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混蛋,你給我出去,出去!”安喬二話不說,掄起了一個抱枕就忘韓宇澤身上懟, 一下又一下,不痛不癢地砸在韓宇澤身上。
“不走,不出去,我得對你負責。”
安喬一聽,手上的力道耍得更起勁了。
韓宇澤也不躲,任由安喬出氣,嘴角還止不住地藏著笑意,雙手依舊抓著沙發不放,任由安喬怎么趕他,他就是不走。
以前他就知道安喬毒舌,沒想到潑婦起來,竟然還挺可愛。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安喬看了看被她丟在一旁的手機,再惡狠狠地瞪了韓宇澤一眼,這才接起了電話。
“喂。”電話是公司前臺打來的,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她得收拾一下去公司了,被韓宇澤和沈寺遠這一折騰,她第一次沒有準點到公司。
前臺小姑娘先是聊表了一下慰問,問怎么還沒去上班,是不是不舒服什么的。
安喬想,許是她平時跟他們混太熟了,這些孩子也是一點階級觀念都沒有,她也不想多解釋,就說:“一會兒就到了,有什么事嗎?”
“廊橋風雨發布會的Arron來了,昨天約好的。”前臺小姑娘簡單匯報道。
“知道了,你讓她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到。”
安喬掛完電話,又瞪了韓宇澤一眼,問道:“你走不走?”
韓宇澤搖頭:“不,反正我無業游民一個,我今天就在你們這兒養傷,哪兒也不去。”
“隨便你!”安喬也不再跟他周旋,想著一會兒沈寺遠下來看到他,以兩人那水火不容的性子,怕是也有韓宇澤受的,就讓他們折騰好了。
安喬收拾了會兒東西便離開了,完全沒有要和韓宇澤多廢話的意思。
果不其然,沈寺遠從樓上下來,看到韓宇澤在樓下,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怎么這么厚臉皮?還賴在我們家不走了?”沈寺遠走過去,抬腿狠狠地踹了韓宇澤耷拉在沙發外的一條腿。
韓宇澤本來想著瞇一會兒的,因為一大早他就跑出院,飯都沒吃,就和沈寺遠打了一架,他已經耗盡了體內的能量。
沒想到就這么被沈寺遠給踹了一腳,一個激靈把他給踹清醒了。
“你干嘛?”韓宇澤不爽地瞪了沈寺遠一眼,然后翻了個身,面對沙發繼續假寐。
“韓宇澤,這是我家。”沈寺遠再次踹了他一腳。
“你是不是還想打一架?”韓宇澤氣急,坐起身瞪著他。
“隨時奉陪啊!”沈寺遠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就是無奈無疑了。
韓宇澤倒是不想跟他打了,再打保不準安喬就真的怪罪下來了,之前是沈寺遠先動手沒錯,但是現在他在他們家,俗話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還是有分寸的。
“不打,我說了來這里養傷,是為了把傷養好,可不是為了把傷越養越多的。”
沈寺遠真是從來沒見過像韓宇澤這么不要臉的人,以前他如果這樣對安喬,也許他沈寺遠還會覺得他真心對安喬,還可能知難而退了。
可經歷了這么多事情,沈寺遠對韓宇澤這個人的人品已經是痛惡到了極點。
“你走不走?不走我喊警察了!”沈寺遠又一次舉起了法律武器。
韓宇澤白了他一眼,毫不畏懼地說:“可以呀!你喊么,等警察來了,我就說你打了我,然后還不給醫藥費,安喬好心收留我,你還要趕我出去。”
“……”
沈寺遠覺得跟這種無賴說話,簡直是給自己拉分,直接選擇了漠視,不再理會他,轉身上樓去了。
安喬說的沒錯,其實只要他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們并不是不能重新接納他。
可是,他是可以以朋友的身份接納,但沒辦法以情敵的身份容忍!
沈寺遠的心里矛盾糾結的很,來到房中,坐立難安,一直在想怎么將韓宇澤趕走,或者如何才能讓他知難而退,自己走?
想破了腦袋,突然得出了一個理論,韓宇澤生性固執,以前能夠執拗地選擇鉆進自己的牛角尖去質疑安喬,那么現在也可以執拗地認為自己是安喬的良配。
沈寺遠突然有些佩服韓宇澤,至少他比自己更有勇氣和決心。
沈寺遠懊惱的看著玻璃窗倒映出來的自己,他似乎真的缺乏這種大膽告白、瘋狂占有的勇氣。
韓宇澤竟然堂而皇之地在這里待了一天,聲稱這幾天都要住在這個沙發上,長在這個沙發上,哪兒也不去。
安喬回來的時候,剛巧就看到韓宇澤躺在沙發上四仰八叉吃葡萄看電視的樣子。
安喬嘖嘖有聲、不停搖頭晃腦地走過去,像是看猴子一樣地看著韓宇澤。
韓宇澤見安喬回來了,將懷中的水果碟往她哪兒遞了遞,問:“吃嗎?”
安喬看著已經被消滅得所剩無幾的葡萄串,嘴角都忍不住抽搐起來。
“韓宇澤,你真當這里是自己家了?”
“吃水果,對傷口愈合好,這還是沈寺遠給我吃的呢!”韓宇澤有些沾沾自喜。
安喬一愣,沈寺遠給他吃的?
沈寺遠剛巧從廚房走了出來,手里又拿了一疊車厘子,然后冷冷地瞥了韓宇澤一眼,淡淡地開口:“趕緊好了就給我滾蛋!”
他說著,拿著那碟車厘子走到安喬面前,說:“這個給你。”
“謝謝!”安喬甜甜一笑,她最喜歡吃車厘子了,甜甜的滋味,美妙極了。
韓宇澤看了看自己碟中其實酸得很的葡萄,瞬間就不是滋味了。
“我也要吃車厘子!”韓宇澤將葡萄碟往茶幾上一放,傲慢地仰著下巴,似乎在說:車厘子,快到我嘴里來。
安喬才不理會他,徑自拿著水果盤坐到了另一張沙發上,然后抓起遙控器挑選自己喜歡的節目。
沈寺遠也走過去,在安喬身邊坐下,然后對韓宇澤挑釁地笑了笑,說:“韓宇澤,聽說你上次還給安喬做了賣相不好一看就很難吃的蛋炒飯啊?”
安喬一愣,沒想到沈寺遠會突然提出這一茬,啃車厘子的牙都差點磕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