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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番外一7

    在這次的風波平息、兩人和好以后,賀熠比從前還要粘人百倍。在天豈山時,他每隔幾天都會溜出去野,現在就不同了,幾乎每天都黏糊糊地纏著簡禾,還將所有的家務活都包攬了,恨不得劍都替她擦、床都替她鋪。
    在下一個客棧里,簡禾在清晨開窗通風,請小二取來筆墨紙硯,提了提氣,整理了一下思路,給孫沛寫了一封道歉的信。賀熠剛睡醒,披散著頭發,睡眼惺忪地走出來,道:“小禾姐姐,你在干什么?”
    簡禾頭也不抬:“寫信給孫沛。”
    聽見這個名字,賀熠瞬間醒盹了。畢竟不久前才因為這個人而爭執過,賀熠不安地察行觀色了好一陣子,確定了簡禾不是想翻舊賬,緊繃的心弦放松了些許。他踱步過去,在簡禾身后站定了,眼珠子咕嚕嚕地轉:“寫什么信啊?”
    “道歉的信,我離開前并沒有好好向他告別。”簡禾剛好寫完了最后一個字,笑了笑,道:“我寫完了,輪到你。”
    賀熠的眉毛高高吊起,口氣不自覺地透出了一陣不樂意:“我也要寫?!”
    “當然了。那天你險些要了孫沛的命,他受我所托,最后還是隱瞞了被你所傷的事實。”簡禾輕嘆一聲,將長筆桿平放進賀熠的手中,道:“我們明天就要上路了,未必找得到郵驛。我留了半張紙的位置給你,寫好了、晾干了就封好信口吧。我出去一趟。”
    賀熠黑著臉,氣悶不已,但又不敢撂下筆,聞言立刻道:“你去哪里?”
    “去客棧后面的河邊洗衣服。”
    賀熠忙道:“等等我,我也一起去!”
    他三下五除二,草草寫了幾句話,就把筆一撂。那字跡慘不忍睹,連狗爬體還不如。
    一開始總不能太過強硬,簡禾睜只眼閉只眼,轉開頭故意不看,同時心道:“我是不是太寵他了?”
    來到河邊,太陽正盛,且只有一個坐的地方。簡禾抱著木盆,回頭道:“太曬了,你還是回客棧吧。”
    賀熠撒嬌道:“我可以幫你洗呀。”
    簡禾一口回絕:“不用了。”
    倒不是說賀熠洗得不好。而是,如今年歲漸長,衣服堆里還有她的貼身內衣,她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讓一個少年替她搓洗……
    賀熠拉著袖子,在她頭上遮出了一片陰涼,笑吟吟道:“反正回客棧也只有我一個人,多無聊呀。太陽這么毒,我站在這里替你遮陽,陪你說話,豈不是更好?”
    簡禾笑道:“好吧,隨你。”
    賀熠得逞了,洋洋得意地咧了咧嘴。
    有句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最近總是搶著替簡禾干活、她走到哪就黏到哪,無非是想讓自己在她的生活中占據更重要的位置,重要到她離了他就諸事不便的地步。
    有朝一日,要是又一次吵了架,她想趕他走,也得先衡量一下值不值得。
    ——當然,這個七繞八拐、讓人哭笑不得的小算盤,未雨綢繆的賀熠絕無可能讓簡禾知曉。他就是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達到目的。
    翌日,兩人牽著馬匹,踏上了新的長路。驚蟄春分,谷雨芒種,白露秋分,立冬小雪,眨眼間,世間輪轉一年,輕舟一渡便是萬重山巒。九州的好山好水已經被他們玩倦了,兩人決定停一停,便在九州南邊的小城——臨平定居了下來。
    與只有幾條小村落、鳥不生蛋的天豈山截然不同,臨平此地人稠物穰,商貿發達,百姓和樂,街上彌漫著讓人十足安心的市井氣息。兩人一路修行、一路收復魍魎,不但沒花完謝家的酬金,還攢得比從前更多。買下了一戶主人剛搬走的、帶小院落的房子以后,還有很多余錢,可以暫時休息一段時間了。
    鄰居就住在一院之隔的地方,簡禾與賀熠初來乍到時,就已經引起了旁邊大娘們的留意——一個生得白皙秀麗,一個生得俊俏挺拔,如此登對,又都腰懸長劍、仙氣泠然,不引人注目才怪。
    住了一段日子,機緣巧合下,簡禾替鄰居的大娘收走了一只附到她夫君身上的低級精怪,這位大娘感恩戴德,帶著謝禮上門時,有意無意地打聽了一下簡禾與賀熠的關系,得知二人并非少年夫妻后,這位大娘大驚道:“什么?你們不是夫婦嗎?”
