衛棠發出致命一問，驚得姬衍不自覺地退后了幾步。

一直以來，她都把自己和過去的原主看成兩個人，實際上自她穿越進這具身體內開始，她的人生就已經與一個叫姬衍的西夏公主重合在一起了，不是她想不認就可以瀟灑離去的。

衛棠見姬衍心神渙散的模樣，站起身來，“殿下，難道你不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嗎，你可千萬不能失去我，畢竟我要是沒了，你就永遠不知道真相了。”

“什么真相？”姬衍皺眉看著衛棠出浴。

衛棠伸出修長的手指，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痕，指尖赫然一抹鮮血，他伸出猩紅的舌尖舔了舔，“殿下還跟從前一樣，喜歡帶血……”

姬衍看著這個衣衫不整的玩意兒，朝自己越走越近，盡管他那張臉確實不錯。

“你干什么……離我遠一點！”

“殿下怎么一副委屈小郎君的模樣，明明以前那么粗暴，還喜歡把人家打得渾身是傷。”明滅的燭光中，衛棠身上愈合的傷痕若隱若現。

這玩的也太變態了吧！

姬衍只覺得體內一股氣血直沖天靈蓋，衛棠的字字句句都在腦子里炸開了一般，這到底都造了什么孽啊，她兩眼一黑一下子暈了過去。

衛棠忙伸手接住了她，雙手攬住她的腰，看著她雙眼緊閉，好看的眉頭揪在一起，“居然暈過去了？”

大早上濃烈的太陽光透過篷布，照進帳篷里。木架上的蠟燭燃了一夜，滴了一地的蠟油。

姬衍在床上睜開惺忪的睡眼，白晃晃的陽光一下子讓她清醒了不少。

姬衍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身上蓋著被子，衣服還是昨天的那身，仔細回想昨晚的事情，她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昨天晚上做夢了。

隨便換了一身帶過來的衣服，姬衍大步走出自己的帳篷。

“不知昨天晚上的浴桶，監察右使大人可還滿意？”她一來出來，周衛便湊上前問道。

姬衍狐疑地看著她。

周衛見姬衍這反應，不像有多滿意的樣子，忙撇清道：“那都是軍師的主意，屬下也只是聽令行事。”

死去的回憶開啟攻擊姬衍，她腦子里止不住開始構想，這個周衛不會也是知情人吧。

姬衍故作鎮定地咳嗽了兩聲，試探道：“軍師的主意？他是怎么吩咐你的？”

周衛聽姬衍如此問，心中頓時覺得有幾分奇怪，“軍師說，當年都是她伺候殿下飲食起居的，如今殿下重新回歸軍營，她自然不會忘記殿下的知遇之恩，所以讓屬下將這事交給她。”

姬衍見周衛說話神情沒有絲毫異樣，她要是知道衛棠是男子，還把準備浴桶這事交給男的，怎么都不可能表現得如此正常。

“原來如此，你也知道我從前失憶了，對從前的事多有不熟悉，所以才問你的。”姬衍解釋了兩句，以免造成誤會。

“屬下知道。”周衛想想也是。

見周衛沒什么懷疑，姬衍暗暗松了一口氣。

男扮女裝的衛棠就宛如一顆定時炸彈一般，若是一個不小心被人發現，姬衍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向眾人交代，自己以后可得看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