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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歪瓜裂棗一邊兒去

    ,撲倒老公大人·在遺忘的時光里重逢 !
    “你說什么?”雍和宮門口有些吵,陶子沒聽仔細(xì),轉(zhuǎn)回頭問。琊殘璩傷
    他臉一熱,“沒,沒什么……我車在那里。”
    陶子跟著他上了車,車發(fā)動的時候,子彈風(fēng)鈴相撞,發(fā)出熟悉而和諧的聲音。
    “咳咳!咳咳!咳咳!”寧震謙不斷清著嗓子。
    “你感冒了?”陶子奇怪地問柝。
    “沒有……沒……”寧震謙支吾道。
    他沒有感冒,是在想老二說的話:宗洋追女孩手段多多,無孔不入,想要陶子不被宗洋這個千年禍害給禍害掉了,就得霸住陶子的時間,周末的時候約她出來玩兒,不給宗洋任何約會的機(jī)會!而且,手段得比宗洋高,花樣得比宗洋多。比如,假如你是女生,你愿意陪著個黑大兵去拉練,還是愿意陪大明星去拍電影?
    所以,他不是在想怎么約她么?去干什么的問題昨天他已經(jīng)想了一個晚上了,話說男女生在一起約會都干些啥?他想破腦袋,到今早也就想到一個看電影,可是這事兒他和囡囡一起做過了呀,一點新意也沒有…璇…
    “那啥,中午去哪里吃飯?”思來想去,還是先解決吃飯這個最實際的問題為上。
    “我約了露露一起吃飯,你送我去左大哥XX門店吧。”
    咦?他瞟了她一眼,“你跟露露什么時候這么熟了?”連左大哥都叫上了。
    “嗯,露露說我在北京挺孤單的,沒什么朋友,所以多介紹幾個朋友給我認(rèn)識。”她輕描淡寫地道。
    朋友?他敏感的神經(jīng)立刻警鐘大鳴,辰安的話在耳邊回響:如果你覺得你和嫂子真的不可能再復(fù)合,我家露露就打算給嫂子介紹了,人品保證靠譜。
    那今天這午飯會不會是相親宴?不行!他得跟著!
    心里一個小人還跳出來說:你跟著干嘛?攪局嗎?真想要囡囡沒人要?
    另一個小人則義正言辭地叉腰:我去給囡囡把關(guān)!人品不好的斃掉!
    第一個小人輕輕嘀咕:哼,你不就想自己留著使么……
    倆小人吵得寧震謙心煩意亂,只好命令自己集中精神開車。
    果不出寧震謙所料,這次和露露一起來吃飯的,還有一個男人!白白凈凈,戴一副無框眼鏡,斯斯文文的樣子,露露請他倆坐下的時候,那男人便看著陶子“色迷迷”地笑。
    好吧,色迷迷這三個字是寧震謙給冠上的,任何男人沖著陶子笑,在他眼里都是色迷迷!何況!這又是一個小白臉!
    “這是我們醫(yī)院院長助理,姓白,博士哦,年輕有為。”夏晚露略帶江南口音的普通話柔柔地響起,而后手又伸向陶子和寧震謙的方向,“這是我們的美女作家陶子小姐,這位是……”
    到寧震謙這兒,她卡殼了,該怎么介紹?
    “我是大哥!”寧震謙黑著臉道。他本來就是大哥,是所有人的大哥,這么說也沒錯。
    “是,是我們大哥,同樣年輕有為的陸軍上校。”夏晚露笑道。
    “原來是解放軍叔叔……”可愛的博士助理先生賣了個萌。
    寧震謙的臉頓時黑到了極點,叔叔?叔叔!他看起來像叔叔嗎?個小白臉,你以為你長得白就顯年輕?還姓白?太豈有此理了!
    “哦哦,我說錯了,是解放軍大哥。不好意思,從小老師都是這么教的,說習(xí)慣了……”白醫(yī)生也覺得自己唐突了,笑著道歉。
    “沒事沒事,我大哥是軍人,最是心胸開闊,他不會放在心上的,對嗎?大哥!”夏晚露替寧震謙答道。
    “嗯!”寧震謙黑著臉點頭,他心里不開闊,這時候酸得要命呢……
    白醫(yī)生的目光終于落在今天的主角——陶子身上,一臉的尊重和溫和,“聽說陶子是有名的作家,作品還被改成電視劇了?”