    “……”簡禾頓了頓,也不知自己為何要遲疑,慢慢道:“不是。”
    “可你們天天住在一處,也不是一個姓……”
    這大娘的話忽然點醒了簡禾。
    賀熠今年十六歲,快滿十七了。已經在她身邊待了快六年。但是,兩人算是什么關系呢?至今仍沒有一個定數。她自然希望一直和賀熠待在一起,那是她從五年前起,就沒有改變過的想法。賀熠也說過很多次類似的話。
    但是,細想來,兩人的認知其實未必同步。賀熠天生的情感不全,在一開始,連喜憎愛惡這些情感也辨不明白。
    他懵懵懂懂且少年意氣的“一輩子”,和她所說的“一輩子”,未必是同一個含義。
    她管教的是賀熠的性子,可沒有打算連他的心意也一同管束。若他根本不是那個意思,會不會無形中被她所拘束也不知道?
    沉默了片刻,簡禾找了一個保險的說法,解釋道:“我是他……師父。”
    “這樣。”大娘還是難掩驚詫:“我們還以為你們……哎,這么說來,你們兩個都還沒成親嗎?也沒有定婚約咯?”
    簡禾笑了笑,權當默認了,不欲在這個話題上多加糾纏。
    哪知道,第二天,這個說法就在鄰里傳開了。讓簡禾更為始料未及的是,在半個月后,開始有媒婆找上門來了。
    簡禾哭笑不得,一一婉拒。很快,這事就被賀熠發現了。他勃然大怒,守在家里,將上門的人全都粗暴地轟了出去。
    用力甩上門后,賀熠回屋坐下,罵罵咧咧:“真他媽陰魂不散,一天到晚都沒個消停。”
    “不要太兇了,他們也是好心。”
    賀熠惡聲道:“我不用他們多管閑事。讓他們滾。”
    簡禾無奈道:“他們已經‘滾’得夠遠了。你啊,這么兇,以后都沒人上門來了。”
    賀熠理所當然地道:“沒人就沒人,我只要和小禾姐姐待在一起就夠了,誰都不想看。”
    簡禾支著腮,思索了一陣,斟酌道:“其實,多認識一些人也挺好的。”
    賀熠漫不經心道:“有什么好?無聊,麻煩。”
    簡禾望著窗外,道:“不見一見,又怎么知道有沒有興趣呢?說不定會很合眼緣。”
    她往日可從來都沒提過這些話題,賀熠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怪異,微微蹙眉,正要說話,簡禾已經回過神來,笑了笑,堵住了他的話:“不用在意,我不是逼迫你去見誰,只是想告訴你,不要太過排斥他人。臨平今晚不是有花燈節么?我們吃完飯去逛逛吧。”
    夜里,華燈初上,滿目皆是琳瑯輝煌的花燈。
    臨平這地方平時就挺熱鬧的了,尤其眼下的一年一次、一舉辦就是十日的花燈節。路上的行人有平時的數倍之多,且多是一雙一雙的年輕夫妻。小販在兜售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還有異族少年的篝火表演,氣氛很是熱烈。
    只可惜,二人各懷心思。賀熠是在揣摩簡禾為何突然說那些話。簡禾則是有些心不在焉。最后逛了一圈,只抱回了幾本志怪的。
    回到家里,簡禾去了沐浴。賀熠嚼著蜜餞,替她整理新買回來的書。紙頁翻動間,他意外發現了其中一本書里夾了半張紙,顏色很灰暗,和嶄新的書頁完全不同,一看就知道是不小心從別的書里撕下來、落到里面去的。
    賀熠將它拎了出來,隨手展開,猝不及防地看見了紙上栩栩如生的、赤條條的人影在糾纏,猛地一僵。
    恰好這時,簡禾沖完了澡,換好了衣裳出來,一眼就看到賀熠蹲在地上,在替她拆書本的繩索,遂道:“都收拾好了么?”
