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王妃 !
“王妃還是請讓開吧!奴才就是奴才,犯了錯,就得罰。”李媽遲遲沒有動手,而是規勸起孟靈曦。
“小姐,她要打便打,翠兒不怕痛。”翠兒從孟靈曦身后閃身出來,毅然站到了李媽跟前。
她看到王爺的臉色很難看,知道她家小姐若是再維護她,定會跟她一起受罰。今兒這事是她辦得唐突了。她平日里在孟府的下人堆里也是說一不二的,今兒一時間忘記了身份和處境,又急于護主,才捅了婁子。
“好,做奴才的就該有這個自知之明。”李媽點了點頭,隨即揚起手中的藤條,打了下去。
啪—
“啊—”
隨著藤條抽打皮肉的聲音響起,翠兒慘烈地發出一聲尖叫,可見李媽是真的沒手下留情。
孟靈曦驚得瞠圓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下手如此快、如此狠的李媽。
眼見著李媽又揚起了藤條,她下意識地上前一步,一把握住李媽的手腕,喝道:“夠了!”
“王妃,請您不要為難老奴。”李媽一副秉公執法的樣子,不買她的賬。
孟靈曦也不跟她多話,瞪向蕭白逸:“讓李媽住手,有什么沖著我來。”
他輕蔑地一勾唇,似在笑她的不自量力:“李媽,還不動手?難道你忘了本王剛才說,不讓開,就一起打嗎?”
李媽微遲疑,說了句“王妃,老奴得罪了”,便抬起手里的藤條對著孟靈曦的后背打了下去。
“嗯……”
孟靈曦疼得悶哼一聲,身體卻不曾移動半分。
“小姐,你讓開,讓她打翠兒吧!是翠兒不好,如果不是翠兒沖動,就不會給小姐惹來麻煩了。”翠兒哭著把她護在身后,這會兒也后悔死了自己的沖動。到底是要真的吃了虧,才會長記性。
“住口!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孟靈曦厲喝,“若你還認我這個主子,就聽話地站到一邊去。否則別怪我將你趕出王府。”
“小姐……”翠兒淚眼婆娑,哪里肯讓開。
“讓開!”孟靈曦一把推開她,看向李媽,“動手吧!”
李媽無波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無奈,她在心里暗暗地嘆了一口氣,轉身看向蕭白逸道:“王爺,既然何姑娘沒有什么大礙,王妃和翠兒又每人受了一藤條,小懲大誡一下就算了。”
蕭白逸寒著一張臉,看向孟靈曦。
孟靈曦從小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哪里吃過這樣的虧。再看看翠兒背上已經有血跡滲出,不免壓不住心里的恨,狠狠地瞪向他。
她眼底濃烈的恨,不禁讓他心驚,那是恨不得置他于死地的決絕。
他從那一瞬的愣怔中清醒過來,冷冷地命令道:“給本王打,本王不喊停,不許停。”
李媽將兩人之間的互動盡收眼底,明知自家王爺的脾氣,卻還是硬著頭皮,試圖勸道:“王爺……”
“你若下不去手,本王來。”他說著從桌案后起身,幾個闊步來到李媽近前,一把奪過藤條,陰冷地瞥了孟靈曦一眼,吩咐道,“給本王拉住王妃。”
她不是恨他嗎?他就非要動她在意的人,看她能怎樣。
兩人的脾氣可謂針尖對麥芒,就這么對上了。
“是。”李媽領命,看著對她充滿警惕的孟靈曦,微微一嘆,說了句“王妃,得罪了”,就拉住了她。
而另一邊,蕭白逸已經揚起藤條,對著翠兒打了下去。
翠兒被打得身體一縮一縮的,卻咬牙不敢躲。
“住手!給我住手。”孟靈曦用盡渾身的力氣,掙脫李媽的鉗制,發瘋一樣沖過去,一把推開蕭白逸。
蕭白逸猝不及防,被推得一個趔趄。
孟靈曦拉著翠兒后退幾步,全身的刺都豎了起來,全然失去了理智。
蕭白逸穩住高大的身體,一蹙眉,向前逼近:“孟靈曦,你是不打算活了嗎?”
倘若她不反抗,乖乖地領了今天的罰,這頁也就揭過去了。畢竟他教訓這小婢的目的也是為了挫挫她的銳氣,讓她日后安分守己。
平日里,主子就算是護著奴婢,也沒有孟靈曦這種架勢的。在這種等級制度分明的大宅門里,奴才的命到底是賤的。
是以,她太過于激烈的反應出乎了他的意料。
“我不想活了又怎樣?我就不信,你敢打死我。”孟靈曦憤恨地叫囂著,看著逼近的他,隨手操起一個花瓶,向他砸了過去。
啪—
他一個閃身,花瓶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他被氣得用藤條指著她,一時間不知要用什么詞形容她好了。
他簡直無法相信眼前的女人也是個大家閨秀,在他現在看來,她更像個女混混。
“我?我怎么了?”孟靈曦隨手又抓起一樣擺設,就準備再向他摔去。
李媽一驚,便沖過去阻止她。
“王妃,手下留情,這個可不能摔。”
許是李媽的動作太急,孟靈曦又被她的舉動嚇得一驚,手上一滑,東西就脫了手。
直到砰的一聲,東西落了地,孟靈曦才看清那是一匹手工雕刻的木馬,雕工粗糙,未上色,但顯然有些年頭了,表面被摸得很光滑。這會兒已經被摔斷了一條腿。
她看向李媽,李媽這會兒已經驚恐地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剛才她摔古董花瓶的時候,也沒見李媽動一下,為何唯獨對這個東西緊張?
想到這里,她忽然覺得脖頸發涼,下意識轉頭看向蕭白逸。
他陰冷地盯著她,似要將她拆骨剝皮。那股子恨意讓人看得膽戰心驚。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終是沒能說出口。
書房里,一時間陷入死寂。
蕭白逸的眸子一縮,一股殺氣閃動,他縱身來到她身前,驀地掐上她的脖子。
“你……放……放手……”孟靈曦的呼吸不暢,一張白皙的臉被憋得通紅。出于求生的本能,她一雙柔荑用力地去掰他的手,卻哪里掰得開他如鐵鉗一般的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