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防盜章,購買比例低于5o%會被攔住,48小時后恢復正文。簡禾:“……”咋感覺有點耳熟?
稍稍回憶了一下,她不太確定地吐出了一個久違了的名字:“你是鄭綏?”
對方:“……”
夜風颯颯,層云漸開,月光灑入藥閣門中,映亮了彼此的臉。
鄭綏抖著手指,結結巴巴道:“你、你不是那個簡高人嗎?!你怎么會在這?!”
原來是熟人。簡禾收了武器,煞有介事地道:“我不是壞人,你別緊張。”
鄭綏:“……”
他似乎有點混亂了:“慢著,你不是信城的散修嗎?怎么會在這?還有,你剛才使的是赤云宗的招式……你是我同門師姐嗎?”
“簡禾是我的化名。我原姓封,單名一個嫵字。”簡禾一本正經道:“你聽過嗎?”
鄭綏:“……?”
一道雷劈落他的天靈蓋。
“說來話長,我們找個地方聊吧。”簡禾上前搭住了他的肩膀,強行把人帶到了藥閣里。
在書柜的空地后席地而坐,簡禾問道:“你剛才說的‘禁令’是什么意思,現在的藥閣都不讓人進了嗎?”
“前些天有弟子夜晚跑來這里,打翻了燭臺,把藏書都燒著了。”鄭綏示意簡禾往側邊看,果然,角落的墻壁被熏得黑,書架空蕩蕩的,沒被燒掉的書已挪走:“在修葺好前,都不允許任何人再進入,今后也不再允許弟子夜游藥閣,以免再度著火。”
簡禾:“……”
難怪她剛才進來得那么順利,路上一個人都沒看到,原來是因為不讓進,大家自然就不往后山來了。
“先別說這個了。”鄭綏憋不住了,半信半疑道:“你真的是封嫵師姐?可我聽說你兩年前就……”
“兩年前我在西朔山失蹤。你們都以為我是被魔族人所害、死無全尸了吧?”
“難道不是嗎?”鄭綏道:“你被魔獸叼走以后,師兄們為了替你復仇,當夜就追上了西朔山,把加害你的魔族村落殺了個片甲不留。”
“事情根本沒那么簡單。以我的修為,怎么可能那么輕易就魔獸叼走?無論如何也會弄出點動靜。可事實上,那天壓根兒沒人聽到打斗的聲音。”簡禾長嘆一聲,道:“因為我根本不是被魔族所害,而是被同門偷襲。對方乘我不備,把我推進了萬丈深淵。”
由簡禾親口所述的真相,與自己這兩年聽來的差別實在太大,鄭綏不敢置信道:“是誰推的你?之后你又怎么樣了?”
簡禾默然了片刻,直接跳過了第一個問題沒回答:“落下山崖,正常人是必死無疑的。但我在崖底遇到了一個與我同樣虛弱的魔族人,我奪走了他的元丹,這才活了下來。鄭綏,你可還記得在秦南捉獲吃心怪的那次,我身邊一直跟著一個魔族的少年?”
鄭綏點頭道:“當然記得。”
簡禾凝視著他,一字一頓道:“他的父親,就是那個被我奪走了元丹的魔族人。”
鄭綏皺著眉:“他知不知道你吃了他爹的元丹?你是因為這樣才照顧他的?”
“他不知道。”簡禾想了想:“一半一半吧,一方面是因為他爹的元丹,另一方面是因為那條無辜被屠的村子。鄭綏,一般來說,仙門獵魔至多會選一些落單的魔獸,是不會一上去就把人家整條村子殺光的。我無法怪罪因被小人蒙騙、懷著滿腔熱血為我報仇的同門,但這些魔族人,也確實是無辜的、因我而死的。試問我又怎么能不管玄衣?”
鄭綏啞然許久,頹然道:“這是個什么事兒啊……封師姐,難怪你在秦南不與我們相認。那你今后不打算回來赤云宗了嗎?那個推你下山的小人到底是誰?”
“這些,遲早會水落石出的。”簡禾誠懇道:“我要先把腹中的元丹物歸原主,再作別的打算。”
鄭綏不解道:“可是,封師姐,我看過孤本記載:魔族人的元丹一旦入體,就會與血肉長合。除非人死掉,否則是無法剝離的。你怎么還?”
“我已經找到了在不見血的前提下剝離元丹的方法。今晚是來取一味要用到的丹藥的。”簡禾攤開手心,混元金丹散著淡淡的瑩潤光澤,叮囑道:“鄭綏,我今晚對你說的這些話,還有你今晚見過我的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切勿跟任何人透露。否則,我擔心你惹禍上身,自身難保。”
連封師姐也遭到了小人的暗算,若是把今晚的話泄露出去,恐防自己招架不了。鄭綏想明白后,肅然道:“我明白了,一切都等封師姐你歸還元丹后再議。”
系統:“叮!鄭綏友情值+1oo,宿主威望+2oo。劇情進展,咸魚值—6o,實時總值:425o點。稱號升級:進階咸魚。二級功能‘痛覺呼叫轉移’解鎖。恭喜宿主。”
簡禾:“???”