    賀熠將那張紙抽了出來,捏在了手心里,含糊地應了一聲:“嗯。”
    花燈會每日都有不同的活動,可很不巧,第二日便有一個姓陳的米商上了門,稱自己家中的妻兒被魘住了,每逢到了夜里就發狂咬人。聽起來很詭異,但簡禾一聽就知道了這是被小魍魎纏身了,只消去鎮壓一下就行了。
    第二日,他的獨子就醒過來了,而那位夫人的情況則比較棘手,拖到了花燈會快結束才徹底根除。當晚,已經離開了陳府好一段路了,簡禾摸了摸頭上,才發現自己將一根簪子落在了陳家的府邸中,遂與賀熠說了一聲,獨自回去取。
    水光粼粼,賀熠百無聊賴地倚在了橋欄上,高扎的長發隨風飛揚。
    這么一個唇紅齒白的俊俏少年站在路邊,經過的姑娘都雙頰緋紅,暗送秋波,賀熠卻沒什么反應。
    等了好一會兒,她還沒回來。賀熠把糖咯吱咯吱地咬碎了,往原路返回,打算去接她。誰知道剛轉過彎,遠遠就看到了讓他目眥欲裂的一幕。
    簡禾扶著墻,一條腿不自然地蜷縮著,滿臉尷尬。那位陳公子則一臉涎笑,攔在她面前,在殷勤地喋喋不休。
    早前,這位陳公子就聽聞過簡禾的名字,但沒想到真人會這么年輕、長得這么美。幾日相處下來,又承了她救命之恩,陳公子對她十分有好感。剛才送她出門時,簡禾沒看見一個藏于陰影中的樓梯缺口,不小心踩空了,一下子跪到了地上,腳踝瞬間充血腫脹。
    陳公子憐惜道:“簡姑娘,這兒離城北的路遠著呢,還是我扶你上馬車,帶回去吧。”
    簡禾嘴角亂抽,再三婉拒道:“真的不用了!有人在前面接我了,陳公子,你讓一讓就行了。”
    陳公子執意不聽,作勢要扶。不過,手還沒碰到簡禾,眼前陰風一閃,他的心口就挨了重重的一掌,大叫一聲,瞬間飛了幾米遠,五臟六腑都像被這股蠻橫的氣打得移了位。未幾,就“哇”地一聲,嘔出了一口清涎。
    賀熠眉目間盡是駭人的戾氣,還欲再動手。簡禾清楚他下手有多重,連忙忍痛扯住了他:“賀熠,別,走了走了。”
    待那陳公子緩過勁兒來時,早已見不到兩人了。
    回去的路上,已是半夜。攤子陸陸續續收起來了,路人稀少,只余下了一些還沒燃點完的花燈稀稀拉拉地掛在空中。
    簡禾趴在了賀熠背上,解釋了一下前因后果,道:“下次不要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了。那陳公子是煩了點,但并不是心思不正之輩。”
    賀熠道:“我有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么?是他不對在先。”
    簡禾驚詫于他倒打一耙的本事:“啊?”
    “他笑得那么惡心、一副色瞇瞇的模樣,顯然就是圖謀不軌。”賀熠忿忿說完,又邀功道:“不過,放心吧,我留著力呢,絕對能讓他痛一段時間,但又看不出來有傷。驗出了也不怕他。”
    簡禾:“……”
    她努力板著臉,但還是沒忍住,無奈一笑道:“你現在長進了,都當著我的面做壞事了。”
    夜路很長,兩人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
    “這樣不是比背著你做壞事好得多了嗎?”賀熠道:“說起來,小禾姐姐,你知道我為什么特別害怕被你發現我小時候做過壞事嗎?”
    簡禾道:“你說的是虬澤的那件事?因為你怕我生氣嗎?”
    “是,也不全是。我嘛,從小就見過很多人,所以還挺會看人的。只有你,我看不到你的底線在哪里。”賀熠拖長聲音道:“我大概知道做些什么會惹你生氣,但是,猜不到惹你生氣的后果。你總是一副游刃有余、有所保留的樣子,我總覺得,你離了我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也能過得很好。”
    感覺死穴被踩中了,簡禾難堪了片晌,反駁道:“我沒有保留啊。”
    賀熠懶洋洋道:“你看吧,就是這樣。你老是把我當成小孩,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但是我已經長大了,我也可以照顧你,可以被你依賴,一輩子那么長,難道你要一個人撐著過一輩子嗎?你心里想什么,不管是什么,我都想聽,想與你一起分擔,而不想讓你把什么東西都往自己肚子里吞,藏著掖著不說。”
    簡禾沉默了許久,心里軟得一塌糊涂,終于輕輕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點害怕。”
    賀熠一愣:“怕什么?”
