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王妃 !
為了讓他找到紫幽草,他十五歲時就被送出島,長達八年,不再見過父親一面。
十五歲前,父親對他的管教也是異常苛刻,做錯、做差一點,便要在火紅的太陽下跪一整天,不準(zhǔn)下人給他一口水喝,一直曬到他暈死過去。
這些外在的苦難,于他一個男人而言并不算什么。他只希望父親在嚴(yán)格管教他的時候,偶爾也讓他感覺到一點父愛。不想,父親除了罵他之外,平時便不會跟他多說一句話。
來了孟家之后,孟家人對他的關(guān)愛、孟靈曦的可愛,都是他不曾感受過的。漸漸地,他知道了什么是家,他也一天比一天更深地愛上了孟靈曦。
他從來不善言辭,是以,他一直后悔不曾對她說過一句“我愛你”。
秦之軒質(zhì)問秦鳳兒為何非要分開他和孟靈曦,秦鳳兒沒有掩飾,沒有解釋,只是說:“你終有一日逃不過繼任鳳凰島島主的命運,我不希望曦兒再回鳳凰島,不希望她跟鳳凰島再有任何牽扯,就這么簡單。”
他恨,他決心一定要帶她離開。只是,不是現(xiàn)在。他一定要找到幽冥二草,讓島上的百姓免受毒蛇的侵?jǐn)_。
最終秦鳳兒又與他達成協(xié)議,他幫她毀了歐陽芮麒的江山,她幫他找到紫幽草。
只是,如今他們唯一寄予希望的一棵紫幽草已經(jīng)被蕭白逸用了,圣女若是再不肯說出紫幽草的培育方法,他接下來該怎么辦?
“你知道的,鳳凰島的祖訓(xùn)是,現(xiàn)任圣女不得將紫幽草的栽培方法告訴除了下一任圣女的任何人。”放下茶盞,秦鳳兒迎上秦之軒的視線,沉聲回道。
秦之軒作為鳳凰島的島民,尤其還是鳳凰島的下一任島主,這樣禁忌的問題本就不該問,問了便是違反族規(guī)。
“圣女的意思是之軒應(yīng)該將圣女抓回去,選了下一任圣女再說?”他自是知道,他不該問,但這種情形下,他又怎能墨守成規(guī)?
鳳凰島的圣女都是由現(xiàn)任圣女開啟靈力尋到的,而現(xiàn)今,秦鳳兒已經(jīng)出島,除非再將她抓回去,否則根本就沒有其他方法尋到下一任圣女。
“啪”的一聲,她將茶杯掃落在地,異常憤怒地道:“你知道,我情愿死,也不會跟你回去,做那件喪盡天良的事。”
鳳凰島的圣女一旦被選出,首先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圣女的父母送上祭臺,活活燒死,這樣才能讓圣女孑然一身,真的變成圣女。
她被選中的時候,只有十歲,她親眼看著爹娘帶著驕傲的笑容被人綁在祭臺的柱子上,四周漫天紅光……
然后,火光漸漸地將她的父母吞噬,她的父母卻仍舊在笑,好似烈焰焚身是件多么享受的事情。
而她只是傻傻地看著,甚至忘記了哭……
爹娘死后,她大病一場,夜夜噩夢,險些丟了性命。
后來,她變得沉默寡言,除了修行之外,不跟任何人說話。
而這樣沉默寡言、冷傲圣潔的形象正好也是一個圣女該有的。
那個時候,她才明白,為何所有的圣女都不會笑。
直到二十多年前,她在海邊撿到了身負重傷的歐陽芮麒,她才知道,怎樣才是人和人相處的方式。
只是,遇見他,終究只是她的劫……
“圣女,注意你的言行。鳳凰島的所有人都以能成為圣女為榮,即使你是圣女,也不能污蔑這項神圣的使命。”秦之軒有些違心地輕斥。
沒有出島之前,他真的認為做圣女是件神圣的使命。可是,在島外生活了八年后,他亦有了不同的想法。只是,他是鳳凰島的下一任島主,他只能拼命壓抑著這種不該有的想法。
“神圣的使命?哈哈……”秦鳳兒發(fā)狂地大笑,直到眼淚都笑了出來,她才厲聲吼道,“我這一生最痛恨的便是這個身份,從十歲開始,痛恨至今。就是這個神圣的身份,讓我沒有了爹娘,讓我失去了相公,讓我跟女兒相見不能相認。”
“圣女的身份讓你爹娘被火葬,這個不假。但是孟伯伯的死,全是你自己做的孽。”秦之軒毫不客氣地指責(zé)她,“圣女,我尊重你,是因為你是曦兒的娘。但是,我也有我的職責(zé)。這一次,我必須找到紫幽草。”
“呵……”秦鳳兒冷笑,要挾道,“你就不怕你抓我回島后,我會說出你根本不是鳳凰島純正的血脈?”
“我根本不在乎島主之位,我只想幫鳳凰島做最后一件事。”他坦然地回道。
他從愛上孟靈曦那天開始,便對鳳凰島島主的地位沒有興趣了。
于他而言,再高的權(quán)力地位,都不及帶她縱情山水。
只是,等等,好像哪里不對……
“你剛才說我不是鳳凰島的純正血脈?是什么意思?難道,我娘不是鳳凰島的人?”秦之軒失去了剛才的冷靜,急急地問道。
父親明明告訴他,他娘是鳳凰島上的島民。
“你爹沒有告訴你?”秦鳳兒本以為他既然知道她不是他的親娘,便已經(jīng)知道了所有事情。
“我爹和我說過一些。”秦之軒敷衍地回答一句,剛要再問,就見秦鳳兒擺擺手道:“你不要問我,我是不會說的。你的家事,還是去問你爹的好。”
秦之軒自是知道她的脾氣,她不想說,他再問也沒有用,不如自己去查。
“圣女,我再給你一些時日考慮,到底是說出紫幽草的栽培方法,還是跟我回鳳凰島。”
話落,秦之軒冷然地轉(zhuǎn)身離開鳳止宮。
離開鳳止宮后,他直接回了侯府。一入府,便接到稟報,侯府來了一個他想見,卻又不敢見的人,這個人便是孟靈曦。
秦之軒腳下生風(fēng)地直奔大廳,在大廳前,他下意識地停下腳步,穩(wěn)了穩(wěn)自己的情緒。他不能在她面前失態(tài)。
邁入大廳,秦之軒淡然中透著驚訝地問道:“曦兒,你怎么會來?”
這是他能讓自己表現(xiàn)得最好的樣子。
可是,孟靈曦將他的努力直接忽略,質(zhì)問道:“你告訴我,秦鳳兒到底是不是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