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高亞豪說, 泰桑的賭術在泰國是數一數二的。如果季堯能戰勝他, 對于往后的路就好走多了。季堯仔細想想是這么一回事兒,自古至今,很多行當都是靠著挑戰同行一步步起來的, 往白了說,那就是踩著同行的肩膀上來的。
泰桑住在清邁一處人氣很好的景點邊上, 聽說,泰桑在手工藝村也有自己的店鋪, 一開始季堯還是有點兒琢磨不透的, 畢竟像泰桑這種有頭有臉的人物,怎么會跑到一個景點里面開店鋪呢,后來季堯明白了, 這就跟很多人有錢以后開始做投資一樣, 選擇的地方不同而已。
又或許,人家泰桑就愛這口呢。
泰桑派來的人是他的助理, 中泰混血, 中文說的相當的溜,抵達泰桑住所的時候,他引領著季堯和高亞豪進了客廳,至于林森嗎,他和泰桑的助理算是很多年的朋友, 有很多話要說,趁著高亞豪不注意人就竄了。
季堯坐在泰桑家的客廳里,四處張望著, “我剛進門的時候看到有一個佛,他信佛嗎?”
“這里的人很多都信佛的。”
季堯點點頭,“泰國的住宅挺有意思的。”
“喜歡嗎?你要喜歡可以在這里買一套房子,有時間就過來住一住,就當旅游了.。”
季堯撇嘴道:“說的輕松,錢從何處來?”
高亞豪很想順口來一句,我給你買啊,可話到嘴邊了,硬生生被他咽了下去。高亞豪微笑道:“這次你挑戰泰桑,如果贏了就能在這里買一套房子?!?br/>
季堯笑道:“有錢也不是這么個花法,話說……”季堯盯著高亞豪,“我要是贏了,能收到多少錢?”
“這個數?!备邅喓镭Q起三根手指。
“三百萬?”
高亞豪笑道:“我以為你會說三十萬呢?!?br/>
“少瞧不起人了?!奔緢蜻有Φ溃骸澳懵犝f過誰家出來挑戰的就玩三十萬的牌局啊,說出去不怕丟人啊?”
“是是是,我說錯話了,成不?”
不等季堯回應高亞豪,泰桑已經從里面走了出來,肥胖的身體走起路來有點費勁兒,“二少,我們好久不見了?!碧┥>谷徽f中文,雖然還不太標準。
高亞豪連忙站起來和他握手,嘴里嘰里呱啦說了一串泰語。寒暄幾句過后,高亞豪這才介紹起季堯來。泰桑邊聽邊點頭,隨后笑著來到季堯身邊,雙手合并放在胸前“你好,我是泰桑?!?br/>
季堯笑了笑,“薩瓦迪卡,我是季堯?!?br/>
高亞豪笑道:“泰桑的中文就會這么幾句,接下來的時間里,我給你當翻譯。”
泰桑笑著擺了擺手,招呼著季堯和高亞豪入座。季堯坐在沙發上的時候,笑問道:“你泰語好像說的很好嗎?”
“灑灑水了?!?br/>
“什么意思?”
“就是一般般的意思了。”
季堯撇了撇嘴,“高亞豪,你給我當翻譯可以,但是有一條我得事先說明,如果你敢出賣我,我一定弄死你丫的?!?br/>
“這話說的,我能那么做嗎。”高亞豪顧不上和季堯斗嘴,而是轉過身和泰桑聊了起來。
季堯是聽不懂他們之間到底在說什么的,唯有坐在那兒干瞪眼,偶爾會配合高亞豪笑一笑,算是基本的禮貌。半個小時后,高亞豪和泰桑的談話總算是結束了,高亞豪站起身看到季堯耷拉著腦袋似乎是睡著了。
“季堯?!?br/>
“???”季堯蹭的坐直了腰板,“怎么了?”
