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果果又眨了眨眼,眸子化作了漆黑旋渦。
    連巴彥都抵擋不住,就更別說雷先生這么一個普通人了。
    “今天,你來我家,打什么主意?”她聲音甜甜,如同糖糯,又透著清脆,夾雜著一絲童音。
    但在場幾人里,除了蘇塵和地上的張河以外,皆是齊齊地打了個寒顫。
    雷先生目露癡迷,如呆傻了一般:“你、和你姐姐,我、我要了,嘿、嘿嘿,把你們弄到晉西去,想怎么玩兒,怎么玩兒。”
    蘇果果臉上露出了惡心的表情。
    張河一顆心不住下沉。
    “那我家的地址,你又是從哪弄來的?”蘇果果接著問道。
    “是、是張總給我的。”雷先生呆呆道。
    張河面色巨變,口中哆嗦著:“你、你胡說!”
    蘇果果瞥了眼張河,繼續(xù)問道:“他就這么給你了?”
    “我多給了他點兒錢,他還以為自己賺到了,其實他不知道,我買一塊墓地,就已經(jīng)賺的夠本兒了,嘿嘿,嘿嘿。”
    雷先生呆傻笑著。
    蘇果果若有所思點頭,又問:“那他知道你要干什么嗎?”
    “嘿嘿,我管他知不知道。”雷先生傻傻笑道。
    張河心里更慌,
    蘇果果眼眸瞪向張河,呵斥一句:“你知道嗎?”
    張河苦澀道:“能、能猜到一點。”
    蘇果果眉毛豎起:“哼,你還真是個好舅舅!還讓我媽以為你真是一片好心呢;現(xiàn)在好了,還真是白高興了一陣!你,你真可惡!”
    張河心中苦澀,那叫一個后悔。
    “唉。”蘇塵發(fā)出了一聲輕嘆,對于張河,他還真想就這么一掌殺了,但怎么說都是張晴的親哥哥,現(xiàn)在殺了他,以后難保張晴傷心。
    一旁的蘇果果不問了,三跳兩跳朝一旁走去,臨了,她揮了揮手,對雷先生道:“行了,你自己想個死法吧。”
    雷先生臉上依舊笑呵呵:“找個死法,找個死法。”
    他頭開始不住往地上磕,血液流遍了石頭,干了又流,流了又干,仿若不知道痛一般,死命磕著。
    天爺有些不想再看,這種死法,真是恐怖之極,折磨之極。
    倘若是蘇爺,哪怕是一把火,死的也夠痛快……
    張河徹底看傻了,這是怎么一回事?他就不知道疼嗎?
    蘇塵臉色淡漠,就這么背著手,一言不發(fā),等著雷先生自己把自己磕死。
    漸漸地,石頭上起了一層厚厚的血痂,雷先生終于磕不動了,腦袋在地上依舊碰著。
    蘇果果啪的打了個響指。
    雷先生眼中的迷茫不再,眼中頓時露出了強烈痛楚。
    “啊、啊!”他想放聲慘叫,聲音卻是怎么都放不出來。
    蘇塵左手在身前一揮,如同拂掃落葉一般。
    地上的雷先生,和死去的秘書,瞬間化作了埝粉,隨風(fēng)飄走。
    他淡淡道:“張河啊,張河,你是把我上次說過的話,當(dāng)成屁給放了啊。”
    張河一顆心都已經(jīng)被嚇到了嗓子眼,一臉慘白道:“蘇塵,你饒我這一次,我、我再也不在青州了,我離得遠(yuǎn)遠(yuǎn)兒的,一輩子都不回來了。”
    “不回來好啊!”蘇塵眼睛瞇著,也不去假如什么了,張河明知道是什么事,還是為了點兒錢,把他家給賣了,這事可不假。
    “可以不殺你。”蘇塵眼睛依舊瞇著。
    張河心中長長松了口氣。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蘇塵淡淡說完了后半句話。
    張河面色再次巨變。
    “果果,你說,給他點什么活罪好?”蘇塵忽而問道。
    蘇果果想了起來。
    蘇塵背著手,漫步道:“論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論什么叫活在地獄中,論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我這里有千千萬萬種,用不用我說出來幾個,給你聽聽?”
    地上張河聽的滿心顫抖,一臉飄搖,不住搖頭求情。
    蘇果果眼珠一轉(zhuǎn),擺了擺手道:“不、不用,我有主意了!”
    “什么主意?”蘇塵與侯天巴彥,俱是感興趣的看著。
    蘇果果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給他下個催眠,只要啊,以后他聽到咱媽的名字,見到咱媽的人,就會不停自己打自己耳光,自己懺悔!一直持續(xù)一個小時才會停!哼,他最對不起的,就是咱媽了。”
    蘇塵瞥了眼地上,點了點頭:“不錯的法子,就這么做吧。”
    蘇果果走了過來,手中一個響指:“你會忘了今天這里所發(fā)生的一切,你會在飛機上醒過來,以后,一旦聽到張晴或是四妹的字眼,就要……”
    寒風(fēng)之下,張河越來越迷糊,意識漸漸變成了一片混沌。
    而等他再次醒過來時,耳邊正好傳來了空中小姐從音響里傳來了聲音。
    他揪下臉上的眼罩,眼中有些茫然他好像做了個什么夢,卻怎么都想不起來。
    “爸,下飛機了!”一旁的張宏同樣剛睡醒。
    “哦,走走走!”張宏回想起了昨天發(fā)生的事,腦子里的混沌頓時清楚了不少,趕忙道:“趕緊走,回頭啊,別讓四妹家……”
    “她家什么?”張宏揉了揉眼睛,下意識接過來了話茬。
    張河卻是不說話,在位子上呆愣了片刻,忽然淚流滿面,一巴掌一巴掌朝臉上招呼了去:“對不起,是我錯了,對不起,我不是東西,對不起……”
    “爹,你這是做什么?”張宏大驚。
    正要下飛機的人,也是紛紛瞪大了眼睛,很是稀罕的看著這一幕,更有好事者,已經(jīng)是拿著手機拍了起來。
    劉艷在一旁急的沒辦法,只能干看著。
    張河一巴掌一巴掌扇在臉上,雙眼無神,口中喃喃:“我不是東西,我不是東西……”
    很快,機組人員盡數(shù)趕了過來,卻是怎么都勸不住,也攔不住。
    這讓不少人大呼這是中了邪,一個個避而遠(yuǎn)之。
    機組人員見事情越鬧越大,也只得先讓人把張河給抬下去,但機組人員也是這個看這個,那個看那個,沒一個動的。
    中邪這事兒,太過玄乎,誰也不想去碰,生怕沾染到了什么。
    最后,張宏面帶嫌棄,和劉艷一同將張河帶了下去。
    而張河,依舊一巴掌一巴掌打著自己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