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這樣算不算給我開后門了?”</br> 趙會計板著一張臉,“不算,記錄重量可不能記錯了。”</br> “爹,你放心,保證不會記錯的。”</br> 這重量不能記錯,這可是會影響全村的收益。</br> 這還要交公糧。</br> 下午趙嬌嬌帶著一大水壺出門繼續去除草。</br> 她水里面加了薄荷,這樣能避暑一些。</br> 趙嬌嬌回到上午分配的花生地里,看向新知青那邊,就瞧見他們幾人頭上都戴著草帽了。</br> “嬌嬌,累不累?”</br> 趙嬌嬌能說,累嗎?</br> “適應中,你們呢?”</br> 都是第一天下地干活,還是干著最輕松的活,可哪怕這是輕松的活,可對于他們來說,蹲著半天,又曬著太陽那么久,還是有一些累的。</br> “一樣。”李鳳在下鄉前就知道,干農活可能很累的。</br> 來到趙家村吃的有一些不習慣,不過還是能接受的。</br> 趙嬌嬌把分的那一塊地干完了,就去找了記分員,這記分員還是趙大夫的小弟趙小虎。</br> “嬌嬌,你干完了,就可以回家了。”趙會計一大早上就跟他說了,嬌嬌要來上工,給她分派輕松的活,也不要分太多的活,這活只有五個工分的。</br> “那小虎叔,我就先回去了。”趙嬌嬌干完今天分派的活,當然不會繼續在這里曬著了。</br> 記分員給趙嬌嬌記分之后,還看了一眼新來知青那邊,他們還沒有干完,就轉身離開了。</br> 趙嬌嬌拿著鐮刀去了倉庫。</br> 趙雪瞧見趙嬌嬌來還農具頓了一下,“嬌嬌,你干完活了?”</br> 趙嬌嬌微瞇起雙眸打量著趙雪,“小雪,我們是朋友嗎?”</br> 趙雪的心都提著,笑著說,“當然是朋友。”</br> “那上午我跟你說,我們換一個活,你為什么不愿意?”趙嬌嬌嘴上這樣說著,心里卻想著:你讓我不痛快,那么我也要讓你不痛快,讓你焦急。</br> 趙雪心里暗罵:如今的趙嬌嬌怎么難纏?</br> 她只要一想著,趙嬌嬌已經吸引了季遠航的注意力,今天還與季遠航一起干活,如今趙嬌嬌的成績那么好,以后是不是他們一起考上大學?</br> 趙嬌嬌這一輩子有可能比上一輩子更光輝,她就恨得不行。</br> 趙嬌嬌上一輩子都過了有錢的日子,這一輩子難道她還要看到趙嬌嬌繼續過上一輩子那樣的日子?</br> 凌云瑞這個殺人犯,怎么就與趙嬌嬌扯不上關系呢?</br> 只要他們兩人扯上關系,那么趙嬌嬌這一輩子就不可能嫁給季遠航。</br> “嬌嬌,我不是不愿意給你,而是我看倉庫的活,是隊上分派給我的。”</br> 趙嬌嬌在心里冷哼。</br> “小雪,你也知道我身體弱,今天曬一天,我就覺得頭暈腦脹的,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幾天,我原本想著你是我的好朋友,一年到頭經常下地干活,你比我身體好,可沒有想到,你還是不愿意,也是我的錯,不該讓你為難的,畢竟你看倉庫的活,還是非常辛苦的,雖然風吹不著,雨淋不著,太陽曬不著。”</br> “哎,我先回家了。”趙嬌嬌嘆息一聲,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