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挺認真的道:“什么路子,說來聽聽。”</br> 我隱去了關于琉青的一部分。</br> 簡明扼要給她講了一下供給給香水制造商的可能性。</br> 她聽完以后只問了一句話:</br> “確定可行?”</br> “不確定,但總要試試。”</br> 我頓了頓道:“季姐,高端的香水品牌不會對接私人做新產品研發,中低端的初創品牌有可能會愿意。”</br> “前期需要您幫我引薦一下,這個月我會寄一些樣品過去供她們研發,等到下個月我回魔都,我再去實地徹底落實。”</br> “你想合作研發產品?”</br> “嗯。”我道,“要是真能出一款產品,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里肯定更保險,畢竟原材料只有我能給。”</br> “行。”季淮道,“我只能給你對接,能不能成得靠你自己。”</br> “對了姐,我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br> 季淮嘆氣道:“你找我準沒好事!”</br> “姐,我是只認識您這個貴人,才來找你的。”</br> 我絲毫不覺得尷尬,像是和老朋友聊天一般的笑道:</br> “我想給這邊的寨子做一個引流對接,做直播的模式投流,幫她們做一個轉型開發。”</br> “別人拍完宣傳片就走了,你怎么還想著幫她們搞開發?真成大善人了?”</br> “沒錢的事誰干。”</br> 我直接了當道:“竹岈寨的開發程度低,等我的片子拿下一等獎,肯定會有人盯上這塊的商業價值,與其讓別人先吃了這塊肉,不如我們先動手,提前對接,撈一筆互惠互利。”</br> “這不好找,你得讓我好好想想。”</br> 季淮愿意摻和我已經很感激了。</br> 我作為知情人士,能看見寨子背后的巨大商機。</br> 季淮作為局外人,在她眼中大概率是吃力不討好。</br> 哪怕我只是需要她幫我牽橋搭線。</br> 于她而言仍舊是件麻煩事。</br> 我微笑道:“季姐,我晚點會發一份我的方案給你,等你看了再做決定,不管你愿不愿意幫我,我白思榆都永遠記得您的恩情。”</br> 季淮跟我簡單聊了兩句以后掛斷了電話。</br> 我給她發了策劃方案,拉緊了外套拉鏈出發。</br> 人生在世總是要搏一把。</br> 哪怕是堵南墻,我也要撞上去,將墻撞破!</br> 竹岈寨的深秋自帶速凍效果。</br> 染好的布料從水里剛撈起來。</br> 迎面冷風一吹,手指骨都透著刺骨的疼痛。</br> 布峰手關節上都被凍得紅腫。</br> 我問他痛不痛,他卻搖搖頭,繼續將布翻曬上去。</br> “在下面抖一下,對,做一個迎風吹起的效果。”</br> 布峰用力的將布料一抖,瘦小的身軀和灰撲撲的臉頰,在陽光下照出一瞬明媚。</br> 我調整了一下角度,換著拍了幾段以后,滿意地遞給他看。</br> “后期我做下調色,讓整個畫面更協調一點,你臉部陰影這一塊我會給你拉高,看上去更有小男孩活潑的氣息。”</br> 布峰探出腦袋看我相機里的畫面:</br> “真的會有人看我嗎?”</br> “有。”</br> 布峰被他媽抓著配合出境。</br> 一連十多天下來,他從最開始的抵觸躲避鏡頭,到現在能湊上來跟我聊天。</br> 顯然也是厚臉皮到脫敏的地步。</br> 見他像條蟲一樣在我旁邊擰巴半天。</br> 我終于忍不住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停下來:</br> “你到底想干嘛?”</br> “姐姐,你能把照片洗出來嗎?”</br> “這里洗不了,回去魔都以后可以。”</br> “哦。”布峰失落的垂著腦袋,側臉上摔傷的疤痕粗糲。</br> 我道:“休息夠了吧,再補拍一個特寫鏡頭。”</br> 布峰配合著我拍攝,狀態卻顯然不如之前。</br> 抖起來的布條不夠利落,臉上神情恍惚,轉身的時候手揮出了殘影。</br> 反復重拍了十幾次,我怒道:“你小子能不能認真點!”</br> 布峰不吱聲了,蹲在地上一動不動。</br> 我平息了一下情緒,微皺著眉頭上前問道:</br> “不是說好了拍完有報酬的嗎?耍什么小脾氣?”</br> 布峰維持著把臉埋在膝蓋上的動作,小聲道:</br> “我沒有鬧脾氣。”</br> 男人就是事多,不分年齡段都特別難哄。</br> 我嘆氣道:“你不是想拍照片嗎?你去收拾一下,我現在給你拍,等我回魔都了打印完給你寄過來。”</br> 布峰臉上終于多了幾分笑容。</br> 我對著他的臉用手機拍了一張,勾選發送鍵,發給了琉青。</br> 琉青打了半天的字,慢騰騰彈出來一條訊息:</br> “你拍的他很好看。”</br> 我得意回復:“必須的,我是王牌攝影師。”</br> 琉青:“能給我拍一張嗎?”</br> 我想起他溫軟的身子,回復道:“沒問題!等我回來給你拍寫真!”</br> 琉青發來了一個小蛇游走的表情包。</br> 青色的小蛇從洞里探出一個頭,是我昨天晚上壓著他下載的。</br> “我換好了。”</br> 布峰打斷了我浮想聯翩的思緒。</br> 我扭頭看了過去,空氣怪異的沉默了好幾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