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只是一個眨眼的時間,或者是生死的距離。陽光透過窗戶打在臉上有些刺痛,我睜開了眼睛。
床上是我沒有疊的被子,地上依舊布滿灰塵,墻角邊的蜘蛛還是和往常一樣辛勤紡織著。我坐起身晃了晃腦袋扭了扭腰,看著我無比熟悉的一切,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原來之前的種種都只是一個夢罷了。但這個夢也太過逼真了一些……
“喂,喂……快起來,你快壓死我了!”突然只有我一個人的房間中,傳出了一個聲音。嚇了我一跳。
我下意識的從床上蹦了下來,之后談著腦袋四處尋找聲音的來源。房間就這么大點,可以說是一目了然,難道……
我不可置信的把目光緩緩上移,那只蜘蛛正在蕩著秋千,難道真的是她,這個蜘蛛成精了?
你是不是要問我,為什么我要用“她”因為我聽到的是一個少女的聲音。氣鼓鼓的還挺好聽。就在這時候,那個聲音又傳了過來——你看那個蜘蛛干什么,我就在你的床上!
什么!聽她這么一說,頓時我的汗就下來了,一個未成年少女在的床上,這要是傳出去,我也就成變態大叔了。我可還是處男呢,以后還要娶媳婦的。我的清白名聲可不能就這么稀里糊涂的毀了。
床上什么都沒有,除了一個破破爛爛的娃娃。看到這個娃娃,我就好像過電一樣,渾身一個戰栗。我凝視了這個破布娃娃半天,終于哆嗦著雙手把它拿了起來。
我小心翼翼地對著娃娃說道:“是你在說話嗎?”
我的話音還沒落,就聽到了一個高分貝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不是我難道是你啊,你這個死變態,居然把我壓在屁股底下,你這個猥瑣狂,蘿莉控!”
由于距離很近,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娃娃的表情在變化,畫在乒乓球上的兩個點和一條線,扭曲到了一起。這可能就是她憤怒的表情吧。
看著這個娃娃,我突然有點手足無措,拿著吧我害怕,放下我還不敢,于是我就愣在了那里。
過了良久,那個娃娃先開口了。她慢悠悠地說道:“我先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小鈴鐺,是一個吸陰娃娃。我的職責就是感知陰魂。還有就是給你指引方向的。我知道,你是一個新手,今后有什么不懂不明白的你可以來問我,我在我心情好的時候會給你一些提示。
娃娃說完了,可是我還是站在原地沒動,我現在大腦處于短路狀態,估計一時半會是連不上了。
看我沒啥反應,娃娃……小鈴鐺又吼了起來,死變態你聾了啊,我餓了,趕緊給我弄點吃的。
她吼得我一個趔趄,終于反應了過來,我很奇怪,他一個娃娃,那么小的身體是如何發出如此高分貝的聲音來的。
我問她:“吃的,你一個布娃娃還需要吃東西嗎?”
小鈴鐺說:“你才是娃娃呢,我是一個靈體,只不過是附在這個娃娃身上而已,我可以附在任何東西上,如果實在看這個娃娃不順眼的話,我也可以附在你身上”。
“別別別別,這個娃娃很好,很可愛”!小鈴鐺的一番話,嚇得我趕緊說出了違心的話。
“知道害怕了?那還不趕緊給我找吃的!”小鈴鐺很得意地說。
“我問她:“那你需要吃點什么呢?”
小鈴鐺說:“我是一個靈體,還是吸陰靈體,我的食物當然是陰氣了”。
聽他這么一說,我的后背突然有一股涼風冒了出來,怎么,今后我就得去采集陰氣了?不過這陰氣到底是什么呢?
于是我抱著僥幸的心里說道:“陰氣是什么啊,我雖然聽過,但沒見過啊,這東西我弄不到。
聽我說完,小鈴鐺發出了嘿嘿的壞笑,她對我說,陰氣好找,你的別墅就處于極陰之地,只要在哪里我哪都不用去,每天就會有無窮盡的陰氣讓我吃。
我問小鈴鐺:“陰氣過重會怎么樣”?
小鈴鐺還是嘿嘿壞笑,她說:“對陰魂來說,陰氣自然是天然的大補之物,他們恨不得每天都泡在陰氣里才好,不過對于你們活人來講,有點危害”。
“什么危害”?我問道。
可是說到關鍵,小鈴鐺突然不說了,就好像死了一樣,倒在床上,無論我怎么叫,她都再也不發一言了。就好像一個普通的娃娃。
突然出現的這種情況,把我給急的好像熱鍋上的螞蟻,樹上的猴子,上躥下跳的。
事到如今,我也算捋順了,這白家引魂人的工作,我算是接下了,不管我愿不愿意。而作為一個新手菜鳥這個娃娃就是今后我能依靠的唯一幫手,她要是被餓死了,那我也差不多要玩完了。
想到這里,我當機立斷搬家!馬上入住二層別墅,也顧不上什么陰氣陽氣的了。
我收拾了我的床單被褥衣服鞋襪,忍著剜心之痛掏出了一張嶄新的毛爺爺打的直奔我的新家。
開車的師父把我送到離別墅還有二百米開外的地方就死活不愿意再前進哪怕一步了,當初聽到我要去勝利村的別墅,他的臉都綠了,無奈我又把一張攥出水的五十大鈔遞給他,這才把我送到了這里。
下了車我二話不說朝著一個方向飛奔,就聽身后模模糊糊的傳來司機的聲音,風太大我沒有聽清楚。
后來我又遇見他才知道,他說是——小伙子,生命是如此的精彩,就算你想死你也換個方式啊,何必對自己這么狠呢,你還年輕啊!
懷著忐忑的心情我站在了我新家的門口,如今正是盛夏時分,本應繁華緊蹙枝繁葉茂,但就是如此的不和諧,別墅的兩邊分別有一顆枯敗的柳樹,光禿禿的柳樹枝隨著風晃來晃去,顯得是那么的凄涼。
殘花敗柳邪風陣陣,還沒等我進門,我的兩條腿就開始打哆嗦了。
吱嘎……
門被我推開了,我的勇氣也不知道被前赴后繼的消滅了多少波,門雖然年久失修,但絕對是好木頭,開門聲都如此的悠長令人回味。
我的一只腳剛邁進來,一陣陣陰冷的寒風就像長了眼睛一樣,直鉆我的骨頭縫,剛走了沒幾步,我就好像變成了一個生銹的機器人,全身咯吱咯吱的響個不停,最后直接把我凍在了原地不能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