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何不網(wǎng)開一面?”
干瘦和尚看向吳天低吟道.
吳天目光直視面前的不速之客,老和尚看起來很是普通,普通到僅僅只是一個年邁的老者,甚至連正常能力者實力最明顯的征兆眼睛,都顯的非常渾濁。
老和尚的出現(xiàn),不僅僅出乎吳天的意料之中,就是其他人也都是滿頭霧水。場中,韋仲平、梁柏業(yè)、齊護躍三人倒是在對方出現(xiàn)的瞬間,眉頭都緊緊的皺在了一起。而倪平,卻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閃過一陣輕松。
吳天眉頭一挑,淡然道:“那不知閣下到底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不知道和他們又有什么關(guān)系?這倪平帶人來殺我,難道說,我還不能還手了?”
老和尚神色盡呈苦悲之色,雙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輕聲道:“老衲苦難,是少林寺中人。與這倪施主也并無關(guān)系,來此,也并無其他目的。”
吳天淡然一笑,“如此說來,閣下只是路過?”
苦難輕聲道:“雖非有意,可卻有意。有意與無意,也并非主題。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殺人者雖不永墜地獄,可卻也必因有因而有果。因果循環(huán)之下,冤冤相報何時能了?既如此,何不都退上一步?進而化干戈為玉帛?”
“哈哈!”
吳天仰頭狂笑幾聲,笑道:“可笑,我勢弱時,人人都可欺我。而當(dāng)我有能力之時,卻有人來勸我向善,真是可笑,可悲至極!”話鋒一轉(zhuǎn),冷聲道:“若是我執(zhí)意要殺這些人呢?不知閣下還有何見教?”
苦難和尚嘆道:“見教不敢當(dāng),只是,現(xiàn)在帝國已經(jīng)處于一種水深火熱之中。能夠多保留一點力量,那自然是好的。老衲作為帝國中人,自然也應(yīng)該多為帝國著想。”
吳天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哦?雖然在下才疏學(xué)淺,可卻有一件事情卻是知道的。出家人,不都是講究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嗎?既如此,你又何必來管我的閑事呢?”
苦難和尚渾濁的雙眼閃過一道精芒,隨后又重歸淡然,“阿彌陀佛,施主好強的佛性。既通佛理,何不放人一馬?”
“佛性?”
吳天不屑一笑,淡淡的道:“我可從來沒覺的我有什么佛性,我吳天雖然不是什么睚眥必報的人,可卻對那些想要我性命,我朋友性命的人,從來不會手軟。所以,這些人,我殺定了。”
聞言,倪平面色一變,剛要開口說些什么,可是當(dāng)看到上方的苦難大師一眼,又強忍住沒有開口。
“唉,看來施主的殺心很重啊。”
苦難和尚嘆了一口氣,低吟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看來,老衲今天又要破戒了。”
吳天微微向后退出一步,目光炯炯的看向苦難和尚,從對方的身上,他可是清晰的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一個不小心,自己或許會吃很大的虧。
“看來,閣下是決心要攔下這個事情了。”
苦難和尚輕聲道:“能力所及而不為,非佛所向。雖有心勸施主向佛,無奈施主殺心太重。浴血眾人行徑雖然可惡,可畢竟是帝國的一份子。因此,老衲還是想說,希望閣下網(wǎng)開一面,讓他們能夠幫助帝國度過這一次的危機。”
吳天淡然一笑,剛要說話,下方的韋仲平突然揚聲道:“既然苦難大師都開口了,小天,你就答應(yīng)了吧。”
吳天眉頭一皺,不由轉(zhuǎn)頭看向韋仲平,只見韋仲平正輕輕的向自己搖了搖頭,當(dāng)著那么多人又不好回絕自己師父的話。當(dāng)下只好道:“既然師父開口了,那弟子唯有聽從,只是”吳天頓了一頓,目光冰冷的在下方掃了一圈,“他們想要活著離開,怎么也得留下點紀(jì)念品。”
“紀(jì)念品?”
苦難和尚一愣,眼前的吳天突然一閃而逝,心底不由一動,剛要有所動作的時候,就聽到下方的倪平傳出一聲痛吼。隨后,就看到一片血光灑下周圍,一條完整的手臂重重的掉在地面上。
“啊!吳天,你不得好死!”
倪平僅剩的右手緊緊的捂住左臂,鮮血仍然不斷的噴涌而出。而其本人更是痛的面如金紙,黃豆大小的汗水不斷的向下滴落。
能夠做到這一步,倒也并不是吳天的實力超出倪平太多。實在是這苦難和尚的出現(xiàn)讓倪平放松了很大的警惕性,而其本人的實力又弱于吳天,這才被吳天直接抓中左臂。也是這一疏忽,使的他成為了一名殘疾人。就算是以現(xiàn)在的科技可以再生,那也需要一段時間去適應(yīng)了。
苦難和尚身形一動,右手連點數(shù)下,將血止住。臉色不由陰沉的看向再度出現(xiàn)在空中的吳天,微怒道:“施主好狠的心腸!”
