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幅景象太過美好,導致梁昭昭腦子有那么一瞬間是卡住的。</br> 秦舟身上就穿了一件白襯衫,扣子一共就扣了兩顆,跟沒扣沒多大差別,從她這個視角看過去,完全就是一副美男春色圖,極其香艷。</br> “早上好。”</br> 見她醒了,撐在床頭的美男動了動,黑眸帶笑看著她,嗓音低啞綿長,說不出來的性感。</br> 對上秦舟帶了戲謔笑意的桃花眼,梁昭昭心里一疙瘩,昨天發生過的事情翻山倒海一般涌進她腦子里。</br> 比如她整個人撲到秦舟身上,手掛住他的脖子,嗲聲說:“哥哥,要不要一起睡覺?”</br> 再比如秦舟把她送回房間后,她扯著他的衣領不讓他走,最后兩個人親的難舍難分,一起滾進了被子里。</br> ……</br> “早啊。”</br> 她扯出一個笑,回應了句。然后迅速轉過身,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br> 梁昭昭啊梁昭昭,喝酒誤事這是第幾回了?你咋就不長長記性呢。</br> 問題是她暫時也只能想起這么多,剩下的全忘了。</br> 這生米到底有沒有煮成熟飯她也……</br> 她腦子里還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時候,人整個被秦舟從背后攬進了懷里。</br> 他的手牢牢摟住她的腰肢,滾燙的身體貼上來。</br> “一大早的,就不想見到我?”</br> 他動作突然,梁昭昭倒吸一口氣,心中腹誹。</br> 一大早的,你怎么就玩這么大?</br> 她拉了拉他搭在自己腰間的手,試圖讓他別抱那么緊。</br> “說什么呢,怎么會不想見你。”</br> “那為什么不敢看我?”</br> 秦舟的嗓子啞啞的,帶著剛剛睡醒的懶倦,他低頭看著懷里的人視線暗了暗,唇湊到她耳邊,輕輕咬了口她的耳垂。</br> 完了完了。</br> 昨晚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不然秦舟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br> 梁昭昭心里波濤駭浪,悔不當初。</br> 她怎么就沒控制住自己,把秦舟給睡了呢,睡了就睡了吧,還又給忘了,好虧TAT。</br> “嘶——”</br> 秦舟見她不理他,在她脖子上又咬了一口,這次的力道比剛剛要重。</br> “你干嘛!”梁昭昭受不了他了,捂著脖子轉過頭瞪他。</br> 秦舟倒是笑得開心,表情又壞又痞。</br> “你終于理我了。”</br> “我哪有不理你?”她不過是一時害羞不敢看他,怎么到他嘴里就變成她不理人了。</br> 人還被他整個緊緊摟在懷里,這半天的功夫,秦舟抱她的力道非但沒有松,反而更緊。</br> 梁昭昭被他勒得有點不舒服,在他懷里動了動。</br> “別亂動。”他低聲警告道。</br> 梁昭昭不敢動了,乖乖呆在他懷里,悶聲問了句。</br> “那個,昨晚我們……”</br> 秦舟看著她嬌紅欲滴的臉,淡笑一聲,道:“昨晚你,很是熱情。”</br> 梁昭昭捂住嘴,一雙眼睛瞪的又圓又亮。</br> “所以我真把你給那個了?”</br> 砰——</br> 秦舟手指彎曲在她額前敲了一下。</br> “小小年紀,想的都是些什么?”</br> 他松開手,翻身坐起來,一副氣定神閑心情寡欲的樣子。</br> “你放心,就算你想,我也會克制的。”</br> 秦舟垂眸,看著被窩里的人笑了笑,伸手捏起她的臉。</br> “畢竟我們昭昭,還沒成年。”</br> “什么就算我想,我不想,我那是喝醉了,你怎么能當真。”</br> 梁昭昭被他說得小臉一紅,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臉。</br> 秦舟捏在她臉上的手移到她唇邊,指腹拂過粉色軟唇,他笑容戲謔。</br> “真不想?”</br> 這寵溺柔情的眼神!再配上這能讓耳朵懷孕的磁性嗓音!</br> 梁昭昭崩潰了。</br> 她突然想罵人。</br> 去你的秦舟,你就是這樣對待未成年的?</br> 一邊嘴里說著克制,一邊身體力行的□□她!</br> 還能再無恥一點嗎!</br> 就在她拿眼前這個壞男人沒什么辦法時,及時響起來的手機鈴聲倒是解救了她。</br> “我接個電話。”</br> 梁昭昭說著翻身起來,拿起了手機。</br> 是裴念寒打過來的。</br> “醒了嗎?”</br> “嗯,剛醒。”</br> “下午有媒體采訪別忘了。”</br> “啊?我還以為演唱會后沒有行程,能放一兩天假呢。”</br> “你想多了,昨天演唱會結束太晚,關于這次活動的采訪都推到了下午,你們四個都要去的。”</br> “哦,知道了。”到手的假期就這么沒了,她聲音有點悶。</br> 掛斷電話后,梁昭昭抱著被子滾了兩圈。</br> “啊——”</br> “我真的!好不想工作!”</br> 秦舟:“之前你對工作不都是激情滿滿嗎,現在這是怎么了?”</br> 梁昭昭哀怨看了他一眼,委屈道:“可能就是因為之前太拼,現在一松下來,我都沒勁了。”</br> 秦舟鉆進被子里重新抱住她。</br> “不想工作的話,我養你。”</br> “那怎么能行,我也就嘴上說說,我還是很愛我的工作的。”她手指在他胸口上畫了個圈圈,羞紅著臉,暗笑道。“而且,這工作多好,還能和你一起。”</br> “說的也是。”秦舟看著懷里的人問。“什么時候去采訪。”</br> “還早,下午呢。”</br> “那再多抱一會兒。”</br> -</br> 下午,媒體群訪。</br> 梁昭昭和P.M其他成員都去了,四人面前堆著一個又一個的話筒。</br> “你好,請問接下來還會有演唱會計劃嗎?”</br> “請問四位對于今后的發展路線都有什么規劃呢?”</br> “粉絲都在問下一張專輯會在什么時候?”</br> ……</br> 問題基本上來來回回都是這些,經常是這家媒體問完那家媒體問,回答過的問題,等到下次采訪還要接著被問。</br> 她們都已經習慣了,這些問題應對起來就跟背公式似的。</br> 問完團體的問題,媒體開始依次對她們個人提問,問的內容也都大同小異。</br> 什么今后有什么計劃啦,專輯什么時候發啦,保持身材有什么心得之類的。</br> 采訪做了一輪又一輪,梁昭昭回答這些重復性的問題都有點困。</br> “總所周知我們P.M這次演唱會排面十足,不僅六萬人的場子座無虛席,現場更是群星云集來替你們撐腰。其中最受大家關注的就是當紅影帝秦舟了。這里想請問一下昭昭,你對于演唱會你個人SOLO上,秦舟用手勢公開和你示愛的舉動有什么看法?”</br> 聽到這個問題,梁昭昭瞌睡一下子醒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