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王妃 !
吱呀—
推開書房的門時,她瞇了瞇眼,有些不適應書房里的黑暗。
在門口站著緩和了片刻,她才勉強看清那個背對門口坐著的寬闊背影。
“你找我?”她往前邁了一步,邁過門檻,便不肯再靠近。
“你覺得是誰迷倒了那些暗衛?”他的背影未動,聲音暗沉且沙啞,卻聽不出一點虛弱。
他不是中毒快死了?孟靈曦疑惑的同時,心情亦是復雜的。
“很失望,是嗎?”男人的聲音陡然提高,嚇得她一瑟縮,有些慌亂地否認:“我沒有……”
“你不是很希望本王死嗎?”細一聽,他冷冰冰的聲音已輕微發顫。
“銀簪上的毒不是我涂的。”這一次,她回答得理直氣壯。
“本王知道。”他回答得篤定,給了她意想不到的信任。
盡管早上從幕秋水的話中,她多少了解到了蕭白逸的想法,但此刻從他口中聽到這般篤定的回答,她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她定定地看著他隱在黑暗中的背影,心底有絲異樣的感覺散開。她想,沒誰會不喜歡被信任的感覺。她下意識地壓制住對他與日俱增的好感。
“那你覺得是誰下的毒?”她忽然很想知道他心里的猜測。
“沒有證據之前,本王不會懷疑任何人。”他冷硬地回。
“既然如此,王爺叫我來的目的是什么?就是想知道那些暗衛是誰迷暈的?王爺覺得我會知道嗎?”她胡亂猜測,只覺莫名其妙。
“紫幽草在哪里?”
他質問的語氣帶著肯定,仿佛篤定她知道。
她的心一沉,剛剛聚在心頭的好感瞬間被打散。
“什么紫幽草?”
“孟靈曦,本王給你三日時間,希望你能交出紫幽草。”說罷他擺了擺手,“下去吧。”
她只覺得好笑,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給了她一個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指令?
她想爭辯,可是話到了嘴邊,又被她咽了回去。她知道沒用的,在這座王府里,她只有被質疑的份,誰會真的信她?
她冷冷一笑,毫不留戀地轉身出了書房。
而她不知道,在她轉身離開后,李媽立即焦急地跑進書房,已經爬滿了皺紋的手顫抖著為蕭白逸擦去嘴角流下的暗色血跡。
“王爺,您這是何苦?”李媽聲音發顫,淚眼婆娑,語氣明顯帶著怨怪。
何苦?是啊,他何苦呢!他一聽到暗衛回報,昨夜守著文瀾院的暗衛被迷暈,便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她好不好。
為了不讓她知道自己中毒已深,他硬是提著真氣與她對話,不顧這樣的做法會讓自己身上的毒加速流竄。
而他,對這樣的行為理解成:他們的對峙,他不可以輸。他所有瘋狂的做法,只是為了不在她面前丟了面子,再無其他。
“逸,你的毒不能再等了。”楊辰風不知幾時從書房內室走了出來,皺眉看著仍舊一臉沉靜的他。
“不能等了,又能如何?”蕭白逸無所謂地笑了笑,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樣子。
“你不是還有半棵紫幽草嗎?”楊辰風怒聲提醒,明知道他不可能將這半棵紫幽草用在自己身上。
若非他此時身體不允許,他真想沖上去打他一頓。
他真想問問蕭白逸,到底還要為那個女人做多少?難道,真的要搭上自己這條命?
“不行。那半棵紫幽草本就是用來救天鳴的。就算不用在他身上,也要留給柔兒。”他的視線如刀子般瞪向他,他絕不允許有人打紫幽草的主意,即便是為了他也不行。
“天鳴、柔兒,你為他們做的還不夠多?”楊辰風一改平日的吊兒郎當,一臉煩躁地在屋子里轉了幾圈,低聲吼道,“如果不是為了他,你也不會害得孟家家破人亡。你不是愛那個女人嗎?那何必還要救醒陸天鳴和自己爭,你……”
“夠了!”蕭白逸怒不可遏地大吼,氣得全身發抖。
他知道楊辰風一心想要他活下去,但他非要一針見血地往他的痛處刺嗎?
“咳咳咳……”胸口一時血氣不順,一陣劇烈的咳嗽,刺目的鮮血從他的嘴角汩汩流出。
“楊少爺,快別說了。”李媽一時間慌了,急聲道。
看著蕭白逸越見蒼白的臉色和嘴角的斑斑血跡,楊辰風的心往下一沉,心里也覺得不是滋味。
只是,他們是兄弟,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等死……
“我也不想做個多言多語的人,但我若不說,你家王爺就得等死了。”楊辰風氣急敗壞地吼道。
李媽一時間也沉默了,只因他們都明白,若找不到下毒的人,現在唯一能救蕭白逸的只有那半棵紫幽草。
“即便我服下那半棵紫幽草,也解不了身上的毒。”蕭白逸試圖勸說他們不要打紫幽草的主意,說出的話,卻又沒有足夠的說服力。
“可是,你若不服下那半棵紫幽草,怕是連三日都活不過。”楊辰風沒好氣地道。
“既然我還能活三日,這事就三日后再說。”他擺手招來暗衛,讓暗衛扶著他回床上休息,不想再爭論紫幽草的事。
他情愿死,也不會動那半棵可以救醒陸天鳴,抑或何冰柔的紫幽草。
但,他也知道,楊辰風是情愿陸天鳴和何冰柔死,也想換得他能多活幾日。
思及此,離開前,他轉身警告道:“別打陸天鳴和柔兒的主意,否則即使是兄弟,本王也不會原諒你。”
“你就這么不信我?”楊辰風嘲弄地笑笑,“你的命,你自己都不想珍惜,本公子又何必多此一舉地討人嫌。”
盡管楊辰風的回答帶著冷嘲熱諷,多少還是讓蕭白逸放了心,因為他做事向來有分寸。
只是,這樣的信賴只維系到第二日的清晨,就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