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王妃 !
三人沒有耽擱,直奔皇城天牢。
果真,像蕭然生說的一樣,天牢的牢頭看到蕭然生之后,都是點頭哈腰的,恭敬得很。
孟靈曦很是不解地看著這張自己再熟悉不過的俊臉,這一刻她才覺得他們之間似乎存在著很陌生、很陌生的距離。
除去這張俊臉,她再也無法把眼前的蕭然生和她的之軒聯系在一起。
孟靈曦抬頭望向遠處的天空,任絕望一點一點染上那雙曾經流光溢彩的眸子:“如果蕭然生真的不是之軒,那之軒你到底去了哪里?你真的要與曦兒相忘于江湖嗎?”
“在下之前常會出府幫王爺辦事,是以,很多人都知道我是震威王府的人,自然也就給我幾分薄面了?!笔捜簧赝麧M眼疑惑的孟靈曦,溫和地解釋道。
“謝謝你?!泵响`曦溫聲道謝,而這次,她已經不再把他當成她的之軒了。
夢,該醒了……
“蕭公子,王爺剛剛不是派人來過嗎?您怎么也過來了?”牢頭不解地打量一眼一身嫁衣的孟靈曦后,才看向蕭然生,恭敬地問道。
“你說什么?王爺剛剛派人來過?”蕭然生一雙劍眉緊皺,沉聲問道。
“是啊。在您之前,剛進去不久,這會兒還沒出來呢?!?br/>
“怎么會……”蕭然生小聲嘀咕一句,眉頭皺得更緊了。
牢頭一見他沉重的表情,也頓覺不妙,馬上開口辯解道:“蕭公子,來人是王爺的貼身侍衛,還帶了王爺的令牌,屬下才放他進去的?!?br/>
“他有沒有說王爺要他來做什么?”蕭然生眸子一冷,迸射出的寒氣足以將牢頭當場凍結。
“他……他帶了酒菜來……說是王爺賞給孟慶良的……”牢頭此時已是冷汗直流,結結巴巴地回道。
蕭然生高大的身軀一震,暴喝道:“快帶我們進去?!?br/>
孟靈曦驚恐地看著已經全然不似之前那般溫文爾雅的蕭然生,顫聲問道:“我爹……我爹是不是出事了?”
蕭然生的嘴唇輕輕翕動幾下,才艱澀地出聲:“不會的。我們先去看看再說?!?br/>
牢頭一看這架勢,也不敢怠慢,連忙在前邊帶路,四人快步沖進關押孟慶良的牢房。
可是,終究晚了一步。待四人來到牢房門前的時候,孟慶良已經口吐鮮血,倒在地上。一雙眼還未閉上,正死死地瞪著站在他前方的青衣男子。
“爹—”
孟靈曦慘厲地尖叫一聲,跌跌撞撞地奔進牢房,抱起孟慶良倒在地上的身體,撕心裂肺地痛哭起來。
“爹……你醒醒啊,你別嚇曦兒……”
“爹……起來啊,你不是說你不會有事嗎?”
“爹……娘不見了,你若離開了,誰去尋找娘?。 ?br/>
“爹……別丟下曦兒,別丟下曦兒……”
孟靈曦一邊驚慌失措地呼喚著全無知覺的孟慶良,一邊不停用手擦拭著他嘴角發黑的血跡。
撲通—
翠兒在一旁跪了下去:“老爺……”
蕭然生見狀上前一步,伸手探上孟慶良的鼻息。
“蕭公子,我爹他……他怎么樣?”孟靈曦看到他的動作,仿佛抓住了一線希望,急切地問道。
“孟小姐,孟老爺他已經……已經……”蕭然生努力了幾次,卻終是沒能忍心說出“去了”兩個字,可是,就算他不說,他的表情已經回答了孟靈曦。
他的表情、他沒有說完的話都徹底打破了孟靈曦心中最后的希望。
砰—
孟靈曦頹敗地跌坐在地上,覺得整個世界的光亮仿佛瞬間熄滅,一個人被困在黑暗中,走不出……
蕭然生的心猛地揪緊,眼中染上怒氣,他一把扯住身邊跟自己差不多高的青衣男人的衣領。
“說,你做了什么?”蕭然生冷寒的眸子里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溫和。
“這話應該我問你。你來天牢做什么?難道你不知王爺有多恨孟慶良嗎?”青衣男人的臉上一點懼色都沒有,反倒咄咄逼人地反問道。
蕭然生冷冷一笑,松開男人的衣領,動作利落地掐住男人的脖子:“李強,不要在這里和我廢話,你若是再不說實話,我就直接要了你的命?!?br/>
“你敢?”李強的呼吸已經吃力,嘴上卻仍是不肯服輸,“蕭然生,我今天可是奉了王爺的命令而來,你若是殺了我,王爺一定不會放過你。”
蕭然生的眼眸閃了閃,似在衡量李強的話到底有幾分真。終是在一陣猶豫后,蕭然生用力甩開了李強,轉而道:“孟慶良已死,可否勞煩牢頭去請旨,將尸體歸還家屬?”
“這個……”牢頭為難地看著他,“孟慶良在獄中出事,必然要經過仵作驗尸,再請皇上發落的?!?br/>
“是在下考慮不周了?!笔捜簧c點頭,看向一旁的孟靈曦。
只見孟靈曦一張本就白皙的臉此時已經慘白得近乎透明,即使是臉上那為大婚而涂的胭脂都不能為慘白的顏色添上一點生氣。她絕望的眸子里,似乎有股子力量漸漸地暈開。
猛地,一直不哭不鬧的孟靈曦抬起眼,目光直直地射向李強。她的目光雖談不上狠戾,卻透著冰寒刺骨的恨,完全顛覆了她往日柔弱的模樣。
李強不禁瑟縮了一下,有生以來,第一次因為一個女人的眼神產生了畏懼感。即使他一直知道,完成了毒死孟慶良的任務后,他便會命不久矣。他不畏懼死亡,卻仍是在這樣一個柔弱女人迸射出這樣的眼神時,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