吳天冷冷一笑,“我沒取他性命,已經(jīng)是給你了很大的面子了。再則,我想問大師,我今天就算不殺他。來日,他再來取我性命,又當(dāng)如何呢?”
苦難和尚一愣,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這個問題他倒是不太好回答。畢竟,這倪平是個大活人,有手有腳的,而且還是一名名氣、實力都一頂一的人物,他又怎么管的了呢?
見狀,吳天淡然道:“連大師這等人物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又如何來做這種和事佬?若是其他人問來,豈不是要笑大師嗎?”
“阿彌陀佛!老衲慚愧,定當(dāng)勸阻這些人不再打施主的主意。也更不會來取你等的性命。”
苦難和尚宣了一聲佛號,隨后又道:“不管如何,還是謝過施主。”
吳天有些不耐煩的道:“好了,你帶他們走吧。我現(xiàn)在一點都不想看到你們,而且,保不準(zhǔn)我什么時間會改變主意。”
聞言,苦難和尚也是眉頭一皺,當(dāng)下也不廢話,點了點頭,向倪平這邊吩咐了一聲,就帶著眾人直接離開。只是離開的時候,倪平眼神充滿憤怒的瞪視了吳天一眼。
目送眾人離去,吳天身形一轉(zhuǎn),落在韋仲平面前,不解的道:“為何師父要讓我這樣做?浴血武衛(wèi)團不除,始終是一個很大的麻煩。”
韋仲平搖頭嘆息道:“不是為師故意阻撓你,而是這個苦難大師的來頭非同尋常。”
吳天眉頭一挑,“少林寺?”這個名字也是從對方剛才的開口中得知的。
韋仲平點頭道:“沒錯,少林寺的存在已經(jīng)不知道有多少個年頭了。內(nèi)中強者不計其數(shù),只是因為少林本為佛,很少參與都市之中的事情。因此,名頭反而不及十大武衛(wèi)團,四大武衛(wèi)館來的響亮。然而,老一輩的人物都知道,寧惹帝國,不惹少林啊。”
“哦?”
吳天眉頭微皺,這才意識到這一次沒有魯莽,看來是對的。當(dāng)下又道:“那不知道師父對他們這些人了解多少?真的強到凌駕于帝國了?”
韋仲平無奈一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還是那句話,這些人行事太低調(diào)了。根本讓人無法清楚他們在想些什么,不過,這些人實力雖然都很強。可卻并沒有做過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一向口碑極好。你現(xiàn)在賣他們面子,以后一旦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興許會得到一些幫助也說不定。而且那倪平,你要想殺,也不一定非要今天。”
吳天頓時恍然,是啊!就算今天自己不殺他。以后一旦碰到了,直接擊殺了也就是了。難道說,這老和尚還能找自己麻煩不成?畢竟,兩者可也并沒有什么密切的關(guān)系,至于自己擊殺的理由,直接就說是對方來殺自己不就行了。
吳天暗暗點頭,目光突然落在周圍眾人的身上,渾身不由一個激靈,自己竟然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竟然都把自己的隊員給忽略了。好像,從開始到現(xiàn)在,自己心底好像只有一個殺的念頭吧?當(dāng)下不由重重的搖了搖頭,神色這才從之前的冷漠恢復(fù)到常色。
“大家都怎么樣?傷亡情況?”
吳天神色焦急的向眾人問道。
見到吳天的神色突然恢復(fù)了正常,一直在吳天身側(cè)的黃靚也是不由大松一口氣。而且,他也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吳天的精神好像又恢復(fù)到了正常的狀態(tài)。
林光亮嘆息一聲,輕輕搖頭道:“情況很不好,這一次犧牲的人數(shù)起碼有三分之一,傷重者更是”
“三分之一!?”
吳天身軀一顫,傷重者?就算林光亮不直接說明,那也足以證明這一次情況的慘烈。深吸一口氣,“我想要知道,具體的情況。”
林光亮輕咳一聲,頻退身后的眾人,緩緩露出人群的后方,那里正靜靜的躺著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
“小夜!”
吳天面色一變,只覺的心口一陣翻滾,禁不住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死了?”
吳天的聲音很輕,語氣很慢,雖然是在問,到還不如說是說給自己聽。畢竟,吳天精神的強大,足以讓他知道周圍所有地方的情況。
林光亮語氣低沉的道:
“夜兄弟,犧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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