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合莊中出了大事,慕容復將外面的事情放下之后,就連夜騎馬趕了回來,一同回到了參合莊的,還是包不同,風波惡,公冶乾,在他們來到了參合莊的時候,鄧百川已經將事情給他們說了。</br> “果真是斗轉星移?”</br> 慕容復驚疑問道。</br> “就算不是斗轉星移,也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br> 鄧百川說道,手中假意打一個五砂掌,而后慕容復一招斗轉星移,這掌力回旋,印在胸膛,位置上下或有偏差,但是死法也就是這樣了。</br> “表姑娘說可能是有人偷學武功。”</br> 鄧百川又說道:“這段時日,我把參合莊上下的人都排查一遍,不見他們的武學增長,倒是那個伍寧,他突然就走了,也沒跟人打招呼,家里的人對他都不知情。”</br> 慕容復手中的折扇一甩,責怪說道:“怎么這么不小心!”</br> 鄧百川在一旁無言,他也差遣了高手到參合莊內,讓他們好好看著參合莊的一切,其中就包括人,但是他們好像沒有領會到這個意思,如果不是阿朱阿碧恰巧碰到了伍寧出去,這里面的人完全不知情。</br> “我已經讓旗衛去追他了。”</br> 鄧百川說道。</br> “也好。”</br> 慕容復點點頭,說道:“盡早將他給抓回來,如果抓不到火的,那就要他的頭!”</br> 這年頭,講究一個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尸體不好攜帶,但是頭顱容易攜帶,還易于辨認。</br> 進入到了參合莊后,慕容復先行去還施水閣,剛剛進門,就肉眼可見的發現,這還施水閣里面的武功秘籍少了一大半,粗略看來,都是比較厲害的武學,這讓慕容復心中一緊,而后向著密室走去。</br> 密室里面,藏著慕容家傳的武學秘籍,藏著慕容家世代收攏,極為精要的武學,藏著慕容家幾代人共同努力,金銀山積一樣的財富,藏著慕容家的神兵利器……</br> 推開密室門的時候,慕容復是做了一定的心理準備的……大不了就失傳一些武功秘籍,丟掉一些金銀財寶,這些東西都在他腦海之中,重新寫出來就是了。</br> 打開密室門之后,慕容復感覺自己的心理準備還是沒做足。</br> 整個密室里面空空蕩蕩,宛如一個毛坯房。</br> 慕容家幾代人的積累,光復大燕的一切準備,就這樣的……沒了?</br> 慕容復感覺整個人在這一瞬間完全被抽空,一切的雄心壯志在這時候完全成煙,他往后退了兩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良久之后,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br> “公子!”</br> 鄧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風波惡聞言,連忙往里面沖進去,而進去之后,瞧見房屋里面空空蕩蕩,成為了一個毛坯房,一個個都十分震驚,將慕容復攙扶起來之后,風波惡大怒說道:“這些人都是怎么看家的?我去把他們都給殺了!”</br> 包不同聞言,說道:“非也,非也,我看他們就是搬空家產的老鼠!”</br> 這么多的金銀珠寶,這么多的武功秘籍,能夠瞞過周圍的四大山莊,不聲不響的全部運走</br> 風波惡和包不同跳出門外,目視四周,只見在場的只有一個米春,剩下的人大多不在此地。</br> “米春,你這個王八蛋。”</br> 包不同上前,出手擒拿,就要抓著米春,而米春也毫不反抗,一下子就被包不同給按住,寒聲問道:“慕容家的錢呢,是哪一個烏龜王八蛋拿走的?”</br> “包三先生,我勸你說話規矩點。”</br> 米春雖然被擒拿手拿著,渾身上下酸疼不已,但是此時咬牙挺著,說道:“若是再亂罵人,只怕你的舌頭都保不住。”</br> “嘿嘿。”</br> 包不同冷笑:“若是在往昔,我還會敬你是個漢子,但是在今天我就是要罵,就是要打,烏龜王八蛋,偷錢的小雜種,生孩子……”</br> 包不同正要罵時候,忽然聽到耳邊冷哼一聲,如若驚雷,讓他手腕不由就松了,米春抽身就走。</br> “好一個高手!”</br> 風波惡人菜癮大,喜歡打架,現在聽到了耳邊一聲悶響,縱然感覺眼冒金星,也是一個縱身,向著墻頭躍去,想要居高臨下,尋找那對手的蹤跡,只是人在半空之時,便覺眼前一股綿力,讓他飛空受阻,整個人一下子落在了地上。</br> 與此同時,在這墻頭之上,出現了一個黑衣人,目光冷冽,在眾人的臉上轉了一圈。</br> 慕容復,鄧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風波惡一并感覺心頭一涼。</br> “閣下是哪一位?”</br> 慕容復抽劍而起,冷聲喝道:“慕容家的東西是不是你拿的?”說話時候,慕容復一劍遞了過來。</br> 在慕容復后面的鄧百川,公冶乾,包不同一并起身,緊隨其后,向著這一個黑衣人一擁而來。</br> 立足在墻頭的黑衣人不慌不忙,食指在半空中點了三下。</br> 正在半空飛躍的鄧百川,公冶乾,包不同盡皆感覺胸口一口大力,讓他們半身酸麻,從半空中徑自落在地上,想要起身,但是感覺真氣阻塞,胸腔受壓,口鼻一時都難以呼吸。</br> “唰!”</br> 慕容復的長劍遞來。</br> 黑衣人屈指在這長劍之上一點,慕容復手中長劍當下就控制不住,向著一旁歪去。</br> “斗轉星移?”</br> 慕容復驚疑叫道,左手一掌對著黑衣人劈來,喝問道:“你是什么人?”</br> 黑衣人伸手一掌,同慕容復一手相對,一牽一引,同樣是斗轉星移,但是慕容復感覺對方的造詣,比他高明數倍,連他都不知怎么的,在半空中翻滾三圈,而后雙腳穩穩的落在了地上,同他趴在地上不能動彈的家臣形成鮮明對比。</br> “我叫燕龍淵。”</br> 徐浪一身黑衣,在墻頭上背過身去,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話,道:“但是很多年前,我有另外的一個名字,叫做慕容博。”</br> 慕容家的武功,現在徐浪完全了然于心,慕容博會的徐浪大多都會,慕容博不會的徐浪也會,冒充一下慕容博,完全是小意思。</br> “慕容博?”</br> 慕容復一怔,想起了適才的斗轉星移,說道:“爹?”2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