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管邑離開膠州的時候,上河鎮(zhèn)也迎來了意外的客人,這人還是陳世念的熟人,更準(zhǔn)確的說是原來的主子。
今日為學(xué)堂休沐的日子,楊兮夫妻難得晚期,二人起來用了早飯在鎮(zhèn)子里逛了一圈,回來就見家門口停了兩輛馬車。
其中一輛十分的熟悉,蘇家的馬車在向縣出名的很,蘇靜青不僅畫畫天賦了得,在設(shè)計方面的技能也是滿點(diǎn)。
門房守在門口,見到兩位先生回來匯報:“陳公子帶了一位陌生的公子拜訪?!?br/>
楊兮夫妻對視一眼,二人去了待客的廳內(nèi),只見陳世念冷著一張臉一動不動的坐著,好像一尊沒有生氣的雕像,另一位公子身體虛弱靠在椅子上不斷地咳嗽著。
周鈺二人坐到了主位上,周鈺沒看陌生的公子,詢問陳世念,“你帶人來拜訪介紹介紹?!?br/>
陳世念飄走的靈魂終于回體一般,突然低聲笑著,等笑夠了才玩味的道:“閔家的一個棄子罷了,這位是閔家嫡支三房的長子,閔榕,他此次為兩位先生而來?!?br/>
閔榕用帕子擋著嘴咳嗽兩聲,“我這病不傳染?!?br/>
陳世念作證,“幼年冬日落了水落下的咳癥?!?br/>
閔榕沒看陳世念一眼,站起身對兩位先生見禮,“此次來的唐突請兩位先生海涵,這是一些新意不成敬意。”
閔榕的小廝打開了桌子上的盒子,一共五個盒子。
楊兮夫妻這些年見得寶貝太多了,他們掃一眼就清楚是什么禮物,夜明珠,暖玉,古籍和字畫。
下人送上來茶點(diǎn),周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閔公子是來賠禮的?”
閔榕姿態(tài)放的很低,“是?!?br/>
楊兮對這位公子好奇的很,她一直以為這位喜歡陳世念心里存了齷齪,后來陳世念說他和這位公子清清白白,當(dāng)然也否定不了閔榕的心理變態(tài)。
楊兮心想這位也是被逼瘋的人,陳世念被閔榕逼瘋,閔榕則被家族逼瘋了。
周鈺直接問,“還派人去了膠州?”
閔榕已經(jīng)坐回到了椅子上,“是?!?br/>
楊曦軒出手之快讓閔家反應(yīng)不及,現(xiàn)在閔家和最南邊的勢力徹底斷了聯(lián)系,海軍發(fā)展不起來,還要受到楊曦軒大炮的威脅,閔家憋屈卻也不敢開戰(zhàn)。
楊李兩家聯(lián)合就是十四州,李家露出鋒利的牙齒,閔家瘋了才敢以一敵二。
閔榕端起茶杯喝茶,他偷瞄一眼兩位先生,最恐怖的是楊曦軒下令管轄地不賣閔家管轄地任何商品。
閔榕胸口悶的疼,閔家管轄地的商賈竟然從瑞州買鹽倒賣,可笑的是瑞州境內(nèi)正常的鹽價買入都能賺到一倍的銀錢。
尤其是今年初楊曦軒開年再次降了鹽價,這也側(cè)面證實(shí)楊曦軒鹽過盛,閔榕回憶爹的猜測,他爹懷疑楊曦軒掌握新的制鹽法,一切都指向海鹽。
以前不會往這上面猜測,可隨著周家學(xué)堂研究出的東西越多,閔家才恍然楊曦軒掌握了海鹽之法。
陳世念細(xì)嚼慢咽的吃著點(diǎn)心,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公子不用站著,欣賞閔榕小心翼翼的模樣,這種感覺爽!
楊兮出了聲,“閔家的賠禮我們收下,你可以離開了?!?br/>
這種賠禮收多少都不虧心,所以收的心安理得!
閔榕清楚自己不受歡迎,“我們閔家還備了其他的禮物,希望兩位先生能為閔家說幾句好話?!?br/>
閔氏一族一致認(rèn)為周楊夫妻能改變楊曦軒的意志,所以派他帶了重禮前來,至于為何選擇他,因他是閔氏一族嫡支,同時他沒幾年可活了,哪怕他被抓閔家也不心疼。
他為嫡支前來是誠意,家族在利用他最后的價值。
周鈺早就注意到院子里的箱子,眼神詢問妻子,見妻子為不可見的點(diǎn)頭,他沒出聲反駁。
閔榕示意護(hù)衛(wèi)抬箱子進(jìn)來,箱子里裝的全是書,“這是閔氏一族收集的孤本古籍,家主特讓我送與兩位先生?!?br/>
程錦怕書籍上有毒,他帶人親自查看,確認(rèn)書本沒問題才站起身。
周鈺走到箱子前,古籍有醫(yī)術(shù),有一些失傳的孤本,“不愧是傳承久遠(yuǎn)的世家?!?br/>
閔榕又低聲咳嗽著,“還請兩位先生幫忙美言幾句。”
楊兮聽著咳嗽聲真怕閔榕咳嗽死,“東西留下。”
閔榕見楊先生端起了茶杯,他心頭一松站起身,“那就不打擾兩位先生了,還請兩位先生容我多待些時日?!?br/>
陳世念冷呵一聲,他對著兩位先生點(diǎn)頭起身離開。
周鈺回閔榕的話,“可?!?br/>
楊兮等人出去,“曦軒目前沒想和閔家撕破臉,閔家給了梯子曦軒會接的?!?br/>
周鈺,“就是不知道閔家派誰去了膠州?!?br/>
周府外,閔榕見陳世念站在蘇家馬車旁,他冷哼一聲,“我以為你會避開我?!?br/>
陳世念嗤笑一聲,“還是第一次家公子如此小心翼翼,嘖,我死而無憾了?!?br/>
閔榕目光幽幽,“我要死了?!?br/>
陳世念轉(zhuǎn)身上了馬車,閔榕卻繼續(xù)道:“我以為養(yǎng)了一條狗,結(jié)果卻是一頭沒有人性的狼崽子?!?br/>
狼崽子的反噬讓三房舍棄了他,呵,還真是因果報應(yīng)。
陳世念推開馬車窗,目光冰冷的盯著閔榕,“念在你養(yǎng)我多年的份上,我會給你燒紙。”
閔榕不再言語,他上了馬車后劇烈的咳嗽著,手帕染上了血跡。
膠州,楊曦軒還沒見到閔家派來的人,他先見到了李三公子,許久不見三舅哥,李三公子身上血腥味濃烈。
李三公子為今年科舉而來,“兄長在穩(wěn)定荊州等地的局勢,我這次來為李家表態(tài),今年科舉全權(quán)由妹夫掌管。”
此話意味著李家會在科舉上聽從楊曦軒的命令。
楊曦軒被大禮砸中了,“哈哈,今日一早就見喜鵲,原來是三哥送來了驚喜。”
李三公子說出口后心頭一松,臉上笑意也多了起來,“荊州等地還需要清理,科舉就辛苦妹夫了?!?br/>
楊曦軒清楚這是李家妥協(xié)的第一步,“這算什么辛苦,我巴不得更辛苦一些?!?br/>
李三公子,“.”
真是給點(diǎn)陽光就燦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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