    “她就瞎寫!騙小姑娘眼淚的!”寧震謙甕聲甕氣地回答。
    陶子無語,她要不要感謝他沒有說她寫H書?
    “呵呵,大哥真是謙虛了……”白醫(yī)生理所當(dāng)然地把這看成大哥對別人稱贊自己妹妹的謙虛……
    寧震謙臉更黑了,誰是你大哥?
    “對了,陶子,露露說你的廚藝很好。”白醫(yī)生又道。
    “嗯!煮的面全是疙瘩!”寧震謙不茍言笑地道。
    陶子氣昏,這是他自己的豐功偉績好嗎?怎么栽贓到她頭上了?
    夏晚露和白醫(yī)生同時笑出聲來。
    “沒事,我們白助理廚藝特棒,囡囡以后只要負(fù)責(zé)吃就行了。”夏晚露這說得夠明白了。
    寧震謙頓時心里像貓抓一樣難受,老三和老三媳婦怎么都這么不靠譜啊!
    白醫(yī)生居然也就當(dāng)仁不讓了,“這個沒問題!給心愛的人做菜在我看來是最幸福的事!”
    寧震謙喝水的杯子啪的就頓在了桌上。這么快就成心愛的人了?!油嘴滑舌!不及格!斃!
    “大哥……怎么了?”白醫(yī)生快要被寧震謙給嚇得結(jié)巴了。
    “這個……我們大哥是太激動了!對,太激動了!難得有男人做飯做得好嘛,妹妹有福了!”夏晚露一邊幫撐著,一邊給寧震謙使眼色走人。
    可是,寧震謙卻仿佛沒看到一樣。
    夏晚露沒辦法,只好低頭給他發(fā)短信。
    寧震謙手機(jī)一震,低頭看了看弟妹來信:把時間留給他們倆,我們該走了。
    就這么把囡囡扔進(jìn)虎穴?他可好不容易才把她從狼窩里拎出來……
    假裝沒看到,繼續(xù)面無表情四平八穩(wěn)地坐在那里。
    而服務(wù)員這時候來上菜,白醫(yī)生便主動問陶子,“不知陶子喜歡吃什么菜?”
    陶子正要回答,寧震謙突然開口了,“白醫(yī)生,手指捏石成沙,胸口碎大石你會嘛?”
    “呃……”白醫(yī)生看了看自己白皙修長的手指,這雙手用來拿手術(shù)刀十分靈活,可捏石成沙?大哥是要他耍雜耍嗎?
    “那負(fù)重跑四十公里用時多少?”
    “這個……沒跑過……”他跑三千米就已經(jīng)老吃力了,四十公里?直接殺了他給個痛快……
    “單手俯臥撐,一分鐘多少個?”
    “……”雙手的他也做不了幾個……
    “搏擊,一次能對幾個人?”“……”從小看見別人打架他都繞道走的……
    “就這樣雞仔似的體魄,你怎么能給我家囡囡幸福?”寧震謙啪的一拍桌子,氣勢十足。
    白醫(yī)生的臉一半白一半紅,不死心地力爭,“給一個女人幸福,需要打架的體魄么?我是拿手術(shù)刀的!”
    寧震謙冷冷一笑,“如果你和心愛的人深更半夜遇上歹徒,你是不是要對歹徒說,等等,等我回家拿手術(shù)刀來我們再決斗?”
    “……”
    “還是,你跟歹徒理論,和他爭執(zhí)他身上到底有多少塊骨頭?”
    “……我可以報警……”
    “警察沒來之前呢?你躲在一邊看還是等?”
    “……我……我絕不會!我誓死保護(hù)心愛的人!”
    “沒錯!你只有死路一條!一個沒有能力保護(hù)女人的男人不適合我家囡囡,你可以走了!”
    “……保護(hù)女人不是只靠打架的!”白醫(yī)生怎么也不服,他一個醫(yī)學(xué)博士,高材生,前途無量,在這上校面前就成了負(fù)分滾粗?
