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我原來的地方？”姬衍重復道，平靜地問出：“你知道我來自哪里嗎？”

姬衍一雙眼眸冷冷地盯著鏡子里那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鏡中人的表情一滯，她仿佛無論用什么方法都無法探查出姬衍此刻心中所思所想。

“怎么，你回答不出來了？”姬衍淡淡說道，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情。

“你這孤魂野鬼，到底來自哪里？把你的身體給我！”鏡中人的面目扭曲起來。

姬衍疑惑地看著對方，“你真的是原主？你要真是原主，憑你這個樣子，怎么可能會和那么多男的牽扯不清？”

“你說男人？”鏡中人詭異地笑了起來，在姬衍耳邊惡魔低語道：“我可是知道你的那些男人是誰的……”

姬衍看著鏡子里的人，有種瞬間被看穿的錯覺，心中閃過一絲慌亂，表面卻鎮定道：“那些男人都是你自己招惹的，你少安到我頭上！”

鏡子里的“姬衍”的人影漸漸模糊起來，一個穿著鎧甲的男人，斜飛的英挺劍眉，一雙鋒利的眼睛盯著前方。

“裴云……”姬衍有些顫抖地喊出他的名字，她到底還是沒法像原主那樣，對男人可以隨隨便便，甚至說扔就扔。

“阿衍，你對我可真是狠心，明明與我已有肌膚之親，卻又將我棄如敝履……”裴云一臉憂戚，訴說著姬衍如何涼薄。

姬衍驚得手中的蠟燭一下子掉落在地，滾燙的蠟油飛濺在石板地上，芯上的燭火倔強地燃燒著。

難以啟齒得記憶不斷地撞擊心房，姬衍驚懼地看著鏡子里的人，裴云仿佛此時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

“不，你不是裴云！”姬衍一下子反應過來，“裴云是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出現在鏡子里。”

“我是不是真的，重要嗎？難道你就可以如此輕易地忘記自己做過的事嗎？”裴云神情戲謔，嘲諷地說道。

姬衍看著鏡子里的裴云，激蕩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那是原主做的，不是我，你要再續前緣也好，報仇也好，你去找她！”

“還有我呢……”衛棠的身影在鏡子中浮現，“我對殿下如此情根深種，可殿下翻臉不認人，可對得起我一片的真心……”

姬衍看著“衛棠”，眼中的堅定開始動搖……

“殿下當初對我的一往情深原來都是假的，在外面招惹了如此多的男人，給我戴了這么多頂綠帽子。”鏡中的梁瀟不屑地看著姬衍。

“殿下，難道我也只是你的一個玩物，我在你心里到底排第幾？”謝道溫亦出現在鏡中，鍥而不舍地朝姬衍發問道。

“啊——”姬衍低吼著，痛苦地緊緊閉上眼睛，雙手捂住耳朵，明明已經聽不見，看不見，可是這些畫面、這些聲音，卻好像從腦海中的最深處不斷傳來一般，無論她如何做，都無法回避。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仿佛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般，姬衍睜開布滿血絲雙眼，平靜地說道：“沒錯，你們都是玩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