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江禹丞的，是長久的沉默。
    顧知衍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輕輕的敲著，一下一下的，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江禹丞心想，這問題有那么難嗎？
    還是說，這問題他不該問？
    可看顧知衍的神情，也并不像是生氣了。
    江禹丞想著想著，就咂摸出了點兒味來，福至心靈一般，突然就明白了點什么。
    江禹丞試探性的開口：“你和小涼……”
    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江禹丞的話。
    是顧知衍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垂頭一看，發現是個陌生的號碼打過來的，他原本是想掛斷的，但又想到了什么，便接起了電話。
    “請問是顧知衍先生嗎？”電話里傳來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
    顧知衍：“我是。”
    “是這樣的，我是沈涼的老師……”
    一聽見沈涼的名字，顧知衍立即坐直了身子：“她出什么事了？”
    大概是顧知衍的反應太過激動，老師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顧先生，你不必太緊張，小涼她沒什么事兒，她就是受了點小傷，我就是想到你和她是一起長大的，應該知道她父母的聯系方式……”
    “在哪里？”顧知衍站起身來，嗓音發冷。
    “你……”
    老師還要說什么，被顧知衍打斷：“哪家醫院！”
    他加重了語氣，聽起來隱約已經有些語氣不善了。
    老師是有閱歷的人，想到得天顧知衍才來見過沈涼，兩人一起吃飯，關系應該也不錯，便將沈涼所在的醫院地址告訴了他。
    顧知衍聽到自已想聽的內容之后，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江禹丞見顧知衍面色不對，心底隱約有了猜測，但還是不太能肯定，便問道：“誰出事了？”
    顧知衍沒回答他的問題，只說道：“好好修養，注意安全，有時間再來看你。”
    他匆促的丟下這幾句話，就匆匆的離開了。
    江禹丞看著顧知衍匆匆離開的背景，倏的一笑，帶著些自嘲的意味。
    原來如此啊。
    這還真的是，燈下黑。
    有些事情，外人是看不懂的，只有當事人才是最清楚的。
    ……
    顧知衍從病房里出來，柯秩就迎了上來，一副有事要說的樣子。
    但看著顧知衍面沉如水的模樣，柯秩心底明了：“沈小姐受表演話劇的時候，舞臺突然下陷，她踩空摔下去了，這事兒你知道了？”
    能讓顧知衍這么著急的變了臉色的，除了沈涼的事，林秩也想不出來別的。
    當然，工作上的一些突發情況，也會有讓顧知衍變臉色的時候，但那種變臉色，和顧知衍此時的變臉色，是不一樣的。
    柯秩熟悉他，便也能分辨得出來。
    顧知衍沉吟片刻：“上熱搜了？”
    柯秩一直在門口等顧知衍，并沒有離開，所以也不會從別人那里得到消息，只能是從熱搜上看到的。
    沈涼畢竟關注度很高，受傷的事，足以讓她上熱搜了。
    “是，剛上的，已經前三了。”柯秩將情況告訴了顧知衍。
    顧知衍一邊走一邊朝柯秩伸手。
    柯秩會意，將熱搜點了出來，然后把手機遞給顧知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