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徐年年就催霍遲去休息,剛才她看見他在車上揉胳膊,肯定是抱她抱太久了。
霍遲以前演武打戲,都是自己親身上陣,從來不用替身,有些動作不到位,他就練到位。
所以這些年下來,他受了不少傷。
那年那場車禍,導致他失明以外,腰椎還傷得很重,這幾年拍的動作戲少了,才慢慢養好。
但是一到冬天和下雨天,他就難受。
這是晶姐跟她說的。
可是他就那么抱了她一晚上,怕她睡得不舒服,他連動都沒動一下,這份心意,要說他不喜歡自己都沒人會信。
“我給你拿片膏藥你貼在肩膀上吧。”徐年年看見他去客房,忽然出聲道。
霍遲搖頭,“我不喜歡膏藥的味道。”
“沒什么味道的,你試試。”徐年年說完,轉身去主臥室里找膏藥。M.
她平時化妝,雖然化妝工具都很輕,但長時間維持彎腰俯身的動作,也很傷腰。
因此她家里常備著膏藥貼,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她找到膏藥貼拿去霍遲房間,霍遲剛好拿了居家服出來,他說:“我先洗個澡,你放我床上就行。”
徐年年側身讓開,等他進了浴室,她才走進客房。
短短幾天,客房里到處都是霍遲留下的印跡,徐年年把膏藥放在床頭柜上,看著那里擺了一張他們三年前拍的合照。
她拿起來看。
照片的背景在海邊,霍遲從身后摟著她,兩人對著鏡頭笑得特別開心,她怔怔地看著自己。
那時候她眼里有光,對身后那個男人是滿滿的愛。
后來她才知道,原來他們初次相見,他就提出要和她當契約戀人,是因為她的臉與他的初戀極為相似。
雖然她答應當他的契約戀人用心不純,還是受不了成為他心里最愛的那個人的替身。
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愛上他了吧,所以她才會那樣毅然決然地離開他。
她手指輕撫著照片里笑得開懷的自己,心想她真傻,那個時候霍遲懷里抱著她,心里又在想什么?
霍遲洗完澡出來,回到客房,就看到床頭柜上放著一片膏藥,他緩緩走過去,看見放在那里的相框被動過。
他回頭看了一眼門口,拿起膏藥出去。
徐年年廚房里做早飯,他們剛才直接回來的,霍遲昨晚沒吃多少東西,又照顧了她一晚,他肯定餓了。
她也餓了。
她把米洗凈放進電飯煲,按了開始煮粥,她就去準備別的食材。
一回頭,看見霍遲倚在門邊,他的頭發吹干了,柔順的耷拉在眉毛邊沿,讓他平時的硬漢風格柔和了不少。
她說:“怎么了?”
霍遲走進來,“你幫我貼一下膏藥,我夠不著。”
徐年年抽了紙巾擦干手上的水,走到中島旁,示意他在高腳椅上坐下,她拿過膏藥,拆了外面的包裝。
一股淡淡的麝香味飄了過來,味道不大,沒有膏藥那種濃郁的味道,還挺好聞的。
徐年年說:“肩膀哪個位置?”
霍遲指了指右邊后肩酸疼的位置,那地方是舊傷,以前從威亞掉下來,摔成了粉碎性骨折,養了大半年才好起來。
徐年年湊過去看了看,說:“那要把衣扣解了,這里有攝像頭,不方便的話咱們回臥室。”
霍遲搖了搖頭,“沒事。”
他解開上面三顆紐扣,將睡衣往后扯了扯,露出結實有力的肩背,小麥色的肌膚在燈光下格外健康。
徐年年輕咳一聲,目光有些不自在的四處游移,他倆之前什么沒羞沒臊的事情都做過了,此刻看著他要脫不脫的樣子,她還是覺得不好意思。
她站在霍遲面前,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哪個地方啊,這個膏藥要貼對地方才有效果。”
她肌膚雪白,與他的肌膚形成強烈的視覺反差,徐年年感覺到臉頰陣陣發燙。
霍遲左手抓住她的手指,牽引著按著他酸痛的地方,他掌心滾燙,像烙鐵似的。
徐年年被燙得手指一麻,她微微傾身,在他肩膀上按了兩下,“疼嗎?”
霍遲舒服的閉上眼睛,從鼻腔里發出聲音來,“按得很舒服,你繼續。”
徐年年垂下眸,看著他閉上眼睛,那股不自在的感覺消散了許多,她輕輕按著。
以前她奶奶老腿疼,她就跟著按摩師傅學過一點皮毛,知道怎么按能緩解酸疼。
不過霍遲的肩背硬梆梆的,有點費手指。
“今天先給你貼一片膏藥,以后要是你經常不舒服,我再給你按按。”徐年年把膏藥貼在他剛才說的位置,轉身去洗手。
霍遲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的背影,見她洗完手,就開始準備別的食材,他瞥了一眼攝像頭。
明知道此刻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會被鏡頭盡數捕捉到,但他還是忍不住心頭的癢意,起身走過去,自她身后抱住了她。
這個姿勢,與剛才擺在床頭柜上的照片里一模一樣。
徐年年渾身僵硬,不敢回頭,她垂眸看著水籠頭嘩啦啦往下流水,她說:“你干嘛呀,攝像頭拍著呢。”
霍遲抿了抿唇,“不干嘛,就想抱抱你,拍著就拍著吧,我又不做出格的事。”
徐年年耳朵燒得紅通通的,“你這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在粉絲面前崩人設的,你在她們心中可是硬漢,很酷的。”
“不是說硬漢撒嬌才最致命嗎?”霍遲貼在她耳邊說話,熱氣全噴在她耳蝸里,她麻得一抖。
“誒,你別往我耳朵里吹氣,癢。”徐年年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惡趣味,她越說癢,他反倒起勁。
霍遲故意對著她耳朵吹氣,徐年年怕癢得直躲,躲了半天都沒能躲開,笑著轉過身來推他。
霍遲雙手撐在她身后的流理臺上,將她困在自己與流理臺之間,兩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一起。
慢慢的,徐年年也發現了兩人之間的親密,她停下推搡他的舉動,空氣突然就安靜下來。
剛才打打鬧鬧還不覺得,現在兩人都停下來,氣氛莫名變得有些曖昧了,徐年年睫毛顫了顫,“你、你放開我,我去做飯了。”
霍遲垂眸看著她,目光如有實質般從她的光潔的額頭滑向她挺直的鼻梁,最后落在她櫻花似的嘴唇上。
那目光極具侵略性,看得徐年年心跳莫名加速,她慌亂地看了一眼霍遲身后的攝像頭,“別,有……”
霍遲扯下搭在肩膀上的毛巾,隨手往后一揚,毛巾飛到攝像頭上遮住了,他低頭吻上徐年年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