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一笑JQ起(高干) !
第59章
這一年的秋天來得很早,一場大雨過后氣溫便降了下來,秋風(fēng),落葉,席卷著整座城市。
低調(diào)嚴肅的辦公大樓前,一輛黑色轎車緩緩滑行,停穩(wěn)后蕭晉下了車,緊跟其后的是低眉斂目的蕭子淵,清傲盡收,看上去溫和無害。
一間辦公室里,幾年前的中年人依舊眉開眼笑的迎接父子倆,他這次特意留了心看了蕭子淵幾眼,溫文儒雅,沉穩(wěn)干練,怕是更勝幾年前了。
他不由在心里苦笑一聲,蕭家長孫的這塊墊腳石他是當定了。
蕭父并沒有多留,只是寒暄了幾句,拍著蕭子淵的肩膀微微笑著對旁邊的中年男人說,“徐部,子淵這孩子初來乍到,什么都不懂,希望你多教教他,趁這個機會好好鍛煉鍛煉他?!?br/>
徐飛笑呵呵的點著頭,蕭父卻忽然話鋒一轉(zhuǎn),眉宇間也添了幾分厲色,“徐部,他,我就交給你了?!?br/>
徐飛心里一驚,“哎呦喂,您放心好了,您回去轉(zhuǎn)告老爺子,他的意思我懂?!?br/>
蕭父笑著點了點頭,很快離開。
徐飛笑著把蕭晉送到了門口才和蕭子淵回了辦公室,在辦公室門口交待下屬,“叫簡凡、魏宇昊、粱宛秋進來?!?br/>
然后又壓低聲音對蕭子淵說,“我把他們叫進來你看看?!?br/>
蕭子淵微微頷首。
三個人推門進來,其中一個在看到蕭子淵的時候頓了一下,很快又恢復(fù)了從容。
蕭子淵抿了口茶才抬頭看過去,輕輕點了下頭,不見其他動作,心里默默對著名單。
這三個人三年前他是見過的,也如他所說,時間久了,各自的特點愈發(fā)明顯,明眼人一看便知。
簡凡,在部里待了三年,雷厲風(fēng)行,部里的肱骨之臣,極得人望,是三個人之中最有希望坐上那個位置的。不說別的,單單他身后的簡家,大多數(shù)人都要讓他三分。
魏宇昊,是部里的“老人”,資歷老,經(jīng)驗豐富,處事圓滑,可惜家世差了一點。
梁宛秋,一臉精明,一個女孩子能在這個地方撐下來,可想兒子也不是泛泛之輩。
這個粱宛秋他從小便認識,只不過后來她跟著父親調(diào)動去了西部,他已經(jīng)很多年沒見過了。
“坐吧?!毙祜w輕輕抬手示意了下做著介紹,“簡凡,魏宇昊,粱宛秋,這是蕭子淵,新來的同事。”
這個敏感時期的新同事,格外引人關(guān)注。
三個人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坐在對方的蕭子淵,他垂著眼睛彎著嘴角一心一意的喝著杯中的茶水,被三個人毫不掩飾的盯著似乎沒有絲毫的壓力,依舊波瀾不驚。
三個人本以為眼前的年輕男子也不過如此,連對視都不敢,誰知他卻在下一刻毫無預(yù)兆的抬起頭來,一雙眼睛銳利而平靜,深入人心,他臉上掛著禮貌得體的笑容沖他們微微頷首。
三個人還處在震驚中,卻不由自主的跟著他的節(jié)奏點了下頭回禮。
粱宛秋很快笑起來,一臉活潑調(diào)皮,“早就聽說今年進來了個青年才俊,一直沒機會見,梁部,您找了這么優(yōu)秀的同事進來,是要讓我給他騰地兒嗎?”
蕭子淵不由抬眼看了梁宛秋一眼,這個嘴甜的姑娘三兩句話就不動聲色的把話題引到了眾人關(guān)心的話題上,論級別,她不及簡凡,論資歷,她不及魏宇昊,自知蕭子淵意不在此,所謂的“騰地兒”不過是玩笑,看來她能分一杯羹,倒也不是一味的靠著嘴甜拍馬。
徐部長順著她的話題笑著開口,“你的位置那么重要,缺了你不行,哪能隨隨便便讓別人頂了。部里已經(jīng)決定了,劉秘書的空缺由子淵頂上,你們?nèi)齻€以后要多多協(xié)助他?!?br/>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三個人各懷鬼胎。
文秘這個位置向來是升遷最快的,而這個秘書的位置又向來是最熾手可熱的,眼下政壇里的新貴幾乎都是從這個位置升上去了,所以內(nèi)部有個說法,稱其為“搖籃”,得此位者得天下。
之前三個人爭斗得厲害,沒想到卻來了空降兵,這算是杯酒釋兵權(quán)?
蕭子淵余光瞄了眼三個人的神色,心里有了底。
沒過多久,蕭子淵便走出了辦公大樓,上了停在路邊的車子,蕭父正在車內(nèi)閉目養(yǎng)神,聽到聲響并未睜眼,只是問了一句,“怎么樣?”
蕭子淵微笑著挑眉,“簡凡?!?br/>
蕭父聲音里帶著笑意,“簡凡是個強人,不過到底年輕氣盛,又有基礎(chǔ),你不怕他架空你?”
