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太太拍了拍身側的病床,葉靈立即乖乖坐到她身旁,和盛老太太閑話家常。
盛老太太問她在國外過得怎么樣,葉靈也只撿好的說,創業艱辛和生病的事她提都沒提。
“聽說你自己開了家娛樂公司?”
葉靈點了點頭,“嗯,公司規模不大,還在發展中,奶奶,等您身體好了,我帶您去看小帥哥。”
盛老太太笑罵一句,“我這把年紀去看小帥哥,人家要罵我老不正經。”
“看看又不犯法,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葉靈拉著盛老太太的手說,老人一輩子沒吃過什么苦,哪怕手背長了老年斑,但是一點繭子都沒有。
“你這孩子。”盛老太太感慨了一句。
氣氛一下子沉寂下來,盛老太太的表情也不似剛才那般輕松,她問道:“你在國外遇到鐘意的人了沒有?”
葉靈睫毛輕顫,老老實實道:“嘗試過重新開始。”
“我聽說楚家那位經常往加拿大跑,你倆以前就是情侶,這兩年來,沒有處出感情來?”盛老太太試探道。
葉靈清楚盛老太太的意思,她說:“奶奶,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我確實不喜歡吃回頭草。”
“哦?”
葉靈為了安她的心,她努力裝出不正經的模樣,“花花世界,帥哥滿天下都是,從前能分手能離婚的人,自然是因為彼此在一起不合適,分都分了,離也離了,沒道理再栽進同一個坑里。”
這話說得不好聽,但盛老太太聽了卻很滿意,還假意問她,“君烈也沒機會了?”
葉靈抬頭望著盛老太太,語氣堅定,“奶奶,我和君烈但凡還有一點在一起的機會,當年我都不會執意和他離婚。”
從病房里出來,外面幾人齊刷刷地盯著她,似乎都想從她臉上瞧出什么來。
然而葉靈在商場上磨練了兩年,早就練就了不顯山不露水的本事,她沖盛夫人淡淡頷首。
“伯母,奶奶睡著了,那我先走了。”
盛夫人感覺得出來,如果之前葉靈叫她伯母還有故意生分的意味,那么從此刻起,她是真的要與他們生分了。
“小靈。”盛夫人叫住她,“奶奶和你說了什么?”
葉靈抬頭直直地看著盛夫人,目光毫不閃爍,“奶奶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請她安心養病,即便我不是盛家人,我也希望她能長命百歲,身體康健。”
說完,她欠了欠身,轉身往電梯間走去。
盛君烈原本倚在墻壁上,聞言,他慢慢站直了身體,眼睛一瞬間殷紅似血,看著葉靈遠去的背影,他大步追上去。
“君烈!”沈落煙看著他的背影,急急喊了一聲,想要追過去,卻被盛夫人叫住。
“落煙,讓他們談談。”
沈落煙咬緊下唇,她回到盛夫人身邊,“伯母,他們……”
盛夫人嘆了口氣,看沈落煙急躁的模樣,她說:“落煙,別著急,該是你的就是你的,別人搶不走,不是你的,你費盡心機也得不到。”
沈落煙:“……”
葉靈大步走進電梯,剛伸手按了關門鍵,一條手臂伸了進來,電梯雙門彈開,葉靈抬頭看著站在門外的高大男人,她微抿了紅唇。
下一秒,男人大步走了進來,伸手按下關門鍵,電梯上行。
葉靈蹙緊眉頭,“盛總,我要去樓下,你這樣自作主張不合適吧?”
盛君烈沒說話,他渾身緊繃,像一張拉滿的弓,帶著蓄勢待發的戾氣,讓人心生不安。
電梯很快到了頂樓,盛君烈伸手擋著電梯門,對站在電梯里的葉靈說:“出來。”
葉靈毫不避諱的和他對視,在他眼底看到三分懊惱三分慍怒,她明智地走出去,沒有他對著干。
出了電梯,盛君烈帶著她往天臺走。
盛夏酷暑,天臺上熱浪一陣陣襲來,刺激得葉靈渾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來,瞬間就感覺到很熱。
此時天光暗淡,夕陽已經完全落下去,只剩天邊一層薄薄的灰粉色霞光,讓人很舒服的顏色。
兩人站在護桿邊,晚風徐徐,掀起兩人的衣擺,仿佛天地之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盛君烈雙手垂在身側,遙遙注視著前方,城市的燈火一點點亮了起來,映在他冰冷的眼眸里,讓他看起來格外孤獨。
兩人沉默地看著城市風景,誰也沒有率先打破沉默。
良久,葉靈才聽見盛君烈輕嘆一聲,“葉靈,不管你在奶奶面前承諾過什么,在我這里都不作數。”biquge.biz
葉靈挑了挑眉,偏頭看著他,“盛總,你想多了吧,奶奶沒讓我承諾什么。”
盛君烈愣了愣,也側過身來看著她,她把自己隱藏得太好了,他根本無法從她的表情里看出分毫他想知道的信息。
他蹙起眉頭,“那你剛才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也是我一直想和你說的話。”葉靈移開視線,看著宛如銀河的街道,“盛總,你最近三番兩次來見我,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不過我姑且自戀一下,認為你對我還有感情……。”
盛君烈冷笑一聲,“那你還真是很自戀。”
葉靈驚愕地看著他,剩下的話卻堵在嗓子眼里說不出來,噎得她有些難受,“盛總……”
“葉靈,我對你從來都沒有感情,有的只是慾望。”男人俊美的五官在夜色下顯得清冷孤傲,他微微俯身靠近她,一雙黑眸緊緊鎖住她,就像鎖住自己的獵物一樣。
“兩年前,你執意離開,讓我至今仍欲壑難填。所以,你不要逼我,你要膽敢切斷我通向你的道路,西山壹號的黃金籠子還為你留著,你想徹底被我囚禁嗎?”
葉靈渾身輕顫起來,她瞳孔緊縮,心底沒來由地生起一股慌張,“你、你無恥!”
盛君烈漆黑長眸凝著她的臉,聲音低得像情人之間的耳語,“葉靈,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們這輩子至死方休。”
葉靈驚得往后退了幾步,后腰撞在護欄上,痛得她擰起了眉頭,但卻沒有盛君烈帶給她的壓迫感,更讓她慌張不安。
然后她聽見男人用宿命般的語調說:“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