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已經(jīng)沒法再回去了,整日無所事事。也許是與他承諾的半年期限相近,子越這段時間來的特別頻繁。現(xiàn)在看他,少了當(dāng)初的厭惡,竟會有些習(xí)慣與他一起吃吃飯,聊聊天。雖然他說的東西,我時常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也缺少聽下去的動力。但是我的靜默,他的幾句問候,也算是種獨(dú)特的平靜與溫馨?我說不上來。只覺得反感仿佛春蠶剝繭般正緩緩?fù)嗜ィ钟惺裁雌评O而出,對于他的要求,我竟然會有種漸漸習(xí)慣的愉悅,愉悅過后,會有失落內(nèi)疚,但是面對他時宛如罌粟般的欲望,也在滋生。我心里哀求著,一個月,趕緊到吧。我開始害怕自己內(nèi)心的變化,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四月末,只剩十天了。保姆說我最近氣色很好,人也開朗了不少。這天早晨有點(diǎn)熱,忽然很想洗澡,出來發(fā)現(xiàn)有一個子清的未接電話。一般這個時間他不會打過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回?fù)苓^去,正在通話中。一般他會回?fù)苓^來。
半個小時后,手機(jī)又響了,是子清的。我開心的接起來,喂?子清的聲音很陰沉,問我“你在哪兒?”我全身突然發(fā)涼,我強(qiáng)作鎮(zhèn)靜,“我在辦公室啊”子清冷笑兩聲“是嗎?那我怎么看不見你。”
我呆住了,全身如浸在冰窖一般寒徹,開始打冷顫。卻啞口無言。子清的聲音沙啞疲憊“我回家了,你回來吧。”說完便掛了電話。我機(jī)械的放下電話,腦子里一片空白。保姆阿姨看我不對勁,問“小薇,你不舒服嗎?”我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馮總回來,你告訴他我回家了、一把抓起包,隨便換了件衣服就跑。
出了小區(qū)怎么也打不到車,我就往前跑,想著出了這個死角就好,結(jié)果跑得太急,摔了一跤,膝蓋蹭了好大一塊皮,我一點(diǎn)疼的感覺都沒有,只想著趕快回家,我要見子清,要快,否則他就走了,不要我了。想到他不要我,我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好容易欄了輛車,趕回家,門大開著,子清靠在窗口抽煙,看著特別憔悴。我站在門口,手腳不知道怎么放,怯怯的喚了一聲“子清”。
子清看著我,目光很陌生,仿佛不認(rèn)識我一樣,半晌,開口“小薇,你去哪兒了?”
我看著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等了幾分鐘,又問“你已經(jīng)兩個多月沒去上班了,是嗎?”我點(diǎn)點(diǎn)頭。
他狠狠吸了一口煙,手微微顫抖,像在掙扎什么,半天,說“你做了馮子越的情人,是嗎?”
我的身子一晃,頭皮刷的就麻了,是還是不是,我的確和馮子越住在一起了,可我沒有花他的錢,算是還是不是。我回答不出來,痛楚的看著子清。
他盯了我很久,問“為什么?”看我還是張口結(jié)舌,他步步緊逼,“寂寞了?空虛了?還是貪他的錢?”
我拼命搖頭,哭著喊“不是,不是啊.”
子清使勁晃著我,眼睛血紅“趙小薇,那是為什么啊”我哭著拉著他的胳膊“子清,原諒我,是我錯了,再也不會了。”為什么,我能說的清為什么嗎,從表弟的事,到后來,一件件一樁樁,我說的清嗎,我能說他一次次的要了我嗎?
“啊”子清瘋狂的低吼,用力捶著自己的頭,像一頭困獸。我跌坐在地上,看著他,眼淚不停地流,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過了好久,子清顫抖著說“我在T市定了套房子,終于夠了首付,準(zhǔn)備加你的名字,我急著回來找你說這事,卻----哈哈”他又哭又笑,我心像刀割一樣疼。捂著臉放聲大哭。
“滾,你滾”子清一把把我從地上扯起來推出門,用力的關(guān)上了門。這扇門,我已經(jīng)兩次被推出來了,一次是他媽媽,一次是子清,子清,你家的門,說容易也容易進(jìn),說難,怎么就那么難進(j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