蕭子淵輕笑了一聲,“不怕?!?br/>
“說說看?!?br/>
“粱宛秋生錯了性別卻有個好外公,魏宇昊缺了家世卻經(jīng)驗豐富,簡凡性別對了,家世也夠了,可惜耐心不好,太急功近利。把梁宛秋提上來,留住魏宇昊,分權(quán),三國鼎立,互相制衡。”
蕭父轉(zhuǎn)頭去看他,“那你缺什么?”
年輕的男子露出和他相似的表情,慢條斯理的吐出幾個字,“我缺時間?!?br/>
蕭父終于晚起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
或許老爺子是對的,這個孩子是個天生的政客,看人極準,這第一步就走得干凈漂亮。
蕭子淵從車上下來,目送蕭父離開后,一轉(zhuǎn)身便看到臺階上的粱宛秋,他點頭打了個招呼便抬腳離開,誰知粱宛秋卻從臺階上走了下來。
“我們小的時候是鄰居,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br/>
蕭子淵蕭子淵抬起手腕瞄了眼時間,淡淡的回答,“記得。”
粱宛秋對這個答案似乎頗為驚喜,還想再說什么,可還沒開口,蕭子淵就禮貌的道別了,“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
粱宛秋看著某道清雋挺拔的背影微微失神,很快又志在必得的笑出來。
蕭子淵還是記憶里那個看似溫和實則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出色男子,而她卻再也不是那個只會默默跟在他身后的那個小姑娘了。
隨憶三寶何哥三個人從醫(yī)院走出來的時候便看到蕭子淵靠在車邊等人,他正在接電話,視線落在別處。
涼爽的秋日正午,明媚的陽光在他身上灑下金色的光圈,炫目的不真實。
三寶驚呼了一聲,攔住隨憶何哥,一臉神秘,“問:靠在車上等美眉,什么角度最帥氣?”
三寶的腦子里永遠充滿了奇奇怪怪的問題,隨憶此刻卻沒了興致,只想飛奔過去,眼神都沒給三寶一個,直勾勾的盯著那個方向。
何哥被吹毛吹疵的Boss虐了一上午,毒舌等級空前高漲,“那得看是誰吧,換做根號250的話……你還會向往嗎?”
當時何哥在學(xué)校網(wǎng)站上看了某吹毛吹疵的Boss的半身照后被其容顏欺騙了,興高采烈的報了他的研究生,見到本人后看著只到她鼻子的老頭大呼上當,一怒之下便給Boss起了外號“根號250”,因為他的身高只有158cm。
隨憶點頭贊同,“有道理,而且還得看靠的是什么車吧?如果是拖拉機呢?”
三寶幽怨的看著兩人,氣鼓鼓的不斷喘著粗氣。
隨憶和何哥不斷抖動雙肩,何哥笑著攬過三寶的肩膀邊說邊走,“別喘了,我們走吧,別耽誤人家夫妻雙雙把家換了。我給你講故事啊,你知道嗎,有一種很可愛的小禽獸叫氣蛤蟆,如果你戳它一下,它就會像氣球一樣鼓起來,眼睛通紅,發(fā)出咕嚕咕嚕的呼吸聲,就和你現(xiàn)在一樣……”
蕭子淵掛了電話一轉(zhuǎn)頭便看到隨憶就站在他身前,眼睛里慢慢的都是欣喜,直直的盯著他看了半晌也沒臉紅,很久之后才笑著開口問,“還走嗎?”
蕭子淵笑著拉她入懷,在她頭頂輕聲回答,“不走了?!?br/>
隨憶本以為蕭子淵會很忙,可他卻清閑到不可思議。
隨憶讀了研究生后大部分時間都是醫(yī)院學(xué)校兩頭跑,有時候從醫(yī)院出來實在是很晚了,公交車也沒有了很不方便,便在醫(yī)院附近的小區(qū)了租了房子。每天蕭子淵按時出現(xiàn)在她家樓下送她去上班,按時出現(xiàn)在醫(yī)院門口接她下班。
當她某天下午提前從醫(yī)院回來,竟然看到蕭子淵圍著圍裙在廚房揮舞鍋鏟的時候,她甚至有些懷疑蕭子淵是不是改到她家上班了。每當她拖著疲勞的身體從醫(yī)院回去的時候,看到蕭子淵不是在做飯就是做收拾房間,她內(nèi)心作為女朋友的愧疚就加重一分。
直到有一天,隨憶拉住站在玄關(guān)穿鞋準備離開的蕭子淵,“我這個女朋友是不是不太合格?”
蕭子淵微微歪頭看著她不說話,隨憶猶豫了半天終于皺著眉問出了憋在心中已久的疑問,“你是不是把工作丟了?”
蕭子淵好整以暇的笑著,等隨憶說完才問,“你就這么見不得我清閑?”
隨憶有些不好意思,“不是……可是這種感覺和奇怪……”
蕭子淵靠在門邊認真的聽完她亂七八糟的解釋后,“你不用再奇怪了,我忘了告訴你了,我的好日子到頭了,從明天起,我會很忙很忙。”
那天之后,蕭子淵就真的如他所說,很忙很忙。
有時候隨憶都準備睡覺了,他還在辦公室加班或在飯桌上應(yīng)酬。隨憶第二天醒來就會看到他衣衫整齊的半躺在沙發(fā)上睡得正香。
有一次隨憶在樓下看到一輛黑色轎車來接蕭子淵,她無意間瞄了一眼車牌才真正明白,蕭子淵為什么會這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