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爸爸!”
聽著來人熟悉的聲音,阿星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邊哭邊往門外跑。
顧揚這會兒正提著東西,半個身子還在門外,被阿星這么主動的撲上腿,他不免一愣。
難得碰見小家伙愿意跟他親近,顧揚先是一喜,低頭去看,就見阿星早已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這是怎么了?”
顧揚放下東西,將阿星抱在懷里。
還以為是小孩兒犯錯所以被池魚訓斥了,這會兒跑來找他尋求庇護。
想著,顧揚擦了擦阿星臉上的淚水,逗弄著,“小阿星,是不是今天不乖,惹媽媽生氣啦?”
因為害怕,阿星這會兒已經哭啞了嗓子,只能伸著手,朝屋里指了指。
一反常態的詭異,令顧揚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
他放下阿星,將孩子朝門外推了推,確定走廊安全后,這才只身踏入客廳。
只是那一刻,顧揚迎面望去,就對上一雙漠然且充滿挑釁的眉眼。
來人,竟然是老熟人,央亟。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顧揚臉色微變。
“是你!”
顯然,他并沒有預料到央亟會突然追到這里來。
五年了,所謂塵歸塵土歸土,那些舊事早已落幕,他以為央亟已經放棄了。
看著央亟把池魚抵在墻角,好似先前無聲威脅著什么,池魚淚眼凄楚的回望過來,令顧揚眼皮子一跳。
“央少!”
顧揚上前一步,冷聲道,“這里可不是央家的地界,我勸你,先把人給放了?!?br/>
央亟對顧揚的警告并不在意,對他而言,區區顧家,又算得了什么東西?
比起顧揚的敵意,央亟更在意的是對方手上握著的,能夠直接打開這扇門的鑰匙。
輕車熟路的姿態,登堂入室的坦然,林林種種的,竟然在五年后,將他置身事外了。
央亟覺得這個場面頗有嘲諷。
既然是老熟人碰面,這里又是顧家的轄區,央亟手上一松,倒也突然清楚池魚逃跑的這些年里,究竟是誰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只手遮天的罩著她。
能讓他五年來查不到池魚的半分消息,除了顧揚,別人不敢,也沒這個能耐。
他早該想到的。
趁著央亟失神,池魚猛然掙脫,連滾帶爬似的逃到顧揚的身后,死死的抱住阿星。
池魚紅著眼,翻來覆去的檢查著孩子渾身上下,急切道,“你怎么樣,身上痛不痛?”
阿星先前被央亟推倒一旁,這會兒被池魚護在懷里,又有顧揚在場,他哭聲漸漸小去,躲在池魚懷中,偷偷望著央亟。
央亟上前一步,池魚瑟縮著抱著孩子后退一步,如臨大敵似的,令他看的眼脹。
尤其是看著小孩兒想要替池魚擋著,母慈子孝似的場面,央亟看著更加心煩。
索性,他就站在客廳中央的位置,不動了。
“還好嗎?”
顧揚詢聲道,“你們兩個有沒有事?”
池魚搖了搖頭,下意識的將阿星朝懷里護了護。
無聲的舉動落在顧揚的眼中,他知曉時至今日,池魚仍舊懼怕央亟,怕的不行。
這是骨子里的恐懼,隨著時間的長久推移,并未有半分緩解。
想著,顧揚心疼不已,牽住池魚冰冷的手,握了握,沉聲道,“別怕?!?br/>
央亟斜睨著這三個人。
他的視線從阿星的身上,漸漸轉移到了池魚和顧揚自然而然牽在一起的手上。
連同池魚見到顧揚時,那仿若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感激的目光,令他垂放在身側的右手慢慢握緊成拳。
青筋暴起。
央亟挑眉譏誚道,“呦,這么巧,來了個撐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