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兒,這里危險,還是早點回去。”
玲兒卻眼淚汪汪的看著洛寧,眼里極其不舍,低著頭好一會兒抿嘴帶著哭腔,“洛寧大哥,既然你這么不待見玲兒,玲兒不會給你添麻煩的,玲兒這就走。”說完便哭著跑了出去,一旁的士兵不知所措的看著洛寧。
“送回長安去。”洛寧翻了一頁書。
士兵領命便跑了出去去找玲兒。
…
玲兒哭在一旁慢吞吞的走,卻不見后面有腳步聲追過來,不禁心里一陣懊惱為什么要哭著跑出來,這點苦肉計完全不起作用,正在她猶豫要不要回去的時候,突然,從后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定是洛寧大哥舍不得自己,所以來找自己了,便眼含著熱淚轉身過去 ,但是這一轉身便愣了愣,只見幾個士兵跑了出來。
定是洛寧大哥不方便親自過來是,所以叫手下來接我了,想到這里,玲兒不禁破涕為笑率先往前迎了一步道:“是不是洛寧大…….”話還沒有說完,士兵開口打斷道,但是對于玲兒來說卻如冰窖一般,只聽見士兵道:“姑娘,將軍命屬下護送姑娘回長安。”
玲兒當場愣住,為什么自己哭的這么傷心,流了這么多的淚水,可是洛寧怎么這么鐵石心腸看都不肯出來看我一眼,不禁不敢相信的準備沖破被士兵保圍的圈子,大叫道:“你們滾開,我不相信,他為什么這么對我,我要去見他。”
士兵卻團團圍住冷漠道:“將軍命令屬下速速送回,一刻也不能耽擱,姑娘還是不要為難我們。”
玲兒抬起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可是她那么小的個子怎么也沖不破士兵建立起來的人墻,士兵等她累了,便把她放進轎子里,道:“姑娘多有得罪,將軍也是為了姑娘的安危著想,姑娘還是早些回去。”說完便放下簾布駕著轎子離開了云中。
洛寧看了一會兒書,覺得營帳里面有些悶,便打算出去走走,也探探周圍云中的情況,身邊只帶了一個小兵,兩人隨意打扮一番便偷偷的溜出了云中。
一路快馬四處收集情況,可是周圍除了一些毫無威脅的游牧民族便什么也沒有發現。
直到到了一處小鎮子,名為漠馭鎮。
到了這里洛寧不得不小心翼翼,因為這里大多是突厥一帶,雖然說突厥已經被鎮壓了下來,可是突厥人對漢人多有敵意,還是小心為妙。
這鎮子一片繁榮,熱鬧非凡,有四處集聚而來的各個族的人在這里做生意,可是看到很多燒的非常精致的陶瓷,也可以看到一些非常好的絲織品大多是一些商人從長安運來做生意的。
走到一處攤位上,坐在旁邊喝了一碗大碗茶,卻突然聽到旁邊有一群穿著不似平常百姓的人坐在對面議論紛紛,“你們聽說了嗎?聽說這次匈奴吃了一個敗仗。”
“哪能不停說啊!原本以為匈奴定能破了那幽州,直擊長安,哪知道卻被突然殺出來的一支軍隊給滅了,損失相當慘烈,再想東山再起就難了。”
旁邊的一個人去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這可難說,我可聽說匈奴的首領不惜一切代價的投靠了大汗,怕是咽不下這口惡氣,準備卷土重來。”
“你是哪里打探的消息?”旁邊的人好奇的問道。
那人笑了笑,神氣道:“匈奴的首領差點困死在沙漠里還是我救的他,我就順水推舟做了個人情帶他去見了大汗,要是以后他真的有什么成就,那可也就有我的一份功勞了,哈哈哈。”
旁邊的人笑著嘴里不停的說著恭喜恭喜,“等你得了好處可不要忘了兄弟我們呀!”。
聽到對面的笑聲一片,護衛兵轉身過來輕聲問道:“屬下要不要過去打探消息。”
洛寧看了一眼,轉頭過來,搖搖頭,便付了茶錢離開帶著護衛快速的轉進一條胡同巷子里去。
“將軍!”護衛警惕的往前走。
洛寧搖搖頭便又轉進一條轉彎處。
后面的腳步聲顯得有些急促快速的跟了上去。
突然,從轉彎處伸出一把劍來,那人往后退了幾步,洛寧舉著劍從轉彎處慢慢的走了出來,怒聲問道:“為什么要跟蹤我們?”
那人見事情敗露,直接往劍上撞去。
看著倒下的人,守衛上前一步,問道:“將軍,現在該怎么辦?”
