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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用特意留活口

    閔昌呆呆的看著,他就感覺何鎮(zhèn)南又在內(nèi)涵自己。
    什么跟著族長有腦子就行,他有腦子啊,怎么一點也沒有領(lǐng)會劍意的意思。
    “不對,族長安排我去鎮(zhèn)北軍保護一人,是不是有深意呢?”
    閔昌突然想到了什么,抬頭看了一眼正在領(lǐng)悟劍意的何小秋,他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因為再看下去,他也不可能從何小秋的身上,領(lǐng)悟劍意,與其如此,他不如好好的思考一下。
    自己去鎮(zhèn)北軍,到底有什么深意。
    保護一人?
    守護?
    作為守劍一系的閔昌,動了很多的心思,可是這些心思,均沒有讓他的心產(chǎn)生什么太大的波瀾,反而是平淡無奇。
    根本沒有找到方向。
    這讓閔昌眉頭緊皺的入了小院,盤膝坐下,靜靜的思考著。
    演武場。
    何小秋的領(lǐng)悟很快,大有一種水到渠成的感覺。
    甚至她根本不是領(lǐng)悟,而是在本能的刺劍中,那劍意的氣息越來越強烈。
    “殺...”
    隨著何小秋一道沉喝,而她的身形也是瞬間一停,低頭看著自己的劍,臉上流露出興奮。
    可是這興奮剛剛升起,何鎮(zhèn)南的話,更是讓她抬起了自己的頭,看著自己的父親摸著自己的頭,十分的違和,甚至讓她有些心疼的看著那些頭發(fā),原本就不充裕的頭發(fā),更加的窘迫。
    “不錯,領(lǐng)悟了劍意,你有資格入何家核心成員了...”何鎮(zhèn)南欣慰的點了點頭,可看著何小秋的面色,他的話鋒一轉(zhuǎn)。
    微微一頓,之后再次開口:“你也別驕傲,領(lǐng)悟劍意,聽族長的話,有腦子就行,你看我們何家的核心成員,哪一個沒有領(lǐng)悟劍意。”
    何鎮(zhèn)南淡淡的開口,卻是讓何小秋十分的不服。
    “我明明是自己練著領(lǐng)悟的,跟何安有半毛錢關(guān)系。”何小秋不服了,自己領(lǐng)悟劍意,明明就是自己努力領(lǐng)悟得來的,怎么就成了何安的功勞。
    “你領(lǐng)悟的是快之劍意,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如不是族長給你指點,你能領(lǐng)悟?”何鎮(zhèn)南看了一眼何小秋,不急不緩。
    這話一出,何小秋目光一呆,咬牙切齒,可是最終好像無力反駁。
    何鎮(zhèn)南見此,再次開口:“好了,既然你領(lǐng)悟了劍意,就休息一段時間。”
    說完之后,轉(zhuǎn)身離開了演武場。
    “明明是自己領(lǐng)悟的....”
    當何鎮(zhèn)南離開的時候,何小秋這才神了一些,看著何鎮(zhèn)南的背影,她喃喃自語。
    此時的她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明明自己根本沒有把何安的話放在心中。
    明明是因為自己的努力,每天揮劍如雨,每日刺劍、拔劍、收劍十萬次。
    這明明是自己靠自身領(lǐng)悟的結(jié)果,可為何在自己父親那里,卻是何安的功勞。
    她不服,念及此。
    何小秋氣沖沖的朝著閣樓別院而去。
    在閔昌的小院里,聽著外界的一聲沉喝。
    讓閔昌剎那間抬頭,他知道何小秋領(lǐng)悟了劍意。
    可是領(lǐng)悟的終究是別人,不是他,他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就再一次低頭思考著。
    他要找自己的道。
    ..........
    ......
