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抿緊了唇,她心里多少還是不情愿的,她和盛君烈都快離婚了,這個時候公布他們是夫妻關系只是多此一舉。
“爸,我覺得還是問問君烈的意思,他未必情愿我……”
“他有什么不情愿的,你是他老婆,被外人欺負成這樣,他還要瞞著你的身份,他還是不是男人?”盛銘震怒,“我們盛家教不出這樣不負責任的男人。”
葉靈嚇了一跳,她很少見到盛銘生氣的樣子,一般到盛銘這樣的年紀,就是不怒自威,一旦生氣,氣場就更嚇人了。
她吶吶不敢說話。
盛銘似乎也知道她被自己嚇著了,他緩和了一下情緒,說:“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到時候人到場就行了。”
這意思就是他獨斷專行決定了,叫她上來只是為了通知她一聲。???.BIQUGE.biz
葉靈沒敢多說,以為他說完正事了,正想起身告辭,就聽盛銘說:“小靈,最近家里可能不太平,你多勸著君烈一點?!?br/>
葉靈愕然看向盛銘,與剛才封建大家長的嚴肅內斂相比,此刻的盛銘和藹親切了許多。
她情不自禁地喊了一聲,“爸,出什么事了?”
盛銘卻不愿意多說,只是沖她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葉靈也沒敢多問,起身往外走。
開門出去前,她回頭看了盛銘一眼。
或許是窗外烏云籠罩的關系,讓室內的光線有些暗,因此盛銘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晦暗不明。
那一瞬間,葉靈似乎感知到他內心的沉重。
她想,盛銘要將她以盛家兒媳婦的身份介紹出去,似乎只是安撫某些人的一種手段,而他要安撫誰呢?
葉靈邁步走出董事長辦公室,林秘書迎上來,將她送到電梯門口,林秘書溫和道:“葉總,回去還請多勸勸盛總。”
“他怎么了?”葉靈下意識問道。
林秘書瞧了瞧四周,忽然壓低聲音說:“剛才盛總上樓來和董事長大吵了一架,父子倆不歡而散,盛總一向聽您的,您勸勸他?!?br/>
葉靈心中詫異不已,看來她剛才的直覺很準,盛銘忽然要把她介紹出去,就是為了安撫盛君烈。
只是他們到底為什么爭吵,盛銘為什么又急急想要安撫盛君烈,難道……難道是盛銘出軌的事被盛君烈發現了?
葉靈簡直震了個大驚。
“我、我知道了,林秘書,那我先走了?!?br/>
正好電梯雙門打開,葉靈麻溜地滾進電梯里,直到電梯門合上,電梯緩緩下行,她才長長地松了口氣。
父子吵架,她這個外人遭殃。
倘若是在昨天以前,盛銘說要把她以盛家兒媳婦的身份介紹出去,她可能還會感到開心。
但是現在,這個身份對她而言只是累贅。
她并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是盛君烈老婆這件事。
她揉了揉太陽穴,回到辦公室,她把小徐叫來,吩咐他去打聽一下,盛君烈為什么和盛銘吵架。
小徐快下班的時候才神神秘秘回來向葉靈匯報,“葉總,我打聽到了,驚天大八卦?!?br/>
葉靈一挑眉,“什么八卦?”
“你還記得你前兩天出事那家酒店嗎,據說幕后老板是盛董的私生子,名叫盛修遠?!?br/>
葉靈正在喝水,冷不防聽到這個消息,手里的馬克杯直接砸在了桌上,咖啡蹦起來,潑了她一身。
“你說什么?”她震驚得都忘了去擦灑在身上的咖啡了。
小徐沒想到她會震驚成這樣,連忙抽了紙巾遞給她,葉靈這才接過紙巾擦了擦身上的咖啡。
白色連衣裙上浸染了咖啡漬,可她已經顧不上心疼了,直勾勾盯著小徐,“怎么還冒出個私生子?”
小徐打聽吳導的事,就順便查了查京世酒店的幕后老板,查到對方姓盛,他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沒想到剛才葉靈讓他去打聽,居然打聽到這么驚世駭俗的消息,簡直震撼他全家。
“那盛修遠多大年紀?”葉靈又問。
京世酒店從開業到現在,至少有十年光景,雖然她從沒去過這家酒店,但經常路過也知道有這么家酒店存在。
而且好像也不是盛銘的私人產業,那就是說,盛修遠至少是個成年人。
盛銘有這么大個私生子,那他包養在外的情人至少跟了他十八年,他居然瞞得天衣無縫,簡直是出軌界的最高標桿。
“比盛總還要大半歲?!?br/>
葉靈:“……你說什么?”
她簡直難以置信。
小徐緊張地舔了舔唇,“我調查無誤的話,盛修遠確實比盛總還要大半歲,他應該是盛董婚前的糊涂賬?!?br/>
葉靈瞠目結舌,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她突然想到還被蒙在鼓里的盛夫人,心里實在同情她,看著幸福美滿的婚姻,原來從一開始就埋下了不定時炸彈。
倘若盛夫人知道,早在她生下盛銘的第一個孩子前,盛銘在外面就有一個私生子,她該多傷心啊。
“盛君烈什么時候知道的?”葉靈虛弱地問道。
小徐緊張地看著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應該……應該是昨天吧,他帶人去了京世酒店?!?br/>
葉靈跌坐在椅子上,她茫然地看著前方,不知為何,她心里有種直覺,她在京世酒店出事,恐怕遠沒有他們查到的那么簡單。
也許,現在一切的事情才剛剛浮出水面來。
葉靈會如此想,盛銘又怎么可能想不到,他當晚就去了幸福里小區,徐幼薇沒想到他會過來,看見他時還一愣。
盛銘把在路邊買的水果拎進去,他在盛家從來不做這么接地氣的事情,家里的水果都有傭人阿姨買。
徐幼薇把他讓進客廳,她看了看餐桌上自己吃了一半的面條,說:“我不知道你今天會來,你吃過了么,要不要我給你下碗面條?”
盛銘聞到熟悉的面條味道,只是他此刻半點食欲都沒有,他在沙發上坐下,坐姿筆挺。
徐幼薇一看他這坐姿,心里就沒底,“怎么了?”
盛銘朝她招了招手,“過來坐吧,我有事要問你。”
徐幼薇咬了下嘴唇,還是乖巧地坐到他身邊去,兩人即便相處十年之久,她在盛銘面前仍然不敢太放肆,“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