好像又有什么奇怪的功能解鎖了……
在鄭綏的掩護下,趁著赤云宗的弟子還未晨起練功,簡禾就拎著所有的東西順利地離開了赤云宗的大門,御劍下山。
星光黯淡,天露微芒。原來時間已走到了凌晨三更。
山林黑黝黝的,四顧無人。簡禾躲在了一塊巨石后,換回了出門時的衣服,隨后把赤云宗的藕色裙裳埋在了泥中,對系統道:“系統,你現在把煉骨仙草給我吧。”
元丹與血肉徹底分離,需要一定的時間,萬一玄衣找她算賬的時候,元丹與她的身體還沒分離完畢,那她今晚可就白跑一趟了。越快吃進去,就越容易掌握主動權。
系統:“沒問題,接好。”
簡禾連忙掬起手。片刻后,黑夜里,一陣刺眼的白芒亮起,一株流光溢彩的碧色仙草從半空落到了她手心中。
簡禾轉了轉草梗,這才想起來要問用法:“話說,這玩意兒怎么吃?”
系統:“嚼碎了吞下去唄。”
簡禾皺著臉,把二者放入口中,嚼碎咽下。原本沒有對味道抱多大希望,但沒想到嘗起來居然還挺好吃,又甜又滑,跟果凍一樣。
搞定一切后,簡禾緊趕慢趕,在天亮前回到了客棧。
推門進屋,一道屏風橫梗在了房間之中。燭火閃爍,已經差不多燒到盡頭。屏風外搭著一張床,但床上卻空無一人。
玄衣還穿著出門的衣服,靴子也沒脫,側頭趴在桌子上。長眉如劍鋒,氣宇不凡,薄唇微翹,輪廓如刀削般利落深刻。估計是在等她回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簡禾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站在玄衣身邊看了他一會兒,給他蓋了件衣服,就無聲地回到床上休息了。
這一躺下,簡禾就睡到了下午才睜眼。
從吃下煉骨仙草開始,元丹開始與血肉分解。雖然表面看不出來,但其實各種后遺癥已經開始浮現。醒來后,簡禾渾身就像灌了鉛,酸痛難忍,渾身燙,頭重如斗,食欲全無,儼然一條曬干了的咸魚。
更重要的是,昨日還充沛如江流奔騰的靈力,如今已經晦澀萬分,像差不多斷流的溪水。估計現在隨便從街上拉只魍魎,都能奪她的舍。
系統:“感覺怎么樣?”
“渾身酸痛,跟燒差不多唄。”簡禾用手背摸了摸自己的頭:“話說,系統,你不是說我中過的那些毒會反噬我的嗎?怎么好像沒什么癥狀?”
系統:“你先看看自己的指甲。”
簡禾愣了愣,立刻把手舉到跟前,果不其然,十片淡粉的指甲正中,均已浮現了一道細細的青色豎線,正是毒的征兆。
系統:“多虧你及時解鎖了‘痛覺呼叫轉移’功能,以‘食欲全無’為代價,屏蔽了99%的痛覺。不然早就痛得哭爹喊娘了。”
簡禾:“……”
屏風外,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簡禾轉頭,瞧見玄衣已經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
“終于醒了。”他擰緊的眉頭一松,吁了口氣,把粥放在了桌面,在簡禾床邊單膝跪下,伸手就想摸她的脈:“你已經高熱了一整個早上了,一直在說胡話。怎么會突然病這么重?”
簡禾心下一驚,條件反射地用手肘擋住了他的觸碰,把手縮回了被窩里。
——廢話了,她的靈力前后差別太明顯了。尋常的生病是不會影響到靈力的。若是讓玄衣摸到,他肯定會察覺到異常,搞不好就會起疑。
玄衣卻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被排斥,手僵在了半空,收回袖中,暗暗握住了拳頭。
“我沒事。應該是昨晚休息不好而已。”簡禾打了個哈哈,岔開了話題:“你做了粥啊?”
“不錯。”玄衣收起了手,道:“我扶你過去吃吧。”
簡禾腳步虛浮,倚著玄衣的力坐到了椅子上。
眼前的瓷碗中盛著溫熱的鹽白粥,撒了點蔥花和魚肉,足夠清淡,賣相也很好。
因為那坑爹的“痛覺呼叫轉移”功能,現在九大簋也勾不起簡禾的食欲。只是,現在玄衣就在旁邊。她快大半天沒吃東西了,好說歹說也得吃點,不然就太不正常了。
簡禾伸手想接過勺子。
“行了,你別亂動。”玄衣自顧自坐到她前面,垂舀起了一勺子白粥,放在唇邊吹了吹。
簡禾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你喂我呀?”
