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王妃 !
她嘲弄一笑,早該想到。
他沒有答她的話,只因他不想騙她。
“逸,你也知道,即便服下歸魂丹,何冰柔也會長睡不起,要等著紫幽草解毒才能再次醒來。若你死了,沒人會幫她去找紫幽草。”
一旁的李媽已經淚眼汪汪,連忙附和道:“王爺,媚兒姑娘說的是。您要保重自己,才能救何姑娘。”
蕭白逸擰緊眉心,知道魂媚兒不是在嚇唬他。她和楊辰風向來厭惡何冰柔,若他再因為她而死,他們絕不會救她。
“逸,我最新研究出一種毒,也許能克制紫冥草的毒,讓毒在短時間內不會發作。”魂媚兒見他陷入兩難,抓住機會說道。
“什么叫也許?”他很不喜歡“也許”兩個字,他可不想拿何冰柔的命去搏這個也許。
“因為沒有人試過這種毒,所以我也不敢保證。”
“那如果不成功呢?”
“她會死。”
“用本王試毒。”他平靜地要求,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你不行!你體內的毒素不純。若是你來試毒,必死無疑。”
關于這一點,魂媚兒早在他中毒那日便說過。他的毒來至于孟靈曦的銀簪。而銀簪上的毒雖是紫冥草所致,卻不純。想必下毒的人并不想置孟靈曦于死地。而蕭白逸之所以會中毒,是因為紫冥草的毒接觸到血液后,順著血管流竄入人的身體內。不比單純的皮外接觸。
“讓本王再想一想。”他為難地道。
“好。不過時間不多了,你盡快決定。”
“我知道。”蕭白逸沉重地應道。
“記得一定要活下去,只有你活下去,才有能力救她。”魂媚兒嘆了聲,出口的話難得這么正經。
“魂媚兒,本王發現你現在越來越像個正常女人了。”蕭白逸調侃道。
“去去去,本姑娘什么時候不像正常女人了?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追在本姑娘身后,等著本姑娘垂青呢!”魂媚兒啐他一口,又恢復了風情萬千的姿態,“本姑娘困了,現在回去補覺,你若是再敢讓你的下人隨便打擾我,我就直接用他們喂毒蜘蛛。”
“李媽,你也下去休息吧。”蕭白逸吩咐道。最近發生了太多事,縱使向來冷靜的他,也需要時間,靜下心來好好思考。
“是。”李媽這廂退了下去。蕭白逸在床上躺了會兒,待天蒙蒙亮,還是拖著病體起了身。如果試毒是唯一的辦法,他必須征得何冰柔的同意。畢竟事關她的生死。
他過去時,綠兒正守在床邊,臉色慘白的何冰柔正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
他對綠兒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后,放輕動作在床邊坐了下來。
他定定地看著她已經不復往日神采的嬌顏,忍不住抬手憐惜地輕撫,她臉上的冰涼,讓他的心一顫。
她感覺到他的觸碰,眼皮顫了顫,緩緩睜開眼。
“逸……你來了……”何冰柔費力地牽起嘴角,卻笑得蒼白無力,“逸……我昨夜做噩夢……夢見你與你的王妃雙宿雙棲……而我一個人待在冰冷的地方……”
蕭白逸心里咯噔了下,嘴上卻下意識地否認心底那不明確的躁動。
“不許胡說!”
“你真的愛過我嗎……”何冰柔眼底蔓延開苦澀,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你曾說過……說過會一輩子……好好地待我……一輩子……一輩子會對我……對我不離不棄……等你完……完成要做的事情后……便帶我縱情……縱情于山水間……可是……你從來……從來沒有……沒有說過愛我……”
“柔兒……我……”
他想現在把“愛”彌補給她,卻卡在嗓子里,怎么都吐不出。他不禁有些慌了,第一次質疑起他對她的感情。
“柔兒,魂媚兒已經找到救你的方法了。”他有些心虛地轉移話題。
“是嗎?”何冰柔轉頭望向帳頂,似乎對生并沒有太多的希冀。
“嗯。”他點了點頭,打量她片刻,才道,“但是,必須征得你的同意,本王才能同意她來醫治你。”
“她沒有把握……是嗎?”她轉過臉,望向他,一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
紫冥草的毒,她又怎會不知無藥可解?
雖然魂媚兒的醫術很高,但是,又能有多少把握解掉這毒?
“是。”他沉重地回道。
他不想騙她,她有選擇不接受魂媚兒醫治的權利。
“哦。”她再次望向帳頂,視線越發迷離。
蕭白逸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才發現帳頂有一串小鈴鐺。
因為男女有別,昔日,他就算抱過她,進過她的內室,卻從不曾在她的床邊停留太久。
這是他給她的尊重,畢竟,他還沒娶她為妻。
因此,他自然不知道她的帳頂有這么一串鈴鐺。
對此,蕭白逸并沒有多想,只當是姑娘家都喜歡這些。
“讓我……再想想……”
何冰柔閉上眼,等同于下了逐客令。蕭白逸只得起身離開。
出了婉柔閣,他站在白玉小橋上,望著文瀾院的方向,心底忽然生出一個決定。在魂媚兒試毒之前,他真的該給何冰柔一個名分,不能讓她就這么孤零零的。而且,他也該結束與孟靈曦之間越纏越亂的關系……
只是,想到這里,他心里竟是莫名地一痛。這不是他一直想的嗎?為何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