    簡禾努力地講述道:“從一開始,我就感覺到,你并不是那么喜歡被我管束。別的事情就罷了,至少在感情的事情上,我不想管束你。你總是把‘喜歡’掛在嘴邊,但是至今為止,你都只與我待過在一起,你的喜歡,未必就是世人以為的喜歡……”
    賀熠呆了呆,忽然“嗤”一聲笑了出來:“小禾姐姐,我還以為你怎么了呢,你怎么知道我分不清啊?”
    簡禾不解地歪著頭。
    賀熠往上提了提她滑落的身子,換了個話題,道:“你還記得花燈節的第一天你買的書嗎?我替你整理的時候,在里面發現了半張春|宮圖。”
    簡禾猛地抬頭。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斷斷續續的夢,一開始夢見的,是我們平時做的事情,一起吃飯、逛街、在山澗玩耍……很快,夢里的時間就到了‘晚上’。我看到了一個房間,書上的那對男女動了起來。不知不覺……就變成了我和你。”
    簡禾心里的愕然抵達了頂峰。
    賀熠望著遠處,以一種極為平淡的語氣陳述道:“你問我分不分得清我的喜歡和世人的喜歡有什么不同。我也不知道,唯一確定的是,我對你由始至終,都是這種喜歡。一開始,只是想和你一起,像現在一樣過下去,最好一輩子都不要變。”
    “但是,越長越大,我發現,我想要的不僅是這些。我還想親你,想抱著你睡覺,想每晚都……”
    簡禾聽不下去了,面紅耳赤地捂住了他口無遮攔的嘴,難以置信道:“你說這、這些話不會害臊的嗎?!”
    她害羞的模樣真的十分罕見,居然還磕巴了一下。賀熠覺得又新奇又心癢,嬉笑了一聲,故意變本加厲地道:“噯,這有什么好害臊的呀,反正是說給你聽嘛。你要是不相信,我就繼續說,還有好多細節沒告訴你呢。”
    “不要!我信了。”簡禾無地自容一般,伏在了他的背上,低聲道:“別耍流氓。”
    賀熠哈哈大笑起來,又甜絲絲道:“不過嘛,原來你讓我去多認識幾個姑娘,是在為我考慮,擔心我過了幾十年才后悔。我還以為我哪里惹到你了,你才想把我趕到別人那里去呢。我現在真的好開心,開心死了。”
    “……”簡禾小聲道:“其實也是為我自己考慮。”
    賀熠轉頭,訝然道:“什么意思?”
    “就是……”簡禾悶悶道:“如果你過了幾十年才發現自己喜歡的另有其人,你還可以抽離出去,我就……總而言之,凡事還是謹慎點,確認清楚了比較好的。”
    賀熠琢磨了片晌,終于明白過來她這句話所隱含的意思,心里一熱,斬釘截鐵道:“不會的!不管以后見到了多少人,我也只喜歡你,誰都不能跟你比。”
    若命數簿可隨意翻閱,便可知道——一輩子在泥潭里打滾,長成一個聲名狼藉的大魔頭,等到老了、提不動劍的時候,再被某個仇家截殺,落魄地死在某條街上,連個收尸的人也沒有——這才是賀熠今生的宿命。
    異常放肆惡劣的本性、缺乏同情心的冷酷和殘忍……種種的孽,都是他從前世帶到今生的、洗不脫的禍根,也是他兩世走向悲劇、不得圓滿的根源。
    這樣一個人鬼皆懼的魂魄,天生就不是一個溫軟良善、適合廝守的良人,而是一柄涂滿蜜霜的殺刃。若有人鬼迷心竅,不管不顧地飛蛾撲火,下場一定是鮮血淋漓的。
    蕓蕓眾生,世間百態,只有一個命中注定的人能當他的刀鞘。
    她會嚴絲合縫、溫柔包容地收復他的戾氣,教他識善惡、化怨憎、斂嗔怪、結善緣,讓差點兒病入膏肓的他心病痊愈,成為一個有點壞、但也不那么壞的少年。
    多么匪夷所思,在不懂得“喜歡”為何物之前,他就已經喜歡上了她。
    不是幼稚的獨占欲,也不是不識情滋味的錯覺。就是單純的喜歡,想和她度過一生的喜歡。
    他從來都沒把簡禾和別人對比過,因為由始至終,只有唯一的一束光照進過他的生命中。她是什么模樣的,喜歡就是什么模樣的,他才不會笨到連這么重要的事情也錯認。
    簡禾默默地抱緊了他,小聲道:“我……也是。”
    賀熠深吸一口氣:“小禾姐姐,你還記得嗎?一年前,我讓你做一個保證,以后不許再趕我走。”
    “記得啊。”簡禾蹭了蹭他的脖子:“我以后不會了。”
    賀熠振振有詞道:“不行,萬一以后我又惹你生氣了,或者你看上別人了,反悔要趕我走了怎么辦?”
