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峰終年位于云霧之中,遠遠望去,似有似無,而天山童姥將這地方稱為縹緲九天,從下往上共有九天九部駐守,天山童姥就在這幽云之中。</br> “前面就是靈鷲宮,閑人止步!”</br> 徐浪,王語嫣,李秋水,石清風來到了山下的時候,靈鷲宮中一群嬌俏女子飛身而出,劍鞘交叉,攔住了徐浪等人的去路。</br> “我們并非是閑人。”</br> 徐浪伸手指著李秋水,說道:“這一位是天山童姥的師妹。”又顯擺自己指間指環,說道:“我是逍遙派的掌門。”接著指向王語嫣,說道:“這一位是無崖子前輩的外孫女。”</br> 縹緲峰下攔路的這些妹子年紀尚淺,級別也低,對于逍遙派一概不通,不過聽到天山童姥師妹,讓她們不住打量。</br> “算了,我找你們符敏儀圣使。”</br> 徐浪說道。</br> “好,我這就前去通傳。”</br> 一身材低矮的妹子嬌聲說道,起身向著里面飛去。</br> 徐浪等人在外面等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忽然間便在耳邊聽到了一蒼老女聲,喝道:“賤人,你居然敢找上門來!”</br> 這就是逍遙派的傳音搜魂大法,通過內功,在很大的一片地方建立頻道,而這頻道之中,只有符合相應內功的人,才能夠收聽信息,只要用內功說話,回應話題,就能夠被人建立頻道的人抓到位置所在。</br> 可以說是帶定位功能的對講機。</br> 像是天山童姥建立的頻道,那就只能逍遙派的人發話,別的門派根本進不來,因為童姥只有逍遙派的內功,這算是頻道固定。</br> 若是李秋水用小無相功,能夠建立的頻道類型就太多了,相當于可以調頻道。</br> “師姐,小妹這一次來此,是負荊請罪的,無崖子那個負心人已經死了,我們兩個人斗了這么多年,也該罷手了。”</br> 李秋水的聲音溫婉可人,同天山童姥說道。</br> “無崖子死了?”</br> 天山童姥極為震驚,聲音漸漸消了。</br> 李秋水在這時候也不說話。</br> “群還在嗎?”</br> 徐浪雖然會這一門武學,但是還沒有試過。</br> “徐相公,真的是你?”</br> 符敏儀的聲音傳來,問道:“你要和童姥作對嗎?”</br> 群聊是天山童姥發起的,也就是由天山童姥感應方位,徐浪是感應不到的。</br> “無崖子死前把逍遙派的七寶指環傳給了我,現在我是逍遙派的掌門。”</br> 徐浪回符敏儀道:“逍遙派要以和為貴,不要搞窩里斗。”</br> “我不信!”</br> 天山童姥如同一團青影,轉眼之間飛掠而出,目光看到了王語嫣之后,厲喝道:“賤婢這樣貌是在糊弄誰?”說話之時,天山六陽掌向著王語嫣轟擊而上。</br> 顯然王語嫣現在的模樣,是天山童姥心中最恨的李秋水模樣。</br> 王語嫣驟然抬眸,玉手輕揮,連串的白虹掌力轟擊而來,無形氣勁四處飛散,而這白虹掌應用之后,左手便使用了少林燃木刀法,向著近身而來的天山童姥劈砍而去。</br> 燃木刀法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而王語嫣所用,正是徐浪所教的完整版,出手迅捷,刀法精妙,揮舞之時,身前便出現道道熱氣。</br> 天山童姥雙手如一團虛影,就此和王語嫣拆招起來,她所使用的武學是天山折梅手,這武學精妙之處層出不窮,劍法,刀法,鞭法,斧法,槍法等等一應武學奧義,盡皆在這掌法和擒拿手之中展現,而王語嫣則是所學淵博,在意境之下處驚不亂,腳下踩著凌波微步,招招式式,同天山童姥小心拆解。</br> “賤人!你怎么會有北冥神功?”</br> 天山童姥驚覺殘余內勁沾附對方身上,全然被對方化入,立時知曉是北冥神功,驚叫一聲,說道:“莫非你殺人奪功?”</br> “無崖子是我外公。”</br> 王語嫣說道。</br> 自從有了內功之后,諸般武學奧義王語嫣沾手就來,并且李秋水也對她傾囊相授,無論是小無相功,白虹掌力,還是凌波微步,所有武學全都教導,而王語嫣一經修行,立時就能發揮這武學的最大威力,這也是她意境所致。</br> 此時的她擁有武力世間雖短,但是武學威能,招式精妙,已經絲毫不遜色李秋水了,甚至在北冥神功加持之下,還有超過李秋水的地方。</br> “外公,外公……”</br> 天山童姥手中真氣一散,抽身就走,飛掠到了一旁的山石之上,目光打量著王語嫣,這是才看清了戴著面紗的李秋水,怒罵道:“伱這賤人,居然和那小賊連孩子都有了。”</br> 天山童姥感覺自己一敗涂地。</br> 自從發現了無量山下的洞窟,天山童姥就已經知道,無崖子和李秋水在這里生活了好多年,氣得她沖入西夏皇宮,將李秋水趕的到處跑,但是沒想到剛剛回山,人家就帶著外孫女上門了。</br> 那自己這些年是在爭什么?</br> “師姐。”</br> 李秋水柔聲說道:“縱然我為他孕育了女兒,也依舊沒有留住他的心,他愛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br> 這一次來到靈鷲宮,李秋水就是打定主意,想要讓天山童姥施展妙手,讓她容貌恢復,是以此時態度極好。</br> “她愛的人是我的小妹。”</br> 李秋水眸中含淚,泣聲說道:“我只當是他不愛我這個活人,只愛那個玉像,卻忽略了玉像上的第一點痣,不僅如此,就連他收藏了許多年的畫像,上面也是有那么一點痣的。”</br> 李秋水的聲音似乎有無窮委屈。</br> 石清風在一旁,將畫像遞給了天山童姥,這畫像掀開之后,天山童姥自然是認出這就是無崖子的手筆,看著上面的一點黑痣,天山童姥心中悲切,苦笑了幾聲。</br> 她不過八九歲的身高貌相,玉顏生春,眼波盈盈,此時垂淚悲切,偏偏又有滄桑之感。</br> 無崖子心態變化,徐浪作為一個男人都捉摸不透,不喜歡天山童姥身體小,就和李秋水談,然后又開始喜歡十一二歲的。</br> “好了,現在你們之間的誤會也都解開了。”</br> 徐浪作為逍遙派的掌門發話了,說道:“無崖子兩次變心,你們都是輸家,從今往后,師姐妹之間要講武德,好好反思,不要再犯偷襲這種小聰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