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一刻忽然明白，為什么有些在城鎮里贅不到老公的女人，總是喜歡進廠亦或是進深山找男人。</br> 沒有任何依靠的男人，是最容易被愛情騙走的存在。</br> 可惜我只想睡他，不想愛他，把他騙出去，也不是為了他好，是想從他身上謀取更多的利益。</br> 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有利益聯結，怎么稱不上一種牢固的維系呢？</br> 我抬手扣住了冉洛的脖子，在他躲閃之際低下頭，沉聲道：</br> “跟我走吧，我需要你。”</br> 冉洛的呼吸逐漸加重：“我對你沒有任何作用。”</br> “但我想開通這邊的業務。”我道，“你和你弟弟一起，替我守住這份產業，你愿意嗎？”</br> “我只是一個男人。”</br> “你可以。”我毫不猶豫道，“替我把舒立業弄下臺，我比她更需要你。”</br> “帶我去找她們，只有你知道她們在哪里。”</br> 藏區的夜晚極寒，海拔高的地方，人總是會極度渴望熱量。</br> 舒立業早在幾日前就逃離了，只留下了冉洛一人守在這，不然梵然也不能輕而易舉的進出。</br> 只可惜冉洛不開口作證，其他人也不敢擅自闖入，畢竟冉洛屬于舒立業名義上的養男，在沒有足夠的人證和口供的情況下，就算報警把舒立業抓進去，也會因為證據不足無罪釋放。</br> 唯一能把她摁死的，就是那曾經被她囚禁了許多年的男人。</br> 只可惜舒立業早早就將人轉移走了。</br> 除了她自己以外，根本就沒有人知道，被帶走的美夫去了哪里。</br> 不過這并不包括冉洛。</br> 縱使院落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舒立業的去向。</br> 我也相信冉洛一定會知道。</br> 事實證明，我的第六感并沒有出錯。</br> 吉普車開到荒蕪的地區，越往深處開，腹地越發明顯。</br> 在冷風和后面跟隨的警車鳴笛聲中，冉洛的頭始終未曾抬起。</br> 舒立業更換的居所，比之前的豪華的院落，簡直破落了不知道多少倍。</br> 我懷疑這種危房，根本就不會有人居住，看上去像放牧途中，被遺棄了許多年的破敗房屋：</br> “你確定是這里？”</br> “應該是。”冉洛道，“她不會防備我，因為她看不起我。”</br> 被當做傭人隨意使用的冉洛，早就失去了人權，連閱讀一本書籍，都需要朝自己的雇主申請。</br> 他能知道舒立業的去向，不是因為舒立業有多信任他，純粹是因為舒立業只把他當做沒有腦子的貨物。</br> 誰又會對貨物生出戒備？</br> 女人向來是對著比自己更強大的生物，才會生出防備心。</br> 站在門口，我看冉洛推門而入，里面的空間分明不大，時間卻仿佛成了膠質，讓火烤出來的暖意，隨著開門的那一瞬變冷。</br> 舒立業扶著男人坐在沙發上，如果忽視掉男人腿上被囚禁的傷痕和鎖鏈，這般依靠在她懷里的樣子，當真是一對恩愛的中年愛侶。</br> 我停了停，站門邊上沒動，看著冉洛走進去，恰好是個能縱觀全局的角度。</br> 冉洛剛打開房門，舒立業手指神經性就抽動了一下，在看見是他以后，卻露出了一個笑容：</br> “冉洛，過來。”</br> 冉洛沒有動。</br> 舒立業臉上的笑容褪去：“冉洛，你要害死你的阿爸嗎？”</br> 冉洛嗓音沙啞地與他對峙：“你騙我，你說我阿爸死了。”</br> “那是為了保住你阿爸！”</br> 舒立業加重了語氣道：“你不知道你阿爸來這里投奔我的時候，有多可憐，他身上都是你阿媽虐待出來的傷口，要是沒有我，他早就死在牧區了。”</br> “這就是你拆散我們父子的理由嗎？”冉洛道：“我一直以為我阿爸跟我弟都死了，結果你把他囚禁在這里，把他當作你的玩物。”</br> “冉洛，誰允許你這么跟我說話的？”</br> 舒立業厲喝一聲，眼神愈發陰沉，嘴角的笑意卻越扯越高：</br> “之前我們不是商量的好好的嗎？你在這里侍奉你阿爸，我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以后我也不會阻攔你們倆相見，就像以前一樣，不好嗎？”</br> “我以為我夠不要臉的了，沒想到世上還有比我更不要臉的人。”</br> 我推門而入的那一瞬，舒立業的臉色，從剛剛的和善，直接變成了驚愕：“你！”</br> 她的眼神轉到了冉洛身上，眼中透出了一絲驚恐：“你和她們串通好了，你想害死我跟你阿爸？”</br> “別說得那么難聽，只有你死，他阿爸可什么事都沒做錯。”</br> 我掃視了周圍一圈，這擺明了就是舒立業早就準備好的居住地。</br> 每一處都柔軟舒適，用的都是些昂貴的器具物品。</br> 難怪冉洛之前會狠心趕走梵然。</br> 這對于冉洛而言，跟梵然出去面對未知的挑戰，才是最為恐怖的事。</br> 在此刻，一直充當他保護傘的雇主，給出了一條看似還不錯，能跟父親團圓的提議，他會選擇離開才有鬼了。</br> 要不是中途插入了我這個不安因子，恐怕冉洛等警察來了，都不會吐出任何可作證的話。</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