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老將軍鐘鳴風塵仆仆的抵達了廬州大營。
薛賀率領一眾指揮使及兩萬兩千名將士列隊迎接。
鎮西軍中,除徐廉沒到,全部到齊,缺口的兵源仍在招募之中。
王然等人已經領到了屬于鎮西軍印記的甲衣、兵器和旗幟。
甲衣和旗幟上繡著屬于鎮西軍自己的番號,王然還有一塊屬于自己的令牌,上面刻著他的姓名、身份,以及容貌特征。
鐘鳴年過六旬,雖滿頭白發,卻神采奕奕,挺著一個大肚子,身后跟著兩名親信,一人掛弓配箭,另一人抱著長刀。
這幾天王然在軍營里聽到最多的就是關于鐘鳴的傳奇經歷。
大梁建國至今不過四十年,太祖蕭業當年任建鄴守備,鐘鳴只是一名兵卒,后來太祖開國,南征北戰,鐘鳴隨軍一路拼殺,憑借勇猛過人,得到了太祖賞識。
太祖病逝前,鐘鳴已經升任宿衛軍右將軍,后來武帝繼位,北魏趁虛而入,起大軍五十萬進攻大梁,邊境各軍被殺的丟盔棄甲。
武帝率宿衛軍反擊,鐘鳴任先鋒,三戰三捷,殺的北魏聞風喪膽,成功挽救了危若累卵的大梁江山。
武帝在位期間,多次北伐收復失地,都是由鐘鳴任統帥,對于北魏來說,鐘鳴就是戰神的代名詞。
凡是鐘鳴所到之處,北魏軍民皆望風而逃。
可惜武帝慧極不壽,在位僅七年就突發惡疾而死,轟轟烈烈的北伐大業就此夭折。
鐘鳴也被當今的天授帝緊急召回雪藏,此后只在朝廷擔任一些閑職,偶爾有地方發生動亂,鐘鳴就像是個救火隊員,負責撲滅,此外再無建樹。
此次淮西局勢危急,天授帝迫于無奈,啟用了這名老將。
王然在這段時間,惡補這個時空的歷史。
總算是搞清了大梁和魏國的狀況,在大梁之前,是一個名叫晉朝的大一統王朝,四十年前,晉朝因外虜入侵而滅亡。
當時任建鄴守備的蕭業,瞅準時機,拉攏江南各大世家,在得到了他們的支持后,改建鄴為金陵,正式建國,國號大梁。
外虜中最強大的就是鮮卑氏,攻陷兩京,盤踞大半個北方,于鄴城,建國大魏。
而現在的大梁,與其說是蕭氏的天下,倒不如說是士族的江山。M.??Qúbu.net
蕭業為了建國,向這些士族門閥許以了巨大的利益,允許他們擁有自己的私兵,領地,并可在自己的領地里征收賦稅,任免官吏。
武帝去世后,朝廷的影響力變得有限,年幼的天授帝,斗不過這些門閥,只能做個守成之君。
可能是做了三十年的皇帝,天授帝已經疲憊,變得懶政,更多的時間喜歡待在后宮,將朝廷的政務交給了左相柳安和右相曹聰打理。
而左相柳安是守舊派的核心,代表各大世家門閥的利益,右相曹聰是改革派的先鋒,一心革新吏治,并重要科舉出身的庶族,此次啟用鐘鳴出任鎮西軍統帥,就是曹聰的力薦。
朝廷的每一項政令,都是多方博弈后的結果,鐘鳴出任鎮西軍統帥,這是一個信號。
說明曹聰在朝中占據上風,接下來只要鐘鳴能夠以雷霆之勢掃滅叛賊,曹聰就能擁有更多的話語權,可以進一步的推動改革。
鐘鳴騎著高大的戰馬,巡閱三軍,身后一眾將領緊緊相隨,他們對這個脾氣古怪的老將軍,既敬畏,又害怕。
這可是一個連皇帝都不買賬的主!
見鐘鳴在面前威風凜凜的走過,霍勝和王賢都挺直了腰桿,心里羨慕無比,自己何時才能這樣風光?