高亞豪笑道:“跟我去臥室吧,這兩天我們會一直住在這里?!?br/>
“哦”季堯從沙發上站起來,笑著對泰桑說:“打擾了?!?br/>
泰桑聽到了這句,連忙說:“不打擾,不打擾?!?br/>
“跟我來吧?!备邅喓勒泻糁緢蛉チ颂┥<业呐P室,一間寬敞明亮的臥房,推開地窗能看到水中遨游的魚群。季堯趴在地板上,伸手浸在水里,撥弄著,“你和泰桑的關系很好嗎?”
高亞豪脫了西裝坐在床上,“算是吧,上一屆賭王爭霸賽他來過,可惜中途遇到些事情,沒能如愿參加比賽?!备邅喓婪硖稍诖采希昂髞硭洺5降凵硜硗?,慢慢就熟悉了,而且他很喜歡和我爸玩牌九?!?br/>
“那你和迪瑪呢?”
“你說瑪姬啊?!备邅喓类托Φ溃骸拔液退刹皇?,她那人有點兒變態?!?br/>
“變態?怎么說?”
高亞豪來了興致,側過躺著,右手托著腦袋說:“我聽說她喜歡養小鬼,還一養就是好幾只。”高亞豪厭惡的撇了撇嘴:“看到她那樣,就覺著渾身不舒服,陰氣太重。”高亞豪突然想到了什么,瞪著眼睛說:“如果你在泰國聽到有人叫你的名字,千萬不能回頭,也不能答應,知道了嗎?”
“為什么?”
“小心給你下降頭?!备邅喓啦[起了眼睛,神情曖昧道:“萬一是色-降,那你可就完蛋了?!?br/>
季堯聽的云里霧里的,不屑的撇了撇嘴,“再牛還能牛過咱們的蠱毒?”
高亞豪一愣,“這兩好像沒什么大差別吧?”
季堯從地板上爬了起來,甩了甩手上的水,“高亞豪,這里應該是我的臥室吧?”
“不啊,是咱們兩個的?!备邅喓佬Φ溃骸拔宜@張大的,至于你嗎?”高亞豪指了指簾子后面,“那里面有張小的,給你?!?br/>
“憑什么啊?!奔緢驓鈶嵉溃骸案嬖V你,今兒我要睡大床,不給我睡我就不和泰桑過招了,看你怎么辦。”
“得,我就是那么一說?!备邅喓老铝舜玻煺怪郯蛘f:“讓你睡小床我也舍不得啊?!备邅喓雷叩降卮扒埃秲合硎芩频谜f:“換衣服吧,我帶你出去轉轉。”
“好?!?br/>
沒多久,泰桑讓人送來泰國的傳統服飾,順便還寫了一張字條放在衣服上面。季堯拿過來一瞧,忍不住笑了:“這泰桑還真夠逗的,瞧瞧這中國字寫的,跟鬼畫符似得?!?br/>
“我瞧瞧寫的什么。”高亞豪拿過來一看,邊笑邊說:“泰桑字雖然寫的差強人意,可這話中意思絕對表達的夠清楚。”
泰桑寫的是,有朋至遠方不亦樂乎。
換衣服的時候,季堯躲到了簾子后面,拿著衣服往身上罩的時候不停的說:“高亞豪,這東西怎么穿啊,看起來像裙子?!?br/>
高亞豪嘖了一聲,“自己研究。”
季堯研究了十來分鐘總算搞定了,掀開簾子一走出來,高亞豪險些笑岔氣,“我說季堯,你丫這是怎么穿的?!备邅喓雷叩郊緢蛏磉叄┫律碜诱f:“不我就納悶了,你怎么除了千術靈通以外,怎么做什么都那么笨呢?!?br/>
季堯憤恨道:“我愿意,你丫管得著嗎?!?br/>
高亞豪嘆了口氣,“還是我來幫你吧?!备邅喓郎焓纸忾_季堯的紗籠,故意探頭往里面看了兩眼,吹著口哨說:“喲,不小嘛?!?br/>
季堯陰沉著臉,“你不應該說迪瑪變態,其實你自己才是。”季堯沒有伸手遮擋,他是覺著都是男人,誰不知道誰啊。
高亞豪差不多也看夠了,重新替季堯穿好紗籠,隨后帶著他離開了泰桑的住所。高亞豪對手工藝品是什么興趣的,直接跳過,吩咐林森開車直奔清邁城中心。抵達的時候天將將黑,高亞豪帶著季堯進了一家酒吧,剛一進門,就有人跑來跟高亞豪打招呼了。
來人是位大美女,那身段甭提多火辣了,她靠在高亞豪身上,嘴里嘰里呱啦也不知道在說什么。季堯定睛看了她幾眼,再看高亞豪,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看的季堯很想揍他兩拳。
趁著高亞豪和美女熱乎的時候,季堯偷偷問林森,“我聽說泰國人妖多,這位是嗎?”
