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再大的人，也得嚇得心律不齊。</br> 匡飛再也不敢說話，憋著嘴閉上眼，我一碰他就劇烈尖叫。</br> “別嚷嚷了，來簽一下協議。”</br> 剛剛懷疑我要拿板栗砸人的廚師，立馬拿著協議上前。</br> 我咬開筆蓋塞進他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br> “拿了錢就要辦事，上一回沒讓你蓋章是我的錯，這一回打完指紋蓋完章，可就有了法律效應。”</br> “再讓我發現你在網上抹黑山漸，我能告到你后悔來到這個世上。”</br> 匡飛一聲都不敢吭，握著筆簽名字。</br> 我在他脖子上捏了捏，本來想讓他更放松些。</br> 他卻被我嚇得一哆嗦，活像只受驚嚴重的兔子。</br> 帶來的幾個人全都一字排開，跟個門神一樣站在門口，臉上寫滿了敬畏與尊重。</br> 我嘖了一聲道：</br> “愣著干什么？進去幫他把衛生搞干凈，腳印指紋都給我擦得干干凈凈，一顆沙子也不要留下。”</br> 大家都進去里面幫忙，在門口幫忙扶著棺材的小劉壓低了聲音問道：</br> “老板，棺材要卸下來嗎？”</br> “卸下來那不成威脅恐嚇了？”我道，“我們是正經商家。”</br> 棺材的老板笑著點頭道：“對，白老板為人正直。”</br> 沖著這句正直，我給她多加了五十塊租賃棺材的費用。</br> 小劉大為震撼：“棺材還能租，它真正的主人不會有意見嗎？”</br> “它真正的主人也沒辦法有意見吧。”我道。</br> 小劉沉默了。</br> 棺材店老板嘿嘿一笑：“我們的業務范圍很廣，這具棺材是專門拿來外出租賃，不犯忌諱。”</br> “外出租賃？”小劉再度震撼，“還真有人租啊。”</br> “討債，催收，打小三.......”</br> 棺材店老板道：“還有人想提前體驗一下棺材的舒適度，方便自己死后定制更貼心的棺材，死亡也是生命的議題，平緩度過皆可。”</br> “沒錯。”我表示贊同，“下次有人惹事，我還找你。”</br> 手段是下作了點，但兵不厭詐。</br> 跟他溝通他不愿意聽，那就別怪我整點陰的。</br> 匡飛的配合讓網上紛飛的輿論得以控制。</br> 在此期間，元宇就像消失匿跡了一般，電話不接，訊息不回，徹底消失在人間。</br> 對唯一能證明她存活的跡象，只有每天五六百的微信步數。</br> 等終于騰出了手，我直接去了元宇之前帶我去過的四合院蹲守。</br> 里面進不去，我就靠在墻根，攥緊了衣服抽煙。</br> 初冬的空氣刺骨寒冷，站久了腿腳發麻，手也凍得冰涼。</br> 一包煙抽了一半，不遠處駛來一輛熟悉的車。</br> 我將煙頭丟在腳底下踩滅。</br> 在車輛駛入之際，擋住了她前行的路。</br> 元宇降下車窗，她眼下青黑，臉上掛著無所謂的笑道：</br> “思榆，你怎么來這了？有事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br> “你說呢？”我道，“進去里面聊吧，這天怪冷的。”</br> 同樣的住所，里面卻比之前少了許多裝飾。</br> 連瓷器酒柜都拆了下來。</br> 除了基礎的裝飾以外，這更像是一個赤裸的毛坯房。</br> 元宇要去冰箱里拿酒，被我抬手擋了下來：</br> “不喝酒了，氣槍傷人事件你知道嗎？”</br> 我不再一口一個尊稱，元宇臉上的笑容變淡了些：</br> “這不就是小男人故意在網上惹事嗎，網民的記憶很快就會消失，你不用管，過段時間她們自己就忘了。”</br> “網民的記憶沒那么快消失，后面有人助推。”</br> 我微蹙著眉頭道：“元宇，我叫你一句姐，你嘴里能有一句實話嗎？”</br> “為什么之前答應了拆除氣槍設施又反悔，還增添了一系列有安全隱患的設備？又為什么要刪除25號到29號的監控？”</br> “你想說什么？”</br> 元宇把手里的煙盒放回了桌上，冷聲道：</br> “我也是山漸的合伙人，山漸花費了我無數的心血，我有可能把山漸毀了嗎？”</br> 人在心虛的時候，總是會怒火來掩飾自己的情緒。</br> 這招我經常用。</br> 我冷靜道：“我沒這個意思，我就想知道這事到底怎么回事，大家都是實打實往里面投錢了，只有知道實情，才能更好解決問題。”</br> “現在生意不好做，趁著有人流量的時候，多開發一點新設施，能更快回本。”</br> 元宇沉聲道：“我本來打算在年前統一拆除違規設施，沒想到會被人抓著把柄不放。”</br> 果然是為了貪這點錢。</br> 我沒跟她繼續糾纏。</br> 元宇上回就不想拆，現在沒拆，還變本加厲增添設施，是早有端倪。</br> 她現在還是我的合作伙伴，一味追究已經發生的事沒有必要，我要問的是關鍵信息。</br> “監控呢？這段時間你完全失聯，還調走了管理層......”</br> “25號到29號刪除監控純屬巧合，維修師傅不小心刪了那一段監控。”</br> 元宇說道：“我家里有點事，這幾天都在鄉下待著，沒心思看手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