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阮凌霄微微一笑。
“死戰(zhàn)到底?大盛真能擋住我南越鐵騎不成?”
說完,他又淡淡揮了揮手。
“你我之間,就不必再爭論這些了?!?br/>
“先前既然出了亂子,那相應(yīng)的,今后本宮所要的報酬也必須增加!”
他身軀微微前傾,直視著黑袍人的雙眸。
“我大越總不能白白出這些力吧!”
聞言,黑袍人沉默了,并未回話。
但呼吸明顯加重了一些。
“先前一事,你南越也并非沒有得到好處!”
等他再次開口,聲音中隱隱透露出一股慍怒。
“我與你南越早就有了合作?!?br/>
“兩國想要徹底消弭戰(zhàn)事,自然可以?!?br/>
“但前提是,你們?nèi)蘸蟊仨氈业腔Q帝!”
黑袍人挺直身形,凝視著阮凌霄。
阮凌霄笑容淡然,不急不躁。
“自然可以!”
聽到此,黑袍人身形這才放松一些。
“不過,僅是區(qū)區(qū)休戰(zhàn),便要讓我大越付出這么多力氣,這交易總歸不夠?qū)Φ?!”?br/>
阮凌霄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話鋒也跟著一轉(zhuǎn)。
“那你們還想要什么?”
黑袍人沉聲詢問。
阮凌霄隨意攤了攤手。
“只云州一地,自是不夠!”
“縱使北盛經(jīng)此一戰(zhàn),向我大越割地、賠款,也只是現(xiàn)在的大盛朝廷所為?!?br/>
阮凌霄前傾著身子,居高臨下。
“我們要的,除云州外,還得再加上周邊三州之地……”
“今后待你新朝建立,還得向我大越年年朝拜,歲歲納貢!”
“什么?!”
黑袍人渾身緊繃,語氣滿是憤憤。
但隨即,他又冷笑起來。
“你倒是敢獅子大開口!”
“算上云州,總共四州之地都白白送到南越手上?!?br/>
“那屆時我那僅剩的半壁江山,只怕也坐不穩(wěn)了吧?”
黑袍人哼了一聲,隨即搖頭。
“按照先前的約定,云州可以給你們?!?br/>
“但之后,還得看你們出力多少,我或可再勻一州之地給你們!”
他的語氣中,隱隱流露出一抹堅決。
仿佛已經(jīng)做主了整個中原之地!
阮凌霄笑了笑,目光愈發(fā)玩味。
“閣下也打了一手好算盤!”
“罷了,我們也無需這般討價還價,浪費時間?!?br/>
他坐正身形,好整以暇地提議。
“你先許下云州和嶺州二地?!?br/>
“之后你舉朝上下營收的一半,向我朝納貢……”
“這些,可還能接受?”
聞言,黑袍人深吸一口氣,似是猶豫不定。
許久,才終于開口。
“好,那便先如此定下!”
他似是咬著牙開口,語氣中多少有些肉疼!
阮凌霄笑容濃郁,微微頷首。
黑袍人深深看了他一眼,起身離去,自始至終都未曾展露面容。
待他走遠(yuǎn),黎坦這才走進(jìn)房間,疑惑地向阮凌霄詢問。
“殿下,我堂堂大越國力強盛,何必幫他?”
“不但要扶持他入主中原,且得防他反咬一口?!?br/>
“還不如我們直接攻占大盛,豈不是更好?”
對此,阮凌霄捏起茶盞,笑意吟吟。
“不過只是相互利用罷了?!?br/>
“他既有狼子野心,又怎輕易履約?”
“我大越實力雖然強過北盛,可真要把北盛吞下,必將損失慘重。”
“萬一被別國乘虛而入,那更是得不償失?!?br/>
說話間,他始終淡然自若,像是早已經(jīng)徹底看穿了那黑袍人的心思。
“不過,若是北盛有這么一個人在暗中鬧出些大亂子?!?br/>
“那我朝拿下北盛,可以不費吹灰之力?!?br/>
聽到此,黎坦這才了然,深以為然。
“黎坦,傳令下去,這兩日本宮不見任何客人?!?br/>
阮凌霄目光幽幽,落在窗外。
“北盛皇帝說北盛京城繁華,本宮自然要四處逛逛!”