林森驚著了,瞪大眼睛說:“這話要是讓二少聽到,保準兒得氣死?!?br/>
季堯拉著長音,“哦,原來不是啊?!?br/>
“必須不是啊?!绷稚隙ǖ溃骸岸俨缓媚强凇!?br/>
“你們兩個說什么悄悄話呢。”高亞豪送走了美女,回過身賤笑道:“該不會是季堯也想找個妞兒作陪吧?”
季堯朝地上啐了一口,“恬不知恥。”
“嘿,你丫怎么還罵人啊。”高亞豪湊到季堯身邊,小聲道:“沒事兒,你要真想了,我幫你找一個?!?br/>
“滾你丫的。”季堯推開他,厭惡道:“我是問林森,和你說話那女的是不是人妖?!闭f完,季堯不等高亞豪說話就鉆進了酒吧里。
林森走到高亞豪身旁,干咳兩聲,“二少,你給人的印象真的太像淫-棍了。”說完,林森頭也不回的進了酒吧。
高亞豪追到酒吧里面,找到了季堯和林森,坐下以后,他微微一笑,“季堯,你是不是看到我和美女熱乎你心氣特難受?”
“難受?”季堯手里捧著奶茶,美滋滋道:“我為毛難受?”
高亞豪干咳兩聲,“成吧,那就當我什么都沒說?!?br/>
季堯懶得搭理他,而是繼續品嘗手里那杯奶茶,怎么能這么好喝。十分鐘后,季堯拎著空杯子說:“林森,我再來一杯行嗎?”
“你問他干嘛啊?!备邅喓兰绷耍澳銘搯栁??!?br/>
季堯白了他一眼,“不喝了,我要回去看錄像帶?!?br/>
“你確定?”
季堯站起身,鄙視道:“怎么著,你不想回去?還是說你想在這兒等艷-遇?”季堯剛從林森那兒學來的詞兒,現學現用。
高亞豪撓了撓頭,“成,那咱就回去,正事要緊?!?br/>
其實,季堯也很想在多留一會兒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一看到高亞豪那嬉皮笑臉的模樣他就一肚子的氣,倒不如回去干點兒正事的好。
在季堯的執意要求下,林森開車載著季堯和高亞豪回到了泰桑的住處,回到房間以后,高亞豪讓林森找出了以前的錄像帶,三個人圍著電視坐下,認真仔細的觀看著。
看了大約十分鐘,高亞豪暫停了畫面,“季堯,你覺著泰桑的這手牌如何?”高亞豪指的是牌面。
季堯盯著屏幕,思索道:“□□里面紅桃同花順具有通殺效果,既然他能拿到四張紅桃,我覺著他的底牌應該會是紅桃。”季堯轉過頭看了高亞豪一眼,“你不是說他的千術很好嗎,那么換牌應該不在話下?!奔緢驀K了一聲,又說:“牌應該就藏在他的袖子里。”
“有應對辦法嗎?”
“嗯。”季堯點點頭,“繼續往下看?!?br/>
“好?!?br/>
畫面重新播放,季堯死死盯住屏幕,不肯漏過一絲痕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