    大夏南疆,平原巨多。
    黃振帶著輕騎上路,原本他還擔心著這些鎮(zhèn)獄重犯會出什么意外,可是真正的一路南下,還是很配合的。
    這也讓黃振微微的放下了心。
    一路急行。
    “吳鑫,陣法傳給大家了?”黃振在路上,找上了吳鑫。
    “已經(jīng)傳達了下去,應(yīng)該可以施展出來。”
    吳鑫對于黃振談不上尊敬,可依然還是看在何安的面子上,聽了進去。
    “那就好,先記住,練習(xí)的機會沒有了,到時可能要直接上戰(zhàn)場,這樣可以減少你們許多傷亡。”黃振點了點頭,眼神雖然焦急,但是速度也只能這么快。
    甚至他已經(jīng)數(shù)日沒有休息了。
    這幾日急行,他隨著大流,可是腦子也是不停的思索著。
    觀星給他帶來的,不只是可以察覺天星變化之道,原本他就對于軍陣一道有所研究,隨著觀星之后,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對于陣法的領(lǐng)悟增強了不少。
    囚天鎮(zhèn)獄,本身就是高手組成,如果有了陣法,自然如虎添翼。
    只是路途緊皺,一路上,根本沒有時間練習(xí)陣法。
    吳鑫點了點頭,騎在馬背上,穩(wěn)穩(wěn)當當,而黃振則是默默的受著顛簸,實力不足,沒有辦法。
    快了。
    黃振焦急的看著南方,距離南疆越來越近,而關(guān)于南疆的情報,掌控也是越來越多。
    與北方多山不同,南疆多平原。
    雁南要塞,也稱為雁南關(guān),其實就是占據(jù)了雁南山脈中段,據(jù)而守之。
    雁南關(guān)的作用其實就在于此,越了雁南關(guān),除非短時間攻下南域的城池,要不然,時間久之,必陷糧草困局。
    可是南域均為重城,想攻之,著實不易。
    此時天星越發(fā)的黯淡,意味著局勢越加的危及。
    希望不是無憂。
    黃振目光有些焦急,一鞭子抽在了馬股上。
    遙遙可見雁南關(guān),一行數(shù)千騎,騎行而至,可雁南關(guān)北門,緊鎖。
    距離雁南關(guān)前不遠,黃振一拉馬繩,數(shù)千騎齊齊定住。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無憂府幕僚黃振,特南下馳援。”
    “稍等,等我匯報。”
    黃振聽著對方的話,眉頭微微一皺,毫不猶豫一拉馬繩,方向一轉(zhuǎn)。
    “走...”
    黃振直接朝著雁南關(guān)東面,沿著山脈而行。
    “為何。”吳鑫有些不解。
    “不在城中。”
    黃振簡短的說了一下,他的眉頭皺的越緊。
    他一眼就看透了其中的貓膩,要是入了城,那才是大問題。
    希望是在外出的問題,而不是在內(nèi)。
    黃振心頭嘀咕著,目光閃爍。
    雁南要塞,主事人換了,現(xiàn)在他不關(guān)心雁南關(guān)內(nèi)部事情,而是關(guān)心夏無憂到底在哪里。
    快入夜...
    黃振抬頭看了一眼正在下落的金烏,他的目光帶著急切,因為他要觀星才能確定夏無憂的方位。
    就在黃振剛剛離開雁南要塞不久,要塞城樓上,出現(xiàn)了幾道人影,默默的看著數(shù)千騎離開。
    “數(shù)千騎想救夏無憂,簡直就做夢。”站在城樓之上的夏無心對于黃振的到來,他眉頭微微一皺,可是他語氣還是十分不屑的搖搖頭。
    就這數(shù)千騎,也想救夏無憂,顯然是做夢。
    “那我們需要出手嗎?”夏無心身側(cè)的幾人,看了一眼數(shù)千騎的離開。
    “不用,內(nèi)部壓不了多長時間,而且就這幾千人,于事無補,只是給大周送菜的。”
    夏無心沉吟了一下,搖搖頭,雖然他想要夏無憂死,但是要塞絕對不能丟。
    回南關(guān)已失,要是雁南要塞再丟,那大周完全可以長驅(qū)直入,直殺順州,再北上,殺向夏都。
    與夏無憂的性命相比,顯然沒有眼前這事重要。
    夜色降臨,而黃振早就已經(jīng)默默的看著天空。
    那黑暗下來的夜色,讓天星顯現(xiàn),而淡淡的看了一眼之后。
    “棄馬,翻越雁南山脈。”黃振抬頭看了一眼天星,那黯淡的星光,更加的黯淡,仿佛隨時會被滅掉一樣。
    他的心中雖然急,但現(xiàn)在他卻十分的冷靜。
    此時要是急了,那就是自亂陣角。
    ........
    南面一處,兵戈交戰(zhàn),鐵石鳴金之聲,喊殺之聲,從來沒有停下過。
    一道道悍不衛(wèi)死的身影,瘋狂的沖殺著。
    “殿下,這里距離雁南要塞還很遠,哪怕就是有高手加入,恐怕.....”一道身披帶甲的持長刀者,身上全是鮮血,語氣沉重。
    他口中的殿下,面色亦是十分的陰沉,因為這說的是事實。
    這些天,夏無憂一直在血戰(zhàn)突圍,因為他知道被圍了之后,恐怖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原本距離雁南要塞,就小半天的距離。
    可夏無憂怎么可能不清楚,直回雁南關(guān)只會死的更快,因為大周不可能不阻攔,他只能橫移,希望能越過雁南山脈。
    通過山脈回大夏腹地再說。
    入了雁南山脈,才有一線生機。
    “夏無心....”夏無憂恨恨的開口,目光充滿著殺意。
    對于夏無心,他真的動了殺心。
    著實因為夏無心所為可惡至極。
    不只是泄露了他的行蹤。
    而雁南要塞一直不見動靜,顯然夏無心還封鎖了他的消息。
    讓雁南要塞的將士無法出兵救援。
    “再堅持一下,夏無心應(yīng)該要壓不住了。”夏無憂目光發(fā)狠,他明白,現(xiàn)在他的選擇只有兩個,要么踏入雁南山脈,要么再堅持幾天。
    夏無心哪怕就是想壓,也不可能壓住整個雁南要塞的將士。
    到時,雁南關(guān)將士來搖,他就有一線生機。
    國都的援軍..
