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風(fēng)瘦高的身軀猛地晃了晃,眸底涌上很重的傷感。
說過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當(dāng)年他說過我的那些話,今天我竟原封不動的還給他了。
我不能理解他的傷感,當(dāng)年我們都還小,放下不提。如今的他有花蕊陪在身邊,傷感從何而來呢?若說是為我,我是怎么也不會相信的。畢竟,年少時的我在他的眼里,不如一袋垃圾。
重點(diǎn)是,直視他的傷感,我完全無動于衷。
時間果然是療傷的良藥,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完完全全的從當(dāng)年的傷害中走出來了。
魏清風(fēng)于我,只是生命中的過客。
那些傷,那些淚,都只是我成長道路上的一個組成部分。
僅此而已。
“沒事我走了,以后別再來找我。”我煩躁的轉(zhuǎn)身。
“小月,別走。”他壓低聲音,聽起來帶著幾分懇求,幾分軟弱。
“還有什么話,一次說清楚好不好,我沒有時間和你耗,好煩。”
是的,真的好煩啊。
“我只想問一問,小月,你,你和大哥在一起了嗎?”
我不解的回過頭,他正死死的盯著我,眼底帶著狼狽,卻在認(rèn)真的觀察我的表情。
他怎么可以這么想,那是大哥啊,在我心里和我親哥哥一樣的存在!
“在一起怎么樣,不在一起又怎么樣?魏清風(fēng),事到如今,你以為你還有干涉我的權(quán)力嗎?既然你問了,那我就明確的告訴你,不管我和誰在一起,都與你無關(guān)。也請認(rèn)清自已的身份,以后不要再問我這類的問題。我和你沒有那么熟,也沒有必要向你報告我的事情,ok?”
“小月你告訴我,拒絕李木,是不是在等大哥。”
我氣得真想狠狠扇他個大耳光。筆趣閣
李木是李木,大哥是大哥,怎么能混為一談!
“你是我什么人,憑什么問我這個問題?”
“小月,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和大哥不合適。他比你大那么多......”
“合適不合適那是我和大哥的事,和你無關(guān),你管不著。”
“小月,我知道我無權(quán)干涉。世上的男孩,你找誰都可以,唯獨(dú)不能是大哥。”
“我樂意,我就要和大哥在一起,怎么了,礙著你什么了,你是不是有病?魏清風(fēng),滾,你給我滾。”我真要被氣瘋了。
也許是我的情緒太過激烈吧,魏清風(fēng)又看了我兩眼,轉(zhuǎn)過身慢慢的離開我的視線,高挑的身子微微的搖晃。
好好的晚上,被魏清風(fēng)給破壞了。
我抱著一肚子氣回去,才沒邁出幾步,大哥他出現(xiàn)了,簡單的毛呢外套、深色西褲,也襯得他豐神俊朗。
“偷聽得很爽嗎?”我氣呼呼的抱怨。
這么多年,大哥這愛聽墻角的癖好一點(diǎn)也沒改。
“算不上偷聽,我是特地過來找你的,只是沒想到會碰上清風(fēng)。我是怕你因為我的存在,不能好好發(fā)揮,不得已才在一邊躲了一會兒。”
“切,誰信啊。”我小聲嘀咕,“要緊事都忙完了嗎,怎么有時間來找我啊。”
“沒呢,一會兒還要回去接著忙。”
“那你來干什么啊。”
“也沒什么,就是看一眼我的女孩在做什么,不然總是不放心。”
這大哥說的什么話,怎么就感覺有點(diǎn)撩呢。
結(jié)合魏清風(fēng)剛剛的說辭,我的臉居然有點(diǎn)點(diǎn)熱。
咳,不會,這可是我大哥,不可能撩,一定是我意會錯了。
大哥他把我送回宿舍就回去接著忙了,叮囑我早點(diǎn)睡,明天中午他來接我吃午飯。
我美滋滋的,以后又有人每天照顧我,連吃什么都不用想的日子,能不美嗎。
可老天爺吧,就像有意和我做對似的,我最討厭什么,偏偏就要讓我遇上什么。
次日早上,我起得早了,第一次勤快的下樓去晨練,居然歹運(yùn)的又碰上魏清風(fēng)和花蕊。
我在操場上走得好好的,他們倆迎面過來,讓我避無可避。
本想裝作不認(rèn)識錯過去落個清靜,花蕊居然跑過來笑嘻嘻的要抱我的胳膊。
我哪受得了這個呀,雞皮疙瘩都長了幾層。嚇得連忙甩開她,退后幾步,警惕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有話站那說,別動手動腳的,我和你不熟。”
花蕊的臉皮相當(dāng)夠厚,完全不在意我的疏冷,又熱情的朝著我追了兩步,逼得我不得不再退退,“今天我生日,我和清風(fēng)想請你吃飯,小月你一定要賞臉哦。”
我憑什么一定賞臉,不去!
“我約了大哥,不過去了,你們自己吃好了,生日快樂。”
“大哥也會來的,對不對清風(fēng)?”
花蕊跑到魏清風(fēng)身邊依偎著他,抬起頭嬌滴滴的問魏清風(fēng),魏清風(fēng)的眼睛黑漆漆的,像個無底深淵,面無表情,好半天才在嗓子眼兒擠出個嗯。
“那行,大哥去我就去。你把地址發(fā)我手機(jī)上就可以,讓開,別擋著我遛彎兒。”
好歹是大哥的弟弟和未來的弟媳婦,總不能讓大哥為難。為了大哥,這頓飯我吃了。
中午下課,大哥打來電話說他有點(diǎn)事要晚點(diǎn)到,要我先過去。
我按照花蕊發(fā)過來的地址找過去,到那里時魏清風(fēng)和花蕊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的坐著了。
只是花蕊靠在魏清風(fēng)懷里,鼻尖紅紅的,眼睛也有些腫,好像哭過一樣,魏清風(fēng)低著頭柔聲的哄著她。
不是過生日嗎,怎么還哭了,直覺告訴我這頓飯沒那么好吃。
我剛坐下,花蕊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我是真心佩服她,無論何時何地,眼淚就像在衣袋里揣著一樣,說來就來,想流多久就流多久。
“清風(fēng),你和小月說說吧,我真的好擔(dān)心。”
花蕊為我哭的這是?我納悶兒了,沒招她吧。
這位真是無時無刻不在作妖兒,真能把人煩死。
后悔了,不該來的。
“看來是鴻門宴,有話直接說,不用鋪墊這么麻煩。”我不耐煩的開口,真是懶得理這兩位拎不清的奇葩。
其實(shí)好多時候我都在想,是我十八九年沒認(rèn)清魏清是什么個性,還是花蕊有本事,硬是把我心目中風(fēng)光霽月的少年改變成昏庸無道的男人。
魏清風(fēng)怎么就變得這么不可理喻了呢!
“清風(fēng),你說嘛。”花蕊嗲嗲的撒嬌,聽得我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魏清風(fēng)給花蕊拭凈淚水,抬起頭沉吟了一會兒,似乎在斟酌用詞,然后說道,“小月,你一直沒有男朋友,小蕊她很沒有安全感。不如,你,談一個?”
“是啊小月,我們系里有好幾個又高又帥的,要不要我介紹給你。”花蕊弱弱的補(bǔ)刀。
“我有一個同學(xué)也非常好,不久前見過你,對你印象可好了,托我來給你們搭個線兒。”魏清風(fēng)拿出手機(jī),在電話本里找到個號碼展示給我,“這是他的號碼,如果你想試試,稍后他會給你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