    “不服?”寧震謙冷眸一抬,“現(xiàn)在出去,繞北京環(huán)城跑,跑完之后如果還有命回到這里,我們再談后續(xù)。”
    “這……”擺明了是刁難嘛……“露露,這飯我不吃了,先走一步,告辭。”白醫(yī)生說完,便起身氣沖沖地離開。
    夏晚露不高興了,筷子一扔,“大哥,你什么意思?”
    寧震謙也沉著臉,很想問老三兩口子是什么意思!“沒啥,我得給囡囡把好關(guān),沒有強(qiáng)健的體魄怎么夠格當(dāng)囡囡的保護(hù)人?”
    “可他是醫(yī)生,要強(qiáng)健的體魄干什么?”夏晚露的性子比較火/辣一點,當(dāng)年辰安那么拽,也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在老大面前,也不咋害怕。
    “醫(yī)生?醫(yī)生沒有強(qiáng)健的體魄十幾個小時的手術(shù)能堅持得住?可見他也不是一個好醫(yī)生!”
    “……”在這個問題上老大倒是挺能辯的,“那你讓人家負(fù)重四十公里單手俯臥撐也過分了啊,哪個醫(yī)生能做到?”
    寧震謙看著夏晚露,輕輕易易就反駁了,“至謙也是醫(yī)生,他就能!”
    “……”還是你寧家的男人!
    “成!白助理既然不滿意就算了,我這還有大把的人。你看看!你先看看!哪個順你眼了,我再把人給拉來!別一個個全得罪光了!”夏晚露到包里去翻照片。
    寧震謙心里頓時如堵了塊大石頭,老三媳婦還真把這當(dāng)成一項事業(yè)在做?
    面對眼前鋪展開來的一排照片,寧震謙個頂個地看不順眼。
    “這個怎么樣?腦外科主刀醫(yī)生,才33歲,年輕有為,潛力無限。”夏晚露把一張照片舉起來給他看。
    又是年輕有為?露露會不會別的詞?冷笑,“比至謙還大!”至謙也主刀,有他在談什么年輕有為?
    “那這個!二十八歲!辰安公司的高級助理,人帥,內(nèi)斂,又顧家!”
    寧震謙冷眼一掃,“眼帶桃花,風(fēng)流債多!”
    夏晚露橫他一眼,“這個呢?長相老實忠厚,公務(wù)員,家境殷實,穩(wěn)定可靠。”
    繼續(xù)冷眼,“長得太普通,不利于優(yōu)生優(yōu)育,孩子像他怎么辦?”
    “……那這個!”夏晚露下狠招,“長相俊美,體格健碩,去年的武術(shù)冠軍!”
    “……打架這么厲害,我囡囡打不過不是受欺負(fù)嗎?”
    “……”再找!“這個!身體健康!愛好運動!長得帥!陽光男孩!法學(xué)碩士!律師!老二手下得力干將!簡直挑不出一點毛病了!”
    “……這么個面嫩的,看起來比囡囡還小,沒有安全感……”
    “這個!”
    “胖了!”
    “這個!”
    “太瘦!”
    “這個!”
    “太白!小白臉通通不要!”
    “這個!”
    “比我還黑!”
    “這個!”
    “這個好像曾經(jīng)追過你吧?”
    “……”夏晚露氣結(jié),她真是昏了頭了,把彭碩晉職稱的照片也混在了里面……照片一甩,夏晚露也發(fā)飆了,“大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合著這么多就沒一個中意的?就你寧家的男人才優(yōu)秀是嗎?那至謙不是結(jié)婚了嗎?你家老四又小,你倒是再找個兄弟來配陶子啊?!你說吧!說個標(biāo)準(zhǔn)我參考一下!要不這樣,我來說,你看這標(biāo)準(zhǔn)合不合意?”
    “嗯。”寧震謙一臉不高興,老三媳婦還不死心呢?什么叫再找個兄弟來配陶子?這兒不坐著一個嗎?
    “這個人呢,要不高不矮,身高一米八五最合適。皮膚不要太白,比碳淺那么一點最好。要體格健壯肌肉發(fā)達(dá),卻不能胖。要能打而且搏擊一人能放倒四個,可是卻不打老婆。要嗓門大,吼一聲整個大院都能震上一震,可是卻在老婆面前說句話都緊張。要喜愛下廚,可是炒出來的菜純屬浪費食材。要知根知底,最好從小就認(rèn)識而且疼著囡囡把囡囡當(dāng)寶貝疙瘩的。這樣的,大哥你覺得怎樣?”
