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瑾猛然握住了顧嬌娘的手,將她往回拉拽。
顧嬌娘輕呼了一聲,回到他身邊。
他抬手指了指她左手旁的路,道:“這里才是回客棧的路,我們不在原來的地方停船,這邊是西渡口,你很害怕你父母兄長知道跟我在一起。”
顧嬌娘小臉發(fā)熱。
她的確很心虛。
雖說融安世子與顧二小姐有婚約,可是他們還未成親。
事后她才發(fā)覺,自己膽子真大,一頭栽上了蕭容瑾的賊船。
“你不要跟我大哥說這三日我們同座一條船游西湖看花燈。”顧嬌娘下意識的把自己的手從他手掌里抽回。
蕭容瑾真的好想哭,嬌娘這樣子怎么那么可愛呢?
她是害怕她跟他出去掉了身份,輕賤了自己,被他看輕了。
“現(xiàn)在后悔了?”蕭容瑾笑著問道。
顧嬌娘抬頭看了他一眼,說:“有一點后悔了。”
顧家人都不在身邊,平昌鎮(zhèn)又無人認識她,一直在十八重山生活的顧嬌娘,突然有一種放開了枷鎖得到自由的感覺。
沒有了約束,便開始為所欲為。
現(xiàn)在顧家人來了,顧嬌娘又意識到,自己的放縱有可能會連帶著毀掉顧珠的聲譽。
顧珠現(xiàn)在原本就不好過,章氏心里也很操心長姐的事情。
她若再傳出與融安世子私自相會,豈不是給長姐雪上加霜。
還有家中的哥哥們名聲也會受損。
她抬手撓自己的頸背。
蕭容瑾看她不知所措的樣子,也不想再逗她玩了:“你只是想出去走走,我默默的跟在你身后,旁人敢說什么,你這樣慌慌張張,反而讓人以為有什么,不要慌,回頭在路上買些首飾回去送給你母親長姐。”
顧嬌娘聽到這話,覺得蕭容瑾說的有道理。
“對,我去首飾鋪子看看。”顧嬌娘說。
蕭容瑾道:“我知道在哪里,我?guī)闳ィ换拧!?br/>
他走在前頭,顧嬌娘跟在他身后,走著走著,顧嬌娘心里就沒那么亂了。
蕭容瑾說的在理,是她自己先亂了陣腳。
他不說,她也不說,誰知道這三日他們孤男寡女在船上渡過,做了什么。
可走著走著,顧嬌娘的臉又熱呼了起來。
她下意識的抬手撫自己的唇瓣,還有些……麻麻的。
“到了。”蕭容瑾帶著顧嬌娘停在了一間玉器鋪子。
顧嬌娘一頭撞在了蕭容瑾的背上,這才后知后覺回過神來,往后退了一大步。
蕭容瑾回頭看她:“你走路也在想我嗎?”
“嗯!”顧嬌娘蹙緊眉頭,有些兇巴巴的瞪看了他一眼。
蕭容瑾輕笑道:“不開你玩笑,你看看吧,這里的玉器是整個平昌鎮(zhèn)最有名的。”
“唉,兩位可算是來對了地方,本店專門售賣伴侶瓷器,可雕刻對方的名字哦。”掌柜賣力的推銷著自家的玉器。
顧嬌娘一只手從斗篷衣里伸出來,準備挑選玉鐲,卻露出了左腕戴著的紫色玉鐲。
那掌柜的眼尖,一眼瞧出門道,指著顧嬌娘手上的鐲子道:“姑娘這鐲子是我家去年在容陽賣的紫蘇琉璃翠鐲。”
紫蘇琉璃翠鐲子是掌柜為了銷路自己給一系列玉鐲取的名兒。
他對那枚鐲子印象深刻,他記得賣給了一個冤大頭,賺了一大筆,剛好鋪子沒啥生意,就搬到平昌鎮(zhèn)來。
蕭容瑾聽到這話,先是瞧了眼顧嬌娘手上的鐲子,然后又盯著掌柜多看了兩眼。
之前因為楚妙的事,他眼里只有楚妙,沒仔細瞧那掌柜長成這歪爬裂棗的騙子模樣。
誰知道緣份如此美妙,竟在平昌鎮(zhèn)又遇上了。
“是嘛,本公子就瞧著掌柜眼熟。”陰惻惻的聲音響起,掌柜猛地打了一激靈,看向蕭容瑾時,干巴巴的笑了兩聲。
他為何要嘴賤認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