“遵命!”
……
第二日,林記胭脂坊。
林芷月抽出空來,總算可以歇息片刻。
自香水開始售賣以來,每日胭脂鋪中來往客人便絡(luò)繹不絕。
好在秦奮在京城中專程買下了一片廠房,用來生產(chǎn)制作香水。
胭脂鋪中每日銷售的香水終歸增加了許多。
但眼下,還是只能每日限售一千瓶。
可即便如此,依舊供不應(yīng)求。
為了購買香水,一些達(dá)官貴人干脆差使數(shù)人前來,一次購買上百瓶。
還有甚者自胭脂鋪里買了,帶去京城周邊,無論是送禮還是轉(zhuǎn)售,都極為火熱。
她深吸一口氣,腦海中不由浮現(xiàn)出趙錚的身影。
縱使她先前早有預(yù)料,也未曾想到這位大皇子殿下所提出的香水,竟這般暢銷!
說是日進(jìn)斗金也不為過!
也正是此時,胭脂鋪外,忽然一群人慢悠悠走了進(jìn)來。
林芷月抬頭看去,黛眉微凝。
來的是幾位男子,在女子眾多的胭脂鋪中顯得尤為突兀。
而在一行人中,她赫然發(fā)現(xiàn)了秦浩的身影!
此時秦浩正恭敬地站在兩個年輕人身后,滿臉諂媚笑容。
他身前的兩個年輕人,其中一人身著錦衣玉服,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華貴氣質(zhì)。
一眼看去,便絕不是尋常百姓所能相比。
而另一人,同樣氣質(zhì)出眾,其身上衣服制式竟與大盛百姓有所不同。
看起來,更像是南越的服飾!
一行人走進(jìn)胭脂鋪中,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胭脂鋪中的景象。
見此,林芷月黛眉逐漸蹙起。
秦浩此人,自是不必多說。
眼前這些人來到胭脂鋪,令她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安之感。
她稍作思忖,找來伙計。
“立即去通傳秦公子和大殿下,務(wù)必要快……”
隨后,她微微握緊拳頭,迎上前去。
“不知諸位光臨小店,想要買些什么?”
秦浩身前的兩個華貴年輕人打量了她一眼,并未急著回話。
而秦浩則快步走上前來,目光玩味。
“芷月,幾日不見,你這胭脂鋪倒是經(jīng)營得風(fēng)生水起!”
“不錯!”
他咧嘴一笑,又輕揮衣袖。
“快去備些上好的茶水,招呼二位貴客!”
他儼然一副胭脂鋪主人的架勢,對林芷月頤指氣使。
“秦公子,小店是售賣女子胭脂水粉的地方,并無好茶。”
林芷月俏臉上滿是清冷神色。
美眸中,更有一抹不加掩飾的厭惡!
秦浩幾次三番前來攪事,若非大殿下相助,她這胭脂鋪怎能經(jīng)營下去?
現(xiàn)在秦浩又帶著這兩個不知底細(xì)的年輕人過來,令她心中尤為警惕。
“若要飲茶,諸位可移步到小店不遠(yuǎn)處的茶樓?!?br/>
她淡淡回應(yīng)一聲,已是一副送客架勢。
聞言,秦浩臉色頓時一沉。
他悄悄瞟向身旁兩人,滿臉不悅。
在這二位貴客面前,林芷月竟還敢給他甩臉色?
“林芷月,本公子好言好語地跟你說,你可不要不識抬舉!”
“還不快去泡茶?”
然而,林芷月只是固執(zhí)地站在原地。
心里已經(jīng)認(rèn)定,這幾個家伙就是來找麻煩的。
“小店只賣胭脂水粉,不接待諸位公子!”
秦浩陰沉著臉,忽然上前一步,惡狠狠的瞪著林芷月。
“在二位貴客面前,本公子給你些顏面,你還敢蹬鼻子上臉?”
“得罪了兩位貴客,你這胭脂鋪,遲早要關(guān)門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