    夏晚露扳著手指頭一個一個數(shù)。
    “嗯……”寧震謙聽著,心思卻不在這上頭,隨意應(yīng)著,再一想,這不是說他是說誰?抬頭一看,只見夏晚露抿著唇詭異地笑,這才想到落進(jìn)了老三媳婦下的套,想到陶子也在身邊,這話聽得明明白白,不知多尷尬,咳了咳,“不是……我是認(rèn)真在給囡囡把關(guān)。婚姻這事非同兒戲,你看吧,囡囡一個人在北京,我們不幫著參考參考,她一個傻姑娘,被人騙了都不知道,你說呢?”
    “嗯……有道理……可是大哥,若按照剛才我說這標(biāo)準(zhǔn)去找,還真找不出人來了啊……”夏晚露把照片收攏過來,一張一張翻看。
    “可是咱也不能把囡囡隨隨便便嫁出去不是?得對她負(fù)責(zé)!那些歪瓜裂棗什么的,就別看了!吃飯吧!吃飯!”他很認(rèn)真地說。
    夏晚露哭笑不得,她這一疊照片里的男人,一個個地,也稱得上是黃金單身漢,在他眼里就成歪瓜裂棗了?“我去下洗手間,你們先吃!”夏晚露憋笑快憋不住了,她要去好好笑一場,順便向老公匯報今天的戰(zhàn)況。
    寧震謙則拿起陶子的碗來,給她盛湯,“先喝點湯潤潤……”話沒說完,便覺冷嗖嗖的眼神盯在自己臉上,側(cè)目,那冷冰冰的一雙眼不是陶子的是誰的?
    “你還記得旁邊有我?”陶子冷哼。
    寧震謙這才想到,從進(jìn)來到現(xiàn)在,陶子好像一句話也沒說過的……
    “寧黑炭!這都第幾回了?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丟臉!”她事前并不知道露露是給她介紹男朋友來的,如果知道,她也許不會來吃飯了。
    露營之后也和露露出來過兩回,露露只說她一個人太孤單不好玩,要介紹些朋友給她認(rèn)識,她單純地以為真是介紹朋友來著。可是,即便是這樣,寧震謙的態(tài)度也太讓人無語了,人家就只見過面而已,他便直接把氣氛推到了高/潮,人白醫(yī)生也沒說要追他,他自己倒主動說起了,還把白醫(yī)生氣走,這讓露露以后在單位怎么和人家相處?就算露露這事辦得唐突,可是客客氣氣把這頓飯吃完,以后再無聯(lián)系,不也成全了露露的面子嗎?
    寧震謙默默聽著,而后輕聲嘀咕,“我的臉面早在S團(tuán)就丟在地上撿不起來了……”
    “……”陶子一怔,想起S團(tuán)那些事又覺好笑,好不容易才繃住臉,“可是我和露露還要臉呢!”
    正說著,夏晚露卻回來了,臉上還掛著未曾褪去的笑。
    不便再說下去,陶子默默開始喝湯。
    “下午我要和辰安去看爺爺,你們呢?是一起回去,還是單獨行動?”夏晚露回來笑吟吟地說。
    “暫時不回去!”寧震謙答道,回頭一看陶子,馬上想起她剛才所提的意見,于是低聲詢問,“還是你想回去玩?”
    “……”陶子無語,若要說他呆吧,他還真不呆!這是什么問話?不回去就是和他單獨行動,回去?那可是回他家!
    “我下午有事,約了編劇談下部劇本。”她面色平靜地道。
    他差點被一口湯給嗆到!那會不會和宗洋碰面?
    “我送你去吧!”他趕緊道。
    她沒吱聲,不愿當(dāng)著夏晚露的面和他鬧。
    吃完飯后,夏晚露便搭乘左家老大的順風(fēng)車去了大院,而陶子到底被寧震謙弄上了車,送她去找編劇。
    然而,半道上編劇卻打來電話,說他突然沒空了,改天再談,陶子只好讓寧震謙送她回去。
    寧震謙看了看時間,卻沒有調(diào)頭,仍然往前走。
    “喂,錯了啊!我家在這頭!”她不禁提醒他。
    他卻低沉了聲音道,“快要到接莫忘的時間了,一個來回就錯過了,先去接莫忘好嗎?”
