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墨上筠沒底氣回答，張班長也料到一二。</br>
“聽說你們在考核期間，很喜歡去炊事班轉(zhuǎn)悠，偶爾順點東西什么的？”</br>
“餓的。”墨上筠半真半假地回答，頓了頓后，又非常誠懇地強調(diào)道，“真餓。”</br>
她說得有模有樣的，不知道的還真信她了。</br>
張班長無語道：“當(dāng)時炊事班那塊幾塊菜地都快被你們拔光了。”</br>
“這可真的夸張了啊。”墨上筠坦誠道，“我們那么累、那么忙，哪能有勁幫忙做這個，充其量加起來也就三分之一。”</br>
瞧瞧！</br>
這厚顏無恥的……說出這種話來，能不能害臊一下？</br>
張班長夾了一口花生米到嘴里，道：“慣得你們！”</br>
墨上筠便幫忙用筷子把啤酒的蓋子挑開，又幫忙說著好話，“還是陳班長他們?nèi)撕谩！?lt;/br>
“屁！他們沒能耐，折騰半天沒把人給揪到而已，不然非把你們的積分扣到負(fù)數(shù)。”張班長白了她一眼。</br>
“這么嚴(yán)重？”</br>
墨上筠有些驚訝，順勢把兩瓶打開的啤酒放到他跟前。</br>
張班長皺了皺眉，“你以為呢？”</br>
在GS9做不合規(guī)矩的事，只要你不被抓個現(xiàn)行，那大家就算心知肚明，也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如果你要是沒能耐逃脫，正好被抓了的話……那就不要怪“規(guī)矩”不客氣了。</br>
墨上筠笑問：“合著我們運氣那么好？”</br>
看了看她，張班長道：“你們也夠膽大包天的。”</br>
墨上筠便笑笑：“初生牛犢不怕虎嘛。”</br>
張班長沒說話，轉(zhuǎn)過身回到操作間，不多時又拿出一盤腌蘿卜來。</br>
期待已久的腌蘿卜……</br>
張班長還未將盤子放下，墨上筠就迫不及待地伸出筷子，抬手就去夾腌蘿卜。</br>
張班長也沒有管她。</br>
“今晚是想做什么？”在對面坐下來，張班長朝她問道。</br>
“就閑的沒事，想找您喝點兒。”</br>
墨上筠油腔滑調(diào)地說著，張口就吃了一口腌蘿卜。</br>
酸酸辣辣，嘎嘣脆，清脆爽口，非常好吃。</br>
“真的？”張班長狐疑地看她。</br>
“那還能有假？”墨上筠笑瞇瞇地反問。</br>
“……”張班長無語道，“盡能忽悠。打你嘴里說出來的話，沒幾句話是真的。”</br>
墨上筠道：“話不能這么說，真就是隨便聊聊。”</br>
“那你想聊什么？”</br>
“比如，”墨上筠想了想，道，“您的光輝事跡什么的。”</br>
“沒什么好說的。”張班長淡淡道。</br>
“吃過不少苦吧？”墨上筠問。</br>
“我還得問你呢，”張班長倏地道，“小小年紀(jì)的，你怎么練出來的？”</br>
墨上筠抬手一指自己，瞇著眼笑了笑，“所以，我也吃過不少苦。”</br>
“年輕人該吃點苦。”張班長道。</br>
“對，總有苦盡甘來的那天。”</br>
“現(xiàn)在就想著‘苦盡甘來’了？”</br>
“昨個兒看她們一溜兒倒下，就我站著，”墨上筠拿起啤酒瓶跟他的一碰，爽快地說，“爽！”</br>
“……”</br>
瞧她這嘚瑟樣兒！</br>
不過，似乎這才是年輕人該有的樣子。</br>
下酒菜不錯，加上喝了點酒，話匣子就那么打開了。</br>
張班長嘴上說著過去那些事沒意思，但往往墨上筠一提及，他就說的比墨上筠還多。</br>
他說的時候，墨上筠也不插嘴，認(rèn)真耐心地聽他說。</br>
同一件事，不同的人，不同的立場，不同的看法。</br>
當(dāng)事人嘴里說出來的，最靠譜。</br>
同樣一個故事，墨上筠聽著有些不同的兩個版本，也能琢磨些不一樣的味道來。</br>
心酸苦楚自己知道，其他人只看到榮耀和輝煌。</br>
不過，這樣就夠了。</br>
不多時，桌上的啤酒都被喝光了。</br>
墨上筠和張班長各自解決掉四瓶，兩人大眼瞪小眼，沒有半點醉意。</br>
半響，張班長說：“嗬，小丫頭片子還挺能喝。”</br>
“還行吧。”</br>
墨上筠故作謙虛道。</br>
指了指她，張班長道：“等著。”</br>
話音一落，張班長轉(zhuǎn)身就去了操作間。</br>
很快的，他就拿了兩瓶珍藏的燒酒來。</br>
這酒度數(shù)高，特別烈，一口下去，口腔和喉嚨火辣辣地?zé)郏脛牛?lt;/br>
不過，這次他們是用小杯喝的。</br>
這種酒一瓶下肚，再怎么有酒量，準(zhǔn)保你明早起不來。</br>
還是不要冒這個風(fēng)險了。</br>
“張班長，”墨上筠喝完半杯燒酒，眼珠子滴溜一轉(zhuǎn)，眼睛愈發(fā)地黑亮閃耀，她右手手肘搭在桌上，微微向前傾，壓低聲音詢問，“能不能稍微打聽一下，隔壁的閻隊？”</br>
“……”</br>
合著是沖這事兒來的。</br>
仰頭喝了口燒酒，張班長打量他幾眼，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八乃缴钗也恢馈！?lt;/br>
擱著任何女隊員來問他閻天邢的事，他都會放下筷子轉(zhuǎn)身就走。</br>
不過墨上筠這小性子……有些小機(jī)靈，說話幽默風(fēng)趣，且待人真誠，還挺招人喜歡的。</br>
同她說幾句倒也沒啥。</br>
但他對別人的私生活不感興趣就是。</br>
“不是為他的私生活來的，”墨上筠道，“就想了解一下他跟您的那幾年，是怎樣的。”（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