    夏無憂臉上流露出一絲苦笑,他主動捏碎生機牌,就是為了讓國都方面知道自己遇險,而他的目的也達到了。
    自己一系的高手齊齊出動,支援了過來,可在千軍萬馬之中,高手的作用,低了許多。
    “無憂,要不我們帶你沖出去。”而自己一系前來支援來的一句融血一品,突然開口。
    “沖不出去,對方的融血境,不知道藏在哪里,只會死的更快。”夏無憂目光十分的嚴肅,他也想沖出去,可是一旦離了數(shù)萬大軍,對方的融血必然會出手。
    這話,也讓提議的融血一品沉默了下來。
    自己有融血,大周同樣也有。
    一時之間,夏無憂身邊的高手均是沉默著,對于那夏無心,也是恨的牙齒癢癢。
    難道,我夏無憂真的要死在這里?
    夏無憂沉默了許久,看著前方一邊交戰(zhàn),一邊后退他的部隊越來越少。
    出來三萬,現(xiàn)在已經(jīng)只有萬人左右。
    如有一日,必殺夏無心。
    夏無憂沉默著,默默的起身,看了一眼大周鐵軍,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此時,大周軍中,幾道人影默默的看著。
    “不得不說,夏無憂是雄主,直切糧道,壓制住了我們一波攻勢,可惜啊,夏無憂漏了一個夏無心,可就算如此,夏無憂還是一個死啃的骨頭。”白須老者,一手按著刀柄,一手摸著自己的白須,搖搖頭。
    夏無憂,親身而攻,三萬忠義軍士一聲不響的潛行在雁南山脈,直擊回南關(guān)。
    雖接到了一則秘報回援,但是為時已晚,夏無憂已經(jīng)三萬大軍切了大周糧道,糧草被毀,全軍新一批的療傷丹藥被搶。
    不過,夏無憂所率的三萬精兵,卻是被他留下了。
    十數(shù)萬大周將士圍堵,封鎖夏無憂回關(guān)之路,步步緊逼,滅殺這三萬大軍。
    “夏無心也不簡單,算著時間給我們傳遞消息,就待夏無憂截切糧道后,再截殺夏無憂,我們明知道,卻不得不當這一把刀,大夏當真是大世。”周正雄感慨了一下,大夏大世之爭,從這一番算計,就可窺一斑。
    大周無領(lǐng)兵之將,只能由他這個百歲老人掛帥,可大夏呢,一來就是兩皇子,只是短暫一接觸,個個讓他不敢掉以輕心。
    一時不注意,數(shù)十萬大軍糧草被毀,療傷藥被截。
    夏無心的一番算計,他又不得不當這一把刀,截殺夏無憂。
    “他們不和,要不把夏無憂放回去?”而旁邊一位四十歲的副將,想了一下,提了一個建議。
    可是瞬間就被周正雄搖頭否定了。
    “將來未定,斬了再說。”周正雄不是不明白副將的意思,可是他沒有辦法保證這兩人會不會一直不和,先斬夏無憂,再徐徐圖之,畢竟,他這一邊,只要給壓力就行了。
    殺了夏無憂,以正軍心。
    幾名副將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
    “他們差不多均是強弩之末了,我現(xiàn)在率巡天重騎刺穿,殲滅他們?”其中一名副將,打量了一眼前方的交戰(zhàn)。
    大周起兵四十萬,大部份陣列雁南關(guān)前,以防雁南要塞里的十來萬守軍。
    “天明了,確實差不多了,去吧,不用特意留活口,夏無憂能殺就殺。”
    周正雄淡淡的說了一句,默默的看著慢慢再一次被圍攏住的夏無憂。
    “諾。”副將應(yīng)了一聲,一躍而上一匹穿著甲胄的戰(zhàn)馬。
    這一次,夏無憂必死。
    周正雄沒有見過夏無憂,可是對于夏無憂的才能,卻知之一二,很欣賞,可欣賞歸欣賞,在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波瀾,他是老將不會被個人感情左右。
    能滅對方,必滅之。
    與夏無憂最保險的見面方式,就是與夏無憂的尸首見面,那才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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