玄衣撇撇嘴:“要是你笨手笨腳打翻了,還不是要我收拾。”
話說得很不情愿,但他的動作卻相當輕柔有耐心,把粥吹涼后,才穩穩地遞到了簡禾唇邊:“啊。”
簡禾聽話地張嘴,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勺,魚肉鮮嫩,蔥花清香,粥的溫度也剛剛好:“好香啊。”
玄衣嘴角翹了翹,又舀了一勺子。這一抬眼,卻是驚愕萬分地定住了。
“啪嗒。”
簡禾尚在沖他笑。
卻不斷有暗紅的血珠,自她的眼、耳、口、鼻溢出,緩緩淌過下頜,砸落在月白色的衣裳上。
七孔流血。
系統:“叮!由于宿主觸犯規則,失血過多,血條值—3o,實時總值:3點。”
簡禾:“……我就想知道,剛才生什么事了?”
系統:“宿主,你以‘食欲全無’為代價啟動了‘疼痛呼叫轉移’。所以,你一切的進食舉動,都會被劃定為違規行為。這不僅會加快毒的度,還會影響我們屏蔽痛覺的強度。所以,我們原本為你屏蔽得很好的中毒反應,瞬間就兜不住了。”
原來是這樣。
簡禾蛋疼地睜開了雙眼。
剛才的那身血衣已被脫掉。糊了滿臉的駭人血跡也被細心地洗得干干凈凈,十分清爽。
床邊的地板上堆了不少染了血的白巾,還有一個銅盆,煙霧裊裊。
房間籠罩在了一片黯淡的暮色中。山巒孤寺,鐘聲悠遠,成群飛鳥的黑影自火燒云后掠過。
玄衣坐在床邊望著她,赤色雙瞳幽深且亮:“你醒了。”
簡禾:“……”哦豁,看來這下是糊弄不過去了。
玄衣的眉眼飛揚銳利,當他居高臨下地看人時,縱使不是有意為之,也會予人不小的壓力。簡禾掀開被子想坐起來,玄衣自然地伸手扶住了她的背,順便替她墊好了枕頭,道:“渴嗎?”
簡禾搖頭。
“那好。”玄衣把手中的布巾往盆中一丟,轉頭盯著她,平靜道:“昨天晚上,到底生什么事了?”
在出門之前,她明明一切如常。然而,在回來以后,她突然就起了高熱。好不容易退熱了,把人扶起來吃點東西,她冷不丁就七竅流血,在他面前昏死過去。
驚疑不定之下,玄衣探了她的脈,隨即難以置信地現——昨日于她體內潺潺流動、如江河般充沛的靈氣,竟然在一夜之間就到了即將枯竭的地步!
“其實,沒生什么大不了的事。”簡禾松松地握拳擋住指甲,輕描淡寫道:“你也知道,我這些年都在四處收復魍魎,中毒的次數兩只手都數不過來,但卻一直沒有毒過。究其原因,并不是我一直跟你說的‘我的修為已經高到百毒不侵’,而是我有意壓制它們。”
這么多年來次聽到內情,玄衣的心臟緊了緊,產生了一種被排斥在外的不悅與后怕,硬邦邦道:“為什么要一直騙我?”
“之前我是覺得,既然我能應付得來,何必讓你一起擔心呢?”簡禾拍了拍他的手背,道:“只是,堵不如疏。長年累月地壓制毒性,就好比把一頭隨時會逞兇的野獸關在體內,終究不是辦法。若有一天我制不住它,我這具身體就會爆體而亡。”
玄衣倏地抬頭。
“所以,昨晚在我的仙門友人的幫助下,我開始著手清毒。”
這一說法,倒不完全是簡禾胡謅的。只是,她隱去一個重要的條件沒說——毒分兩類,能解的和不能解的。前者固然可以通過各種手段從體內逼出來,后者則只有擁有元丹的魔族人才消受得了。
偏偏,簡禾中的毒百分之九十都屬于后者。換了是別人,八百輩子前就早升天了。
玄衣半信半疑道:“你便是因此才七竅流血的?”
簡禾面不改色地給他打定了預防針:“不錯。因為累積的毒太多,要全部排出身體,絕非一朝一夕的事。也許幾天就能結束,但也可能會持續幾個月、甚至長達幾年。在這期間,什么出血、高熱、靈氣周轉晦澀等癥狀,都是正常現象,無須介懷。睡一覺就能好了。”
就在這時,系統的提示音忽然響起:“叮!劇情任務掉落:夜探赤云宗。請宿主在兩天內,把玄衣引至赤云宗,進行初步調查。”
簡禾:“嗯?這段劇情這么快就來了?”
前面說過,魔族人因為得天獨厚的優勢,天生就比人類多出兩種技能——馭魔獸、獸形戰。
只是,雖然比人多出兩張王牌,不代表他們就能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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