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遲從帝郊拍攝地出來時,一眼就看見倚在黑色賓利旁叼著煙的男人,他身邊圍著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孩,看著愜意得很。
他走過去,輕咳一聲,“我是不是打擾你的好事了?”
這個隨便跑到劇組來散發男性魅力的男人,罪該當斬!
幾個女孩立即回頭,臉上那抹含春之色都還沒來得及消失,看到霍遲時尷尬地打招呼,“霍哥……”
霍遲的目光掃過她們,半真半假的抱怨,“你們不是說最愛我么,怎么這么快就見異思遷了?”
幾個女孩不好意思地笑。
霍遲伸手搭在盛君烈肩膀上,用商量的語氣和那幾個女孩說:“能讓我和我兄弟單獨聊會兒嗎?”
“好啊好啊,霍哥,盛總,那我們先走啦。”
女孩們一步三回頭地走了,霍遲拿開搭在盛君烈肩膀上的手,他雙手抱胸,說:“你大老遠開車過來,就是來招蜂引蝶的?”
盛君烈捏著半截煙,沖他微挑了下眉,“這話聽上去怨氣頗重,怎么,搶了霍大影帝的風頭,跟我吃醋?”
霍遲一拐子拐了過去,盛君烈側身躲開,霍遲笑罵道:“你有本事就在葉靈面前這么囂張。”
提到葉靈,盛君烈俊臉上的笑意淡去,他將煙嘴湊到嘴邊,重重的吸了一口,又緩緩吐出一串串煙霧。
“我和她……”盛君烈苦笑一聲,他扔了煙蒂,用鞋尖碾滅,一張俊臉上滿是惆悵。
霍遲微一揚眉,“又吵架了?”
盛君烈瞥他一眼。
霍遲聳了聳肩,“別問我怎么知道,能勞您大駕開兩個小時車過來探班,肯定和葉靈有關。”
他撞了撞他的胳膊,說:“這次又因為什么?”
霍遲懷疑,他都可以去當情感開導老師了。
盛君烈認真回想了一下,卻發現原因其實微不足道,但當時為什么會被她一個眼神一句話就給激得火氣直往肺腑里躥?
“她不愛我。”盛君烈說。
霍遲愣了幾秒,忽然捶著車前蓋狂笑起來,他笑得很夸張,差點沒把車前蓋捶得凹下去。
“你特么……這是我們自信又自戀到自己都會愛上自己的盛大少會說的話?”
看他笑得夸張,盛君烈氣得一腳踢過去。但霍遲常年拍武打戲,早就在腳踢到他身上前就跳開了。
盛君烈俊臉黑如鍋底,“你夠了啊,我來找你是讓你給我出謀劃策的,不是讓你笑話我的。”
“我戀愛都沒談過,你讓我給你出謀劃策,你確定不會被我帶進溝里去?”霍遲悶笑著說。
盛君烈心想,他開這么遠的路跑來找他,果然是病急亂投醫,大可不必。
“再見!”盛君烈拉開車門就要坐進去,胳膊卻被霍遲拽住,“誒,你這人現不現實?沒有利用價值轉頭就扔,這是渣男行為你知不知道?”
盛君烈垂眼看著拽住自己的手,霍遲被他的目光一刺,他趕緊收回手,說:“我一直不明白,你當初到底看上她什么,以至于鬼迷心竅非得將她從楚二手里搶過來。”
這是個好問題。
盛君烈卻沉默了。
他這輩子做過最出格的事情,大概就是強占了葉靈,他本來以為只有那一夜,會成為他最靠近光的時候。
沒想到上天待他不薄,僅那一夜,她就珠胎暗結,懷了他的孩子。
“大概是我瘋了吧。”盛君烈說,他要沒瘋,他會掂量盛楚兩家的關系,不會貿然對葉靈強取豪奪。
霍遲冷笑一聲,“你瘋沒瘋我不知道,但要是楚二聽到你這話,他該瘋了。對了,你聽說了么,楚二拒絕了姚家小姐,他是鐵了心要等葉靈一輩子,你要是不珍惜,我告訴你,葉靈前腳剛和你離婚,他后腳就會去找她求復合。”
“你今天是故意要給我添堵是吧?”盛君烈瞪著他,損友就是損友,他千里迢迢開車過來,他就這么扎他的心。???.BiQuGe.Biz
霍遲認真地看著他,“我是提醒你,葉靈還有一個比你更愛她的前男友在虎視眈眈,說真的,當初他倆要不是意見不合吵架,你未必能撿得到這個漏,好好珍惜吧,兄弟!”
盛君烈:“……”
他費盡心機才得到的,怎么就成撿漏了?
盛君烈拉開車門坐進去,發動車子后,他想想又不甘心,降下車窗對霍遲說:“在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愛她。”
說完,他升上車窗,一腳踩向油門,黑色賓利像蓄勢已久的野豹,猛地躥了出去。
霍遲被噴了一臉的車尾氣,他哭笑不得,“你愛她你告訴她啊,在我面前顯擺有什么用?”
其實他倒是能理解盛君烈為什么愛在心口難開,他有他的自尊與驕傲,讓他低下高貴的頭顱,實在太難了。
而葉靈……
葉靈這個女人他是真看不懂,用徐年年的話說,就是女人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都是寂寞。
其實這種時候,只要盛君烈學會打直球,他們之間根本不會演變成虐,戀情深。
可惜,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
小徐當天下午就飛去杭城,他到劇組時天已經黑了,徐藝雅正在拍夜間打戲。
ng的次數有點多,徐導對打戲的要求特別高,徐藝雅調整了好幾次狀態,才終于勉強達到徐導的要求。
從威亞上下來,助理立即跑過去給她披上羽絨服,對她說:“雅姐,徐助理來了,在酒店的行政酒廊等你。”
徐藝雅愣了一下,“他什么時候來的?”
“剛到不久,看樣子好像心事重重的,不會是葉總那邊……”徐藝雅抬手制止助理繼續說下去。
劇組里人多嘴雜,她說:“我們先回酒店。”
“嗯。”
徐藝雅坐保姆車回到酒店,小徐在行政酒廊里等她。兩人寒暄過后,徐藝雅緊張地問道:“徐助理,是不是靈姐有什么指示?”
小徐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解約合同,和一支簽字筆,“徐小姐,葉總派我過來,請你在這份解約合同上簽個字。”
徐藝雅聽到解約合同四個字,耳邊嗡了一聲,腦子里一片空白。
過了好半晌,她抬起頭來看著小徐,聲音都在顫抖,“為、為什么呀?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靈姐才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