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也并不是全天24小時,一般是正式直播錄制一天,另外一天藝人基本上是在所住的地方自由活動,不定期會有突擊采訪和定點安排藝人輪班直播,每次直播時長大概一個小時。</br> 他們在排輪班的時候,蕭苒主動說想要排在第一天完成直播任務。</br> 唐學明:“你第一天?有想好做什么內容嗎?畢竟這個形式的綜藝我們大家都是第一天接觸到。”</br> 蕭苒笑了笑道:“這個就比較隨意啦,反正我也經常拍vlog啊。就帶大家看看俱樂部成員的日常嘛,也可以當主持人采訪你們,粉絲應該都挺愛看這種的,到時候你們可要記得配合我喲。”</br> 她說出來這句話后,在場的另外五個人都沒出聲。</br> 來者是客一共五位常駐嘉賓,蕭苒已經得罪了四位。最后還是唐學明看氣氛太奇怪,尷尬笑了兩聲。“沒問題啊,你采訪我吧。”</br> 他們彼此的關系大家都心知肚明,唐學明知道如果連他都不理蕭苒,那大概是真的沒有人理她了。</br> “誰想采訪你啊,你一個大男人,咱們之間有什么好聊的。”蕭苒的目光落在梁昭昭身上。“梁昭昭,我直播的時候能夠邀請你來我的直播間嗎?”</br> 梁昭昭有時候很佩服蕭苒的一點就是,明明她倆早已經撕破臉皮。在某些特定的時候,蕭苒卻總能裝作無事發生過。</br> 夏云聽了,湊到梁昭昭耳邊,對她道:“別去,她肯定沒好事。”</br> 蕭苒見她半響沒說話,陰陽怪氣又說了句。</br> “這可是錄節目,咱們都是拿了節目組錢的,你該不會不答應我吧。”</br> 梁昭昭抿唇一笑。</br> “好啊,我沒問題。”</br> “那就這么說定了,明天你可要配合我。”蕭苒說完,冷冷看她一眼,轉身走了。</br> -</br> 晚上,梁昭昭一個人去了俱樂部頂樓的天臺上,她拿出手機給蕭澤打了一通電話。</br> 她播出去后,那邊很快就接通了。</br> 電話里傳來蕭澤一如既往溫潤柔和的聲音。</br> “喂,昭昭。”</br> “蕭澤哥。”她喊了聲。</br> “怎么了,難得你主動給我打電話。”</br> “放出我弟弟視頻的人,是蕭苒。”</br>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蕭澤嘆息道。</br> “昭昭,是我們家對不起你。我也沒想到她會做這種愚蠢的事。”</br> “是蕭苒對不起我,不是你,也不是蕭家。”</br> “畢竟她是在我眼皮子底下犯的錯,我有責任。你放心,這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br> 梁昭昭對著電話笑了聲。</br> “蕭澤哥,我說了這不是你的錯,你也不需要給我交代。你知道的,她這次把梁宇牽扯進來,我不可能再讓這事這么過去。我打電話給你,是因為我已經有了主意,但我想了想,她是你的妹妹,我應該告訴你一聲。”</br> “原來你是顧慮這個。”蕭澤聽了后溫聲道。“我這個表妹,從小到大被我伯父溺愛壞了,做了很多錯事都不用受懲罰。如果你能讓她長點教訓,我沒有意見。”</br> “而且——”蕭澤頓了頓,像是想說什么,最后又一聲輕笑掩蓋過去。“算了。”</br> 他想告訴她,對他來說,一個性格他不怎么喜歡的表妹,其實更多的是一種責任,他對蕭苒沒有多深厚的感情。他更在意的人,是她。</br> 可是這種話,說出來已是不合時宜。</br> 蕭澤是個有分寸的人,既然決定放下,便不會再越雷池一步。</br> “蕭澤哥你想說什么?”梁昭昭見他欲言又止的,便追問了一句。</br> 她剛說完這句話,手里的手機被人搶了過去。</br> 梁昭昭轉頭一看,搶她手機的人正是秦舟。</br> “你干嘛呀,把手機還給我。”</br> 秦舟一揚手,手機就到了她夠不著的位置。</br> 梁昭昭試著跳起來去搶,可某人鐵了心不給她,她想要也拿不到。</br> “秦舟!”梁昭昭警告喊他名字,結果秦舟一只手握住手機,另外一只手抓住她妄圖從他這兒搶東西的手。</br> “蕭澤,我們還有事要辦。”秦舟長臂將梁昭昭整個圈入懷里,對著電話那邊又淡聲道。“對了,以后沒什么事,少和你嫂子聯系,你哥我先掛了。”</br> 秦舟說完,也不等電話那邊的人應聲,直接掐斷了電話。</br> 被掛斷電話的蕭澤有些無奈地看著黑掉的顯示屏笑了聲。</br> 到底誰是哥哥?他沒記錯的話,秦舟比他還小吧。</br> 他怎么老愛在這些事上占便宜。</br> 男女力量的懸殊在此刻得以體現,梁昭昭被他圈在懷里動都不能動,他一只手就能將她的小手包在掌心。</br> “行了,手機還你。”</br> 掛完電話后的某人,看了看懷里的人,此時她正睜著老大的杏眼瞪著他。</br> “秦舟,誰給你的權利,亂掛我電話。”梁昭昭冷聲道。</br> 他依舊是那個散漫樣子:“我為什么不能掛,在他沒有完全放下你前,你倆不準打電話。”</br>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br> “更不準見面。”</br> 梁昭昭:“那我有事情和他說怎么辦?”</br> 秦舟指了指自己,笑:“我來幫你們傳達。”</br> “你有病吧,你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能吃醋。”梁昭昭徹底無語了。“我看你干脆也別當什么最年輕影帝,我給你個亞洲醋王的封號好不好呀?”</br> 她話音剛落,雙手被秦舟一拉,直接被他帶入了懷里。</br> 秦舟眸色暗下來,低聲道:“那我得對得起這個稱號才是。”</br> 他說完,直接低頭吻了上去。</br> 梁昭昭推了推他。</br> “你干嘛啊,這里是俱樂部,萬一被人看到了怎么辦?”</br> 秦舟看了眼四下無人的樓頂天臺。</br> “哪里有人?就算有人也無所謂,正好將咱們的緋聞給坐實了。”</br> “你怎么這樣,這都沒官宣呢,還是有很多人不知道的……唔。”</br> 剩下的話她沒機會說出口了,秦舟嫌她太吵,吻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br> 星星一閃一閃的,看著天臺上熱切擁吻的兩人,許是看不下去了,偷偷躲進了云層。</br> 一吻結束后,秦舟放開了她。</br> 他雙手捧起她的臉,桃花眼里印著月色和她,風華灼灼。</br> “昭昭,不要怪我愛吃醋,以后也不要嫌棄我管你太嚴。”</br> 他在他額頭落下一吻,重新將人擁入懷中。</br> “我克制不住自己的。”</br> 他無法控制,一天比一天能愛她,對她的占有欲越來越強烈,哪怕要被她說亞洲醋王,他也認了。</br> 梁昭昭被他抱入懷中,似乎能感應到他的心聲。</br> 她低笑了聲,環住他的腰。</br> “好啦,那以后我也同樣以你的標準管著你,你也不準有意見。”</br> “樂意之至。”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