    “……”簡禾道:“這都是什么假設?到底是誰更喜歡胡思亂想……行吧行吧,那你想到什么好辦法了嗎?”
    賀熠一頓,頭腦發熱,一句未經醞釀的話,水到渠成地沖口而出:“我娶你。”
    簡禾吸了吸鼻子,輕輕道:“好啊。”
    方才的話,二人都并未經過深思熟慮。賀熠更加沒料到簡禾會當場答應,呆然道:“你說什么?”
    “……”簡禾湊到了他的耳旁,大聲道:“我說!好!”
    賀熠歡呼了一聲,像個孩子一樣,高興地嚷了起來:“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
    簡禾忍笑,嚴肅道:“假的。”
    賀熠得意道:“胡說,我剛才聽見了,你說了兩次‘好’!”
    前方便是一片長長的橋欄桿,在簡禾迷惑不解的眼神下,賀熠將她輕輕地放到了石欄桿上,讓她面對著自己坐。簡禾兩只鞋子都碰不到地,欄桿又很窄,好在賀熠一直緊緊地摟住她的腰,以防她滑下去。
    賀熠的雙眼亮晶晶的,比天上的星霜更為熠熠生輝。他微微彎腰,用額頭頂著簡禾的額頭,小聲道:“我想親你一下。”
    遠處還有零星幾個未收攤的小販,簡禾有些不好意思,打了他一下:“你就不能等到回家再……嗎?”
    賀熠甜膩道:“不能,我高興死了,忍不到回去了,現在就想親你。”
    熟悉的撒嬌的語氣,但已經有了比往常更多的篤定,及已臻成熟的自如。似乎再和他對視多一段時間,就會溺斃在他的深邃的眼中。
    簡禾如同受到了蠱惑,鼓起勇氣,輕輕地捧住了他的臉,抬起頭,生澀地含住了少年的薄唇。短暫一瞬,即被反客為主,揉進了懷里。賀熠彎下腰,深深地吻住了她。
    ……
    本性使然,無論是哪一世,賀熠都很少有達不成的事情,也極少為做過的事感到后悔。
    上一輩子,他絕無僅有的遺憾,和懵懵懂懂的喜歡,都給了簡禾。
    在仴城時,他曾問過簡禾:“如果你早點兒出現,我的人生會不會有所改變?”
    在潼關的牢房中,他又說過:“如果你早點兒出現,我就不會做那么多‘壞事’。如果我沒做那么多‘壞事’,你就會很喜歡我。”
    都是無解的憾事。
    讓人感到欣慰的是,前世所圓滿不了的心愿,終于在今生了卻。甚至,他不僅僅得到了自己拼命想要的“喜歡”,還得到了比期盼更多的、滿溢的愛。如同一個孤苦伶仃的小孩,倔強地走了很長的路,吃了很多的苦,總算被人抱住了,緊接著,還被塞了滿嘴的糖。
    時光荏苒,轉眼,就是匆匆數年。
    朝晞爛漫,鶯飛春澗,漫山遍野皆是無垠的春光。
    天豈山上,幾株茂密挺拔的樹后,有所別致而又漂亮的房子。圍著院落的籬笆爬滿了被打理得很好的碧綠藤蔓。角落里,還趴了一條懶洋洋的大黑狗。
    ——在成親以后,簡禾與賀熠仍在踐行游歷九州的約定。嘗遍了各個地方的長壽面和糖人,喝過了后勁十足的美酒,賞玩過大半個九州,見到風景好的地方,便定居一段日子,休憩好了又再次啟程,別提有多瀟灑自在了。
    兜兜轉轉,七年以后,他們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天豈山。
    不光是因為倦鳥想要歸巢,還因為一個呱呱墜地的小生命,讓他們真正有了安定下來的念頭。
    一別經年,走在熟悉的小路上,可見天豈山綠意更濃。記憶中那些村民的面目已經變得十分模糊了,但是依舊和善淳樸。搖著蒲扇的老人進了墳塋,朝氣蓬勃的孩童在斗蟋蟀。織娘挽著發髻,與他們擦肩而過,抬眸那一下好奇的神色,依稀還是當年望見賀熠時雙頰飛紅的村野姑娘。
    當年簡禾與賀熠住過的房子,雖經過日曬雨淋,但還十分完好地保存著。修葺一新后,便又是一處最熟悉溫馨的家。
    吱呀一聲,一個矮墩墩的、玉雪可愛的布衣小男孩推開了柴門,噠噠噠地跑了出來。
    院落里曬太陽的大黑狗抬起眼皮,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又繼續睡覺了。
    “別跑那么快。”說那遲那時快,一只修長的手就揪住了小男孩的衣領子,將他一提,輕輕松松地抱上了臂彎。
    一晃多年,青澀稚氣的俊俏少年經歷了歲月的洗禮,釀出了醉人的芬芳,唯有眉間一縷紅痕明艷依舊。
    賀熠道:“知道我們今天要去哪里嗎?”