“看來已經有人盯上我們了,還是快些離去,少惹一些是非。”
兩人便沿著小道中出去,很快到了大街,盡量沿著人多的地方走去,卻從身后響起了快速的馬蹄聲,揚起的鞭子不停的啪啪作響,路人紛紛避讓,洛寧往旁邊一退去,向身后看去,只是一眼便呆住,那身影,那比男兒還要多幾分的英氣,難道是她?
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她不是戰死了嗎?
守衛碰了碰洛寧,輕聲問道:“發生了什么事?”
洛寧搖搖頭便快速的出了城,一路上快速的往云中奔去,這個消息他知道長弓一定比他更想要知道。
長弓訓練長槍兵中,卻被馬不停蹄一路心急火燎的洛寧直接叫去。
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長弓一臉的不耐煩道:“什么事,快一點,走過來走過去的好幾遍了就是不說,再不說我就走了。”
洛寧欲言又止,想了一會兒又嘆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又看了一眼長弓,糾結了好一會兒才決定這件事情還是要說出來,畢竟這件事是關于他的,不說的話怕他哪天知道了會悔恨終身。
“長弓。”洛寧頓了頓,猶豫了一番又繼續說道:“你還記得哈穆那嗎?”
氣氛頓時冷到了極點,長弓瞪大著眼睛,手指哆嗦一下,眼里不知不覺已經蓄滿了淚水,偏過頭去渾身無力的癱坐下來,拼命的壓制住來自內心深處的悲傷,哽咽道:“為什么突然提到了她?”
事情已經過去了那么久,久的洛寧長弓不想記起來,可是那個人的突然出現卻把回憶如潮水一般向他的腦海里不停的涌來,以前的一幕幕均躍在眼前,那一幕幕酸楚要吞噬他一般不停的啃噬著他。
看著他的樣子,洛寧知道他一直都沒有忘記么,那個人始終是他心里過不去的那道坎。
“長弓,我看見她了。”洛寧一句話說出直接把長弓嚇得愣在那里,隨后他卻是一如既往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卻掩不住內心的痛苦,“今天什么日子?非得開這么大的玩笑嗎?”
話說出,長弓卻是不信且有些生氣。
也是,一個很重要的人死了多年,突然有一天有人過來跟你說她還活著,她沒死,任誰聽見了都會覺得心里極其不舒服。
洛寧知道他會不信,“她騎馬躍過,我確信是她無疑,只是她多年就不在,不知道這人是不是只是與她極其相似…….”
“夠了。”長弓站了起來,眼圈紅紅的,“雖然當年我沒能在她身邊,可是……我是親眼看見的……我不喜歡拿她開玩笑。”便走出了營帳中去。
知道他會有些不信,可是沒想到他直接生氣的走掉了。
洛寧走了出去,卻不見他的身影。
再看到他的時候,卻看見他一個人坐在一處偏僻的角落。
……
回想起當年,長弓還不是現在的樣子,那時候他一心沉迷于兵書中的兵法無法自拔,做事一絲不茍,一板一眼,根本不會隨意跟別人亂開玩笑。
更別提去妓院這種地方。
那時候他在軍營中也是威信很高,很多的士兵都很佩服他。
直到遇到了哈穆那。
那時與匈奴有一場惡戰,廝殺了三天三夜都沒有結果,兩方互不退讓,長弓便決定帶領一支精兵攻其不備,在橫穿草原的時候卻半路殺出了突厥大軍,長弓敵不過就被突厥作為戰俘給帶回了突厥的地盤中去。
在突厥地盤里每天被硬充當苦力,每天干著干不完的活兒,就在長弓和其他人謀劃怎么潛逃的時候,卻因為馬槽里的新來了幾匹烈馬,幾名突厥兵都受了傷,便派了長弓等幾名苦力馴服烈馬。
其實就是完全不把這些苦力當人看,馴馬是十分危險的,馴服了,你沒有任何功勞,沒馴服,還有可能喪命在馬蹄之下。
可是長弓偏偏又是馴馬一等一的高手,幾番下來幾匹烈馬均被他馴服,突厥大喜便賞了一些東西給長弓,其實對于長弓來說這些珠寶對他來說均沒有用,帶在身上還拖慢他的速度。
可是因為這一次,突厥沒有又馴服不了的馬便把長弓叫來,一來二去的,突厥里的人都被這個人很熟了,長弓更沒有機會逃了出去。
而有一天,就在長弓馴服了一匹馬的時候準備離開馬場的時候,他看見從不遠處走來了一個少女,明眸皓齒笑臉盈盈但卻一身的男裝,手中拿著一跟白色的小馬鞭,學著男人走路的樣子“霸氣”的走了過來,這一舉動瞬間吸引了長弓的注意力,居然忘記了守衛軍要求他訓完馬必須馬上回到俘虜營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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