    這樣的聲音,她無法說出一個“不”字,本想說那你放下我,我自己坐車回去,可一見他的側(cè)臉,不知怎么的,這句話也說不出口了。遲疑間,車,卻朝著前方直駛而去。
    莫忘還跟那天她所見的一樣,自己背著一個大大的書包,沿著那條林蔭路走過來。
    看見寧震謙和陶子,他的眼睛里也沒有什么異樣的反應(yīng),老老實實上了車,老老實實讓寧震謙給他系安全帶。
    “莫忘還沒有吃午飯,先陪他吃點東西怎么樣?”他上車后問她。
    她猶豫著,那個“不”字還是說不出口,于是點點頭。
    “一般是我媽來接他的……”
    寧震謙這話只說了一半,但陶子能聽懂,嚴(yán)莊初愈,應(yīng)該多休息才是。
    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陪莫忘吃飯,所以對他先洗手,吃飯不用喂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不再驚奇。
    只是,她和寧震謙已經(jīng)吃過了,兩人都沒有再動筷子,只是坐著陪莫忘。
    “下午沒事,晚點回去沒關(guān)系?”寧震謙問她。
    她點點頭。這樣的氛圍每次都讓她自己覺得奇怪,前一個小時她還和寧震謙在餐廳里賭氣,可是莫忘一來,好像就無法再撒氣,上一次也是這樣,寧震謙當(dāng)著莫忘的面提的要求,她總狠不下心拒絕。每每這時候,她便謹(jǐn)小慎微的,總想著這是一個特殊的孩子,她得控制,別驚嚇了他……
    她承認(rèn),她這種心理仍然是對孩子有偏見,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她真的緊張,甚至有些害怕。
    他們?nèi)俗艘粋€小桌子,莫忘也不用人幫忙,自己可以夠得到夾菜。
    忽的,卻見莫忘用勺子舀了幾塊肉放進(jìn)寧震謙碗里,然后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吃飯。
    這簡直讓陶子大跌眼鏡,甚至有些激動,“他會關(guān)心你啊?!”不是說自閉癥孩子不懂得感情的嗎?
    寧震謙微微一笑,笑容里有些無奈,“不是。他之所以會這么做,是因為我們大人曾這么做。有很多事情,我們教他一千遍他也不會,可是某個不經(jīng)意的時候,他自己又學(xué)會了。比如夾菜這件事,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的,但是,他并不懂得這件事的意義是什么,不懂得是一種關(guān)心。可能是見我不吃,所以才這么做吧,我也不敢確定,他的想法,很多我都不懂……”
    陶子點點頭,看了看莫忘的眼睛,里面澄澈一片,這么澄澈的世界,卻是無法理解的嗎?
    拋開成人之間的恩怨,他只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她的憐憫毫無掩飾地顯露出來。
    寧震謙將她謹(jǐn)慎憐憫而又害怕的表情看在眼里,唇角揚起淡淡的笑,“其實也沒什么!這孩子還算很乖的,他的世界雖然我們不懂,但單一,他不懂感情,可他有喜好,而且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也許一輩子都是這樣了。我習(xí)慣了,也沒覺得這有什么不好,至少沒有正常人那些爾虞我詐勾心斗角。我所要做的事,就是和他一起走到最后。”
    陶子聽著,心里莫名一酸。
    這樣的話,聽著是舉重若輕,可卻有多少無奈在里面?
