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笑容僵住了,這怎么還要錢,而且居然是兩千萬一根,兩千萬,兩千萬能買多少座煙山啊,別說我是根手指,我就算把腳趾頭也算上也數不過來啊。
看了看那個鬼,哦……
我恍然大悟,他說的應該是冥幣吧,我回想了一下,花圈店里買的冥幣都是以億算起的,這么一想來兩千萬還真不算貴,這樣想想,這個鬼還真是不錯,可就算這樣我也沒錢啊。
看著近在咫尺的煙,我的嗓子就好像快被撕裂了一樣,我很有種上去搶過來的沖動,但我還是壓制住了這種沖動,要是為了一根煙惹出事來就實在不值了,再說了,這些鬼一個個看起來可都不是什么善茬。
“你要不要啊?”那個鬼問道。他又把煙放回了煙盒里。我眼睛轉了轉忽然笑了,我想起了小鈴鐺,她可以上車免票,那現在弄根煙抽應該沒問題。于是我對著那個鬼指了指小鈴鐺說“|我地府有人,她是地府的公務員,我讓她幫你在閻王面前說說話,給你投個好胎唄。
聽了我的話之后,那個鬼朝小鈴鐺看了幾眼,不過他好像不太相信的樣子,畢竟這么年輕漂亮,是很沒有說服力的。
見此情況,我對小鈴鐺喊道:“小鈴鐺”!
在上車之前啊,我們三個都已經計劃好了,分三個不同的位置坐下,這樣比較分散,方便隱藏自己的氣息。小鈴鐺坐在靠近車門的地方,這樣有便于一旦出了狀況下車逃跑占據有利位置,還有就是監察上車的鬼怪們。
聽我大聲喊她,小鈴鐺當即就是一個哆嗦,她以為我出事了呢,雖然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還是能不發生就不發生。
小鈴鐺火速朝我這邊躥了過來,但最后得知我只是讓她證明一下身份,幫我套根煙抽的時候,氣的臉都綠了。
這里提一下,鬼是沒有氣血的所以它們的膚色是不變的,但可以改變自身的氣來做到改變膚色,有些無聊的鬼就經常用這一招來嚇唬小孩子,因為小孩子眼睛凈,是最容易看見鬼的。
小鈴鐺的一雙杏眼死死的盯著我,咬牙切齒,看她那意思恨不得把我給撕了,在這節骨眼上還想著抽煙。
但她最終還是幫我證明了一下。因為她憤怒的鳳眼還是不敵我的超級無敵水汪汪星星眼,在我火力全開的死盯之下她最終敗下陣來,把那塊黑色的牌子,在鬼眼前晃了一晃,雖然沒有看清楚上面的字,但那個鬼很明顯是認的這塊牌子的,馬上把那一整盒煙都恭恭敬敬的遞給了我,然后還幫我點了火。
哎,終于有煙抽了……
我狠狠的吸了一口,一口就是一大截,但隨即我就皺起了眉頭,這什么煙啊,怎么一點味都沒有啊,還趕不上把報紙點著了抽呢。
聊勝于無吧,抽煙的不單單注重口感,還有手感也是很關鍵的,這就好像打麻將上癮的人一樣,一天不摸麻將牌就渾身不舒服。摸著麻將就好像摸到了美女一樣。
現在的我就是這個道理,口感雖然沒了,手感還在,這好歹也能壓一壓煙癮,于是我就這樣索然無味地抽著煙。
到現在為止,我已經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車就那么一直開著,因為我能感覺得到它在搖晃。時間仿佛已經從這里消失了,就算開一輩子估計我想我都可以接受。就這樣什么也不想的漂流下去。
我發現我身邊的鬼一個一個都漸漸的睡著了,睡得很踏實。看他們睡了,我也想睡了,感覺眼皮越來越沉,一種說不出來的慵懶感開始慢慢的吞沒我,我感覺我好累,好想美美的睡上一覺……
就當我馬上要閉上眼睛的時候,我感覺被人狠狠的踩了一腳,疼痛感讓我馬上就清醒過來了。我抬頭一看,小鈴鐺正站在我身邊,她見我醒了,還沒等我問她干什么踩我,她就說:“千萬不能睡,這是幽冥在洗刷你的意識,要是睡著了你很有可能就回不去了”!
我一聽,頓時打了一個機靈,立馬開始極力對抗那種昏昏欲睡的感覺,眼睛瞪的溜圓。真的好險啊,我在心中舒了一口氣。
我問小鈴鐺,可我們不都還沒死嗎,怎么會這樣”?
小鈴鐺說:“你現在雖然只出來了一半的魂魄,但只要上了這輛車,都會被那股力量所影響,這一般能過陰的人都是有道行的,所以都懂得抗拒這股力量,而因為自身道行不淺,所以被影響的程度是微乎其微”。
哦,我聽懂了,我繼續問她:“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提前告訴我,要是萬一你提醒的不及時,我睡過去了怎么辦”?
小鈴鐺沖我吐了吐舌頭說:“我忘了”。我剛想發飆,就被她一個暴擊直接打趴下了,她說:“這也不能怪我啊,誰知道你這么菜啊,這種可以忽略不計的事誰能記得啊”!
我暈,我無語了。我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毛小毛所在的方向,只見他果真一點都不受影響,此時正樂呵呵地跟一個女鬼聊天呢,又是看手相又是看面相的,我又一次的無語了,那臉都擰成一個麻花了,有什么可看的。
小鈴鐺讓我再堅持堅持,她說再過兩站地就到了三十三號收容所了,接了人就可以去地府報道了,這第一關也就算過了。
開了好一會,又上來了幾個人,我的心放下了一大截,心想只要下次停車,我就可以下車了。但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很不合時宜的傳進了我的耳朵里,讓我一聽就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其實這人一上車小鈴鐺就注意到了。這是一個很吸引眼球的人,是一個老者,他并不像其他的鬼那樣都沒有人樣,反而他怎么看都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不普通的人。
身材消瘦面容蠟黃,并不像其他的鬼那樣,慘白慘白的。穿著藍灰色的民國樣式的小褂,頭上帶著一頂小西瓜帽,兩撇八字胡貼在他那薄薄的嘴唇上,一雙小眼睛閃著金光滴溜溜的亂轉,掃視著車里的人和鬼。
他用兩根手指搓著小胡子,陰陽怪氣地說:“我怎么感覺到這車上有一股生魂的氣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