    小童晃了晃小腿兒,輕快地道:“知道!今天山下面有花燈看,爹娘要帶我下山玩。”
    賀熠捏了捏他蓮藕似的小腿兒:“嗯,山下人多,一會兒要聽話,別走丟了,聽到了嗎?”
    小童眨眨眼睛,無辜道:“我一直都很聽話呀。爹爹你才要乖,不要惹娘生氣。”
    賀熠瞇了瞇眼睛,作勢要松手嚇唬他,小童哇哇大叫:“你又欺負我!”
    身后,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你們在干什么呢?”
    簡禾掩上了柴門,多年養成的習慣,讓她自然而然地牽上了賀熠空著的另一只手,相視一笑:“走吧,下山啦。”
    飛花的山路上,依稀還能聽見孩子奶聲奶氣的聲音:“爹爹,我想騎馬馬。”
    賀熠拍了他的小屁股一下,道:“就你事兒多。”
    雖是這么說,但話說完了,他還是讓孩子坐到了自己的肩上,看更遠處的風景。
    “娘,你們什么時候去捉怪物呀?我也想去看看。”
    簡禾考慮了一下,道:“嗯……你太小了,要等你長大點兒,會保護自己時才行。”
    “好吧。爹爹,那你什么時候才教我學劍,什么時候帶我到山上去抓兔子?”
    “上山玩可以,學劍免談。”賀熠嘖了一聲:“你多大的人啊,學什么劍,你有劍長么?”
    小童不服氣道:“用木劍也能學呀,學了就不怕被人欺負了。”
    賀熠眉頭一皺:“什么?有人欺負你嗎?”
    “多慮了,只有你兒子欺負人家孩子的份兒,哪有人會欺負他。打不過別人了就賣乖,別人就心軟了。”簡禾捏了捏賀熠的手,嗔怪道:“這小惡霸的模樣,也不知是像誰。”
    賀熠撲哧一聲笑了:“好吧,性子像我。”
    簡禾斜睨他:“你承認得倒挺爽快嘛。”
    賀熠湊到她耳邊,惡劣地低笑道:“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抵賴不了。”
    “大白天的,別亂說話。”簡禾哼了一聲,又道:“只有性子像你嗎?”
    賀熠悠悠道:“相貌融合了爹娘的優點。”
    孩子又期待道:“娘,我今天晚上能跟你一起睡嗎?”
    賀熠一口回絕道:“不能。”
    “我問的是娘,又不是你。爹爹羞死人了,那么大個人了還要人陪著睡。”
    賀熠:“……”
    簡禾晃了晃賀熠的手,好心地替他解了圍:“一會兒下山,我們去逛逛小販攤兒吧,好嗎?”
    小孩兒的注意力就是容易被帶跑:“好耶,我想買一個陶瓷貓放在窗臺上。”
    這天真的童語一下子就喚起了兩人的一段久遠的回憶。簡禾與賀熠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懷念的笑意。
    “爹娘,你們笑什么?”
    賀熠道:“沒什么,只是想起來了一樁舊事。”
    簡禾點頭道:“嗯,說來話長。當年嘛,我和你爹在山下的一個老頭的小攤上,買了一只沒有尾巴的陶瓷貓……”
    ——賀熠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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