    若生活可以選擇……
    她想到這里,沒有再想下去,這個假設(shè)不成立,生活是不可以選擇的,我們每一個人都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莫忘用勺子來舀湯,湯在她的面前。莫忘舀的時候不小心,勺子沒拿穩(wěn),掉了,湯濺在她身上,也濺在了他自己手背上。
    寧震謙神情明顯一緊張,剛想說對不起,卻見陶子拿起了紙巾,握著莫忘的手,給他擦去了手背上的那一滴湯……那一刻,他眼眶驟然一熱……
    陶子反有些窘迫,求助地看著他,“我……不知道跟他說什么……”
    他目光模糊地笑,“不用說,謝謝你……”
    等莫忘吃完飯,已經(jīng)是下午,飯店附近有一個小公園,里面有些簡單的游樂設(shè)施,莫忘看見后,十分高興的樣子。
    寧震謙便道,“還可以再晚點回去嗎?他喜歡玩這些,正好今天天氣也不太熱。”
    “他不要學(xué)習(xí)嗎?”陶子問。
    “今天周末,上午到學(xué)畫,下午給他自己玩的。”
    “那……嗯。”陶子只能再點點頭。
    松開了手,莫忘便樂滋滋地朝蹺蹺板走去,坐在蹺蹺板的一頭,靜等蹺蹺板蹺起來。
    可是一個人的蹺蹺板,怎么蹺得起來?
    “你去坐另外一頭。”寧震謙道。
    “不!全是孩子,我才不去!丟人!”陶子環(huán)視一周道。
    “那我坐上去不是更好笑?”他為難地看著她。
    陶子想象了一下他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坐在小小蹺蹺板上的畫面,還真的很好笑……
    “那在院子里誰和他玩?”她笑問。她記得院子里也有蹺蹺板和滑梯什么的。
    “他曾經(jīng)想去和別的小朋友玩,可是人家家長馬上把人給牽走了!”他低聲道。
    陶子神情一暗,沒有再繼續(xù)問下去,而是默默走上前,坐在了莫忘對面,雙腳一蹬一蹬的,和莫忘玩了起來。
    莫忘玩出了樂子以后,發(fā)出笑聲來,童聲十分清脆。
    寧震謙望著這一幕,望著蹺蹺板兩頭一大一小兩個人兒,眼眶竟然微微濕潤了。這是多么美好的畫面,如果,時光停留在這一刻不再前行該多好……
    內(nèi)心一個強(qiáng)烈的沖動在奔騰,他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陶子的長發(fā)隨著蹺蹺板的起伏在風(fēng)中飛舞,她的笑聲和莫忘的交織在一起,于他,仿似世間最美麗最和諧的樂章。他偷偷拿出手機(jī),將這一幕拍了下來。
    而后,仰了仰頭,風(fēng)干眼角微微的濕潤,轉(zhuǎn)身去周圍的小店給陶子和莫忘買水喝。
    只是,他沒想到,就離開這么一小會兒,也會出事……
    陶子和莫忘正玩得高興的時候,一個小男孩跑了過來,指著蹺蹺板對他倆嚷,“我要玩這個!”
    陶子想,正好讓兩個孩子一起玩,于是自己下來,對男孩道,“我讓你,你和哥哥一起玩好嗎?”這孩子,看起來比莫忘要小一些。
    “我才不要!我要自己玩!他也給我下去!”小男孩看來在家被寵壞了,典型的小皇帝,霸王性子。
    陶子便耐心地勸道,“可是這蹺蹺板一個人不能玩啊!”
    “我還有弟弟!他來了!”小男孩往后一指。
    陶子一看,竟然是章之意和一個男人還帶著個孩子走過來了,這男人已經(jīng)不是上次在商場碰上的那個了……
    冤家路窄啊!
    陶子便去勸莫忘,“莫忘,我們不玩這個了好嗎?我們?nèi)ネ鎰e的!蕩秋千,滑滑梯,好不好?”
    她也不知道,莫忘到底是沒聽懂還是不愿意去,只是抓著蹺蹺板不肯放,也不肯下來。
    那霸王孩子居然跑過來就推莫忘,“你給我讓開!”
    陶子被嚇著了,唯恐莫忘被欺負(fù),忙一手抱著莫忘,一手去擋這個小男孩。
    小男孩被她一擋,退后了幾步,那男人馬上就沖上來了,用力將陶子一推,“你一個大人干嘛打孩子!”
    陶子怎是一個男人的對手,立時便被推翻在地,還沒來得及解釋,章之意的聲音就響起了,“我說呢,原來趕著當(dāng)后媽來了!可惜啊,你想當(dāng)后媽也找個健全的,這是個傻孩子,你犯得著嗎?”
