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盛氣凌人的徐康,此刻狼狽不堪,一身污穢。
他昨夜被水賊攆的慌不擇路,情急之下,躲進了茅坑里。
本以為能逃過一劫,奈何茅廁的臭味太熏人了,他憋不住透口氣就被人逮了上來。
葉孝海等人見徐康像孫子似的趴在地上求饒,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們盤踞巢湖,與徐廉打的交道最多,雙方可以說是不共戴天。
如今徐康落到了葉孝海手里,肯定沒好果子吃。
徐康嚇得瑟瑟發抖,一個勁的磕頭求饒。
葉孝海大笑道:“把他也給我吊起來!對了,剁兩根手指,送給徐廉,告訴他,他侄子被我抓了,要想贖人,拿糧食來換!”
朱二狗陰笑著領命,取來一把匕首,向徐康走去。
“不要啊!”
“饒了我吧,我愿意投降你們!”
“呸!你給我舔鞋底都不夠資格!”
朱二狗罵罵咧咧,手起刀落,切了徐康的兩根手指。
徐康疼得昏死過去。
“真不中用!”
朱二狗啐了一口,對徐康很是不屑。
黑衣女子在旁邊看了許久,對葉孝海道:“此人是徐廉的侄子,一定知道官兵的許多機密,先讓他把知道的機密都吐出來!”
葉孝海點頭道:“聽你的!”
隨后朱二狗取來冷水,潑在徐康身上,徐康驚醒后惶恐的四處張望。
葉孝海將審問的工作交給朱二狗,他則和黑衣女子商量道:“我們現在的糧倉被燒,存糧所剩無幾,怕是撐不了幾天,為今之計,只能上岸去搶糧。”
黑衣女子道:“搶糧?徐廉派人來燒糧,為的就是逼你上岸,他好將你一網打盡,現在上岸,無異于自投羅網!”
葉孝海嘆氣道:“那以殿下之計,我們下一步怎么辦?寨子里老老少少一萬口人呢,一旦沒有糧吃,不等徐廉來打我們,我們就得內部瓦解。”
黑衣女子取來地圖,琢磨了半天道:“巢湖周邊肯定都戒嚴了,想搞到糧食,還得從舒縣下手!”
“舒縣?那里的糧商已經將糧食都運走了,再說了想去舒縣,繞不過鵲渚,鵲渚現在的官兵,可就眼巴巴的等著我們呢。”
葉孝海驚訝道。
黑衣女子道:“所以,我們要聲東擊西!”
“?”
葉孝海一臉疑問。
黑衣女子道:“我在舒縣的眼線告訴我,蔡松最近傍著何贄的關系,成了鎮西軍的糧食供應商。”
“不久前剛從皋陶運來三十萬斤糧食,昨夜才抵達舒縣,這批糧食是供應鐘鳴征討宋雄之用。”
葉孝海對黑衣女子的情報系統佩服至極,如果他有這么一個無孔不入的情報機構,那早就稱霸淮西了。
黑衣女子繼續道:“我們可以派人去居巢假裝采購糧食,吸引徐廉、鄒贊,等他們率兵去居巢布控,我們就去舒縣!”
葉孝海擔心道:“這能成功嗎,上次未能成功打進舒縣,兄弟們都有陰影了。”
黑衣女子笑道:“何贄已經去廬州府上任了,新任縣令還沒到,現在是張發代理縣令一職。”
“張發?”
“那個老糊涂蛋頂不了事,就聽殿下的,我們聲東擊西,再攻舒縣!順便一雪前恥!”
葉孝海握拳道。
一切按照黑衣女子所說,葉孝海展開了行動。
居巢內出現水賊蹤跡,疑似采購糧食的消息,迅速傳到鵲渚。
徐廉和鄒贊大喜過望,他們的計劃成功,這次終于可以給葉孝海沉重一擊了。
然而不等徐廉高興多久,就有人送來書信,還有用布裹著的兩根斷指。
“這是水賊射到岸邊的,說是讓徐帥親啟!”
徐廉心里一顫,意識到有事發生,他顫巍巍的打開書信念完,臉色霎時慘白。
鄒贊接過書信一看,嘆了口氣:“這次的行動,本就是九死一生,徐康他……”
鄒贊沒有說下去,他派紀泰等人去燒糧,就沒有指望他們能平安回來,而紀泰也早就做好了犧牲的打算。
徐廉道:“我沒事,葉孝海休想用康兒威脅我,康兒深入賊窩,燒毀糧倉,這是為我鎮西軍爭光,既然被抓了,就應有壯烈犧牲的覺悟!我這個當叔叔的,替他驕傲!”
鄒贊內心佩服徐廉,太不要臉,就這么一句話,就把功勞攬到了自己身上,而出主意的他和紀泰等人,被自動忽略了。
日后在奏報朝廷的公文中,徐廉肯定將徐康大吹特吹,其他人都是陪襯。
但鄒贊不想為此事與徐廉爭論,違心的稱贊徐康,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他也替徐廉感到驕傲。
隨后兩人就開始商量在居巢設網一事,只有將葉孝海一網打盡,才算對得起那些死去的將士。
另一邊,王然和霍勝、王賢還躲在土坑里,直到天黑,他們才跑出來,此時肚子已經餓的呱呱叫。
他們小心翼翼的尋找出路,卻發現寨子里的水賊少了好多,只剩下老弱婦孺。
“糧食被燒,葉孝海一定坐不住,怕是帶著人出去搶糧了。”
方承瞧了半天,很是欣喜。
只要葉孝海率兵出動,就會落入鄒贊的圈套,到時就算他們逃不出去,也會獲救。
王然道:“不要將希望都寄予在別人身上,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才安全。”
三人避開寨子,來到岸邊,尋找船只,霍勝突然指著后方的寨子道:“然哥,你看,寨門上吊著的是什么?”
王然順著霍勝所指看去,驚訝道:“好像是我們的人!”
方承眼尖道:“好像是紀泰和老羅?還有一個有些模糊,看不清。”
寨門口立著幾根木樁,原本是懸掛葉孝海海龍王旗幟用的,現在卻吊起了紀泰、老羅等人。毣趣閱
下方有十幾名水賊看守,四周燈火通明,宛如白晝。
“要不要救他們?”
霍勝猶豫的問道。
他們好不容易躲過水賊的搜捕,現在可以一走了之,任誰都不會指責,但霍勝和王然一樣,天生具有俠義。
王然咬牙道:“我們倆去看看,方承,你去找船,隨時接應我們,如果情況不對勁,你就自己走,不用管我們!”
方承不樂意道:“憑什么我去找船,然哥,我想和你們一起行動。”
“我是百夫長,是你的上級,是不是我說的話不管用了?”
王然訓斥道。
方承只好怏怏的去找船。
王然和霍勝向寨門摸去,在距離一百步時,兩人不敢靠近了,四周已經沒有掩體,再近就會被發現了。
十幾個水賊圍坐在一起,正在玩牌九,時不時一陣哄笑。
就在王然觀察之時,昨夜那名黑衣女子路過,她見到這些散漫的水賊,無奈的搖了搖頭。
“就是這個婆娘,昨夜看出了我們的偽裝,派人追擊我們!”
霍勝盯著黑衣女子道。
王然思索道:“這個女子的身份不簡單,她是葉孝海請來的軍師,身邊的護衛還是鮮卑人,不如將她抓住,咱們可又算立了一功。”
霍勝點頭道:“不錯,抓住她,還可以脅迫她放了紀泰、老羅,一舉兩得!”
兩人說干就干,悄悄的跟上了黑衣女子。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