王然倒沒有什么感觸,他只是覺得鐘鳴看似老當益壯,實則遲暮,以他古怪脾氣,怕是當不了太久的鎮西軍統帥。
鐘鳴回到帥帳,立即調兵遣將,一路由薛賀統領,北上剿滅唐俠,另一路由他統領,南下征討宋雄。
這些日子,據聞宋雄已經改造了上百艘戰艦,東西兩面的商船已經不敢過江,改走陸路。
宋雄嚴重威脅了大梁的經濟命脈,所以鐘鳴需要親自征伐。
只是徐廉太不爭氣,在得知統帥之位沒了后,心情壞極了,當即發兵進攻葉孝海。
五千兵馬浩浩蕩蕩的殺向葉孝海的水寨,葉孝海只剩兩千多人,他不敢與徐廉水戰,而是選擇堅守水寨。
徐廉圍攻水寨數日,無法攻克,反而損兵折將無數。
在一天夜里,東南風大作,葉孝海率兵突襲徐廉的艦隊。
徐廉毫無防備,被葉孝海殺的棄船而逃,手下的五千兵馬,折損過半,幾十艘戰船只有幾艘順利逃脫。
逃回岸上的徐廉,氣的當場昏死,副將緊忙將徐廉大敗的消息傳報給鐘鳴。
鐘鳴接報,怒斥徐廉急功近利,才招致兵敗,損失了兩千多將士。
薛賀道:“葉孝海不除,則廬州不穩,我們兵分兩路,很容易讓葉孝海背刺。”
鐘鳴道:“繼續讓徐廉征討葉孝海也不行,水戰不是他的專長,第二營指揮使鄒贊,原是鳩茲總兵,精通水戰,我打算讓他去討伐葉孝海。”
“鄒贊為人穩重,是個合適的人選,只是徐廉怎么辦?”
薛賀問道。
“把他調回來!”
鐘鳴不屑道。
“此舉恐怕會引起徐廉的不滿,大帥,廬州徐家和金陵孫氏有姻親,您好不容易復起,還應多考慮各方因素。”
薛賀勸道。
金陵孫氏是當年支持蕭業建國的門閥之一,在朝中有極強的影響力。
鐘鳴道:“老子還想一刀宰了他呢,折損這么多兵馬,他難辭其咎,難不成還要派人讓他繼續葬送?”
薛賀搖頭道:“可以讓徐廉掛個名,實際由鄒贊指揮,等消滅了葉孝海,徐廉也能將功補過,如此才不會與大帥生出嫌隙。”
“這次大帥空降,徐廉可是很不滿呢!”
薛賀說的這些情況,鐘鳴也清楚一二,只是他最討厭官場上的虛偽做作,所以只按自己的喜惡行事,因此得罪了不少的人。
鐘鳴思索再三,心想自己好不容易重掌兵權,還是穩妥點好。
于是他采納了薛賀的建議,將鄒贊召來,命他率兩千人馳援徐廉,并將討伐葉孝海的指揮權也交給他。
鄒贊一聽,心想這可是得罪徐廉的活,但鐘鳴發話了,他不敢不從。
回到自己的營帳,鄒贊心事重重。
他將曲橫和另一名千夫長張秀叫來,說明情況,命他二人回去準備,天亮后就出發。
曲橫道:“鄒將軍,徐廉是副帥,名義上是您的上級,可鐘帥卻讓你負責指揮,這樣做徐廉能甘心嗎?只怕他會針對你啊!”
鄒贊嘆氣道:“這又能咋辦,我若是不從,得罪的就是鐘帥,以鐘帥的脾氣,現在擼了我都有可能。”
曲橫隨即返回營帳,將王然等十名百夫長叫來,傳達了進軍巢湖的軍令。
聽到葉孝海大敗徐廉,王然很是詫異,葉孝海從舒縣敗走后,已經是半死不活,徐廉兵強馬壯,卻不敵葉孝海。
這說明要么徐廉太不中用,要么就是在水戰方面,葉孝海確實厲害。
無論那種情況,王然都要再次面對葉孝海了。
仔細一想,王然覺得葉孝海算是他穿越過來的貴人了。
葉孝海綁架了蔡棟,給了王然掙脫家奴身份的機會。
后來葉孝海攻打舒縣,又讓他在何贄面前露了臉。
這次進軍巢湖,希望葉孝海能讓他多多建立軍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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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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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