    “你說誰是傻孩子?章之意,嘴巴放干凈點!”陶子焦急地看了眼莫忘,唯恐他會因章之意的話而受到傷害,可是,顯然她多慮了,莫忘根本不懂章之意的話是什么意思,只是一雙眼睛亮亮的,看著她。
    突然地,莫忘卻一改之前抓著蹺蹺板不放的模樣,松了手,從蹺蹺板上下來了。
    陶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很是害怕,甚至忘了從地上爬起來,心中直念道,寧震謙去哪里了?怎么還不回來?
    卻見莫忘突然蹲下來,一手放在她后膝彎里,一手放在她脖子上,那樣子,竟然是像要把她抱起來似的……
    可是,他卻只是做著這個動作,手上全然無力,自然也抱她不起。
    于是那倆男孩嘲笑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哈哈!傻孩子!真是傻孩子!小孩怎么抱得起大人?!傻瓜!”
    莫忘自是聽不懂孩子的嘲笑,只是執(zhí)著地擺著這個姿勢,雖然不會用力。
    陶子莫名有些心酸,輕輕對莫忘道,“莫忘,你抱不起來的,我自己能起來。”
    章之意酸溜溜的聲音再度傳來,透著嘲諷,“喲,還真是母子情深啊!”
    陶子從地上爬起來,牽住莫忘的手,正要還擊,寧震謙回來了,遠(yuǎn)遠(yuǎn)的,便一聲大喝,“怎么回事?”
    “小……小震哥……”看見寧震謙,章之意的氣焰便下來了,“沒什么,我和莫忘玩呢!來,莫忘,到阿姨這里來,阿姨這里有好吃的哦!”
    那倆男孩已經(jīng)爬上蹺蹺板了,驚訝的看著章之意,“章阿姨,你剛剛不是說這孩子是傻的嗎?怎么還跟他玩?”
    章之意的臉頓時通紅,“我沒說……”
    寧震謙臉色一沉,目光如冰,在章之意和那個男人面前掃過。他的個子,至少比那男人高出十公分,渾身上下又透著軍人獨有的凌厲之氣,目光所及,章之意和那男人同時退后了兩步,尤其那男人,哪里還有半點剛才的囂張之氣?
    寧震謙神色冷沉,走到陶子和莫忘跟前,和陶子一人牽著莫忘一只手,低聲道,“走吧!”
    此時此刻,陶子沒敢多說話,默默跟著寧震謙走了。
    身后,章之意不甘心的呼喊傳來,“小震哥……”
    寧震謙頭也沒回……直到此時,陶子才憤憤不平地道,“他們叫莫忘傻子!”
    “那又如何?”寧震謙淡淡一笑,“我去把人家給打一頓?就能堵住悠悠眾口了?就算今天打得這個人不說了,明天又會有別的人說,就連我們同一個大院住的人都會說,好像自閉癥是傳染病似的,唯恐孩子和莫忘待一塊就給染上了。我們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自閉兒家長首先要學(xué)的一課,就是要有強(qiáng)大的心理。有強(qiáng)大的心理去面對世人的目光,有強(qiáng)大的心理去承受失敗……”
    陶子雖然無言反駁,可是,卻仍然不認(rèn)可他的話,“可是莫忘不傻啊!他會畫畫,而且畫得很漂亮!”
    “是!他不傻!他不但畫得很漂亮,他還認(rèn)識很多字,他正在記小字典,已經(jīng)記了許多頁了!他還認(rèn)識地圖,他記過的地圖,他絕對不會畫錯!可是別人不知道啊,也跟別人沒有關(guān)系,只要我們自己知道就好了!看著他一點一點進(jìn)步,就很開心……”
    “也對……”陶子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在和章之意的這一場“戰(zhàn)爭”里,她竟然站在了莫忘這邊。她忽然想起了剛才莫忘的動作,忙道,“你知道嗎?莫忘剛才想把我抱起來呢!”
    “什么意思?”他的大黑臉頓時黑了下來。
    “就是……剛才那男的把我推倒……莫忘想把我抱起來……”她越說聲音越小,因為的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那你剛才怎么不說?”他的聲音忽然提高了。
    “提了又怎么樣?你把人家打一頓啊?”她照著他的原話回。
    “未嘗不可!”他皺著眉低聲道。
    “你剛才還說不打人的!”
    “你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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