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伸手一撥, 狀似無意的撩動腰間的三清鈴。
此鈴被她稍微改動了一下,在鈴鐺內部刻滿了符文,已針鑼為印,威力比之前都要大好多。
只見鈴聲叮咚響了一聲,殿外風聲忽盛。
寧蘅亮心底悲憤,咬牙說道:“好,若說這些都是小事,那么小姿的事呢! ?”
季向風心中一突,竟然連寧姿的事都調查到了?
他故作茫然的說道:“岳丈大人說什么小姿不是病逝的嗎?又如何怪罪到小婿頭
是,是小婿沒照顧好小姿,岳丈大人怨恨也理所當然。只是這么多年了,小婿身邊雖有不少形形
色色的女子,但小婿深愛的唯有小姿,心中一直都記掛著她啊!‘
寧街亮被他這無恥的樣子給氣得七竅生煙。
他真是瞎了眼,當初將自己的愛女許配給這么個玩意!
天知道真相浮出水面的時候,他遭受了多大的打擊!
寧蘅亮啪的一聲,將幾個折子摔在季向風臉上!
“深愛,記掛! ?這就是你的記掛?”
“將小姿帶到地牢里虐殺了,對外皇城她突發疾病暴斃!
“害怕小姿變成厲鬼找回來,前些日子你還拿水泥狗血,去封墳、釘尸!”
眾人都驚呆了,連帶俞太傅也吃驚不已!
顧清寒暗道:原來如此!
她就說了,自從上次年夜宴寧姿離開后,就沒有再來找過她,原來是被季向風封住了。
顧清寒冷笑- - 聲。
[季向風到底是害怕寧姿的,不然他這般殺戮成性的人,也不會做出用狗血水泥封墳釘尸的
事情。]
[都說怕什么來什么]
顧清寒眼底暗光一閃,盯著遠遠飄來的紅色鬼魂。
寧蘅亮將證據和供詞一一呈上,噗通一聲跪下來,老淚縱橫:“陛下,求陛下為老臣做主,
替小女討回一個公道呀!“
季向風急忙道:“陛下,微臣冤枉!微臣沒有殺害小姿,-定是有人要趁機陷害微臣啊!“
“您想想看,小姿病逝七八年了,這么多年都風平浪靜,為什么偏偏是現在才捅出來?想想
就知道是有心人故意構陷,為的就是折損陛下您身邊的大將!。
"陛下如此圣明,可不能被奸人蒙蔽啊!”
寧姿的鬼魂飄進乾政殿的時候,聽到的正是季向風這般不要臉的話,頓時氣得都變形了!
“季向風!你這該死的畜生!“她尖叫著撲上去,附在季向風背后齜牙咧嘴。
季向風只覺得背脊發寒,脖子進風,不由得縮了縮。
沈暮塵指尖微僵,沿著顧清寒盯著的方向看去,默然不語。
剛剛她就這么輕輕撩動銀鈴,就將寧姿召來了么?
沈暮塵看不到寧姿,但大抵也能猜到是什么樣的情形,當即寒聲說道:“季向風,你是說朕
昏庸無道、是非不分了?”
季向風一僵:“微臣不是這個意思!”
他心里暗恨,果真是不信任他了,不論他說什么沈暮塵都能歪曲他的意思!
沈暮塵寒聲道:“北竹,念!
北竹手里翻出一本奏折,大聲道: "關于寧大將軍之女寧姿一案,黑衣衛調查如下:大虞六
十八年,季向風將寧姿帶到皇城地牢,刑虐整整三日,才將其殺死,帶到
北竹將季向風的作案過程都念了一邊,又列舉出人證、物證、仵作驗尸證明
由黑衣衛親自徹查,條理分明、證據充足,讓季向風沒有-絲辯解余地!
眾臣子都難以相信,季向風竟是這樣人面獸心的人渣!
沈暮塵冷然道:“季向風,你還有什么要辯解的? "
季向風啞然,心中又氣又怒。
他咬牙說道:“陛下,微臣不知道北指揮使是怎么調查的,但微臣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做
過!
“微臣敢對天發誓,微臣根本就沒殺害發妻,若所言有半句謊言,天打五雷轟!”
他抵死不認,甚至還反咬北竹一口!
北竹冷笑一聲,季向風簡直狗膽包天,連他都敢質疑?
質疑他就等于是質疑陛下!
正在這時,卻聽到一陣清脆的銀鈴聲響,沉沉的夜色中忽然劈過一道閃電。
眾人只覺得背脊發寒,莫名不易:“怎么回事?“
顧清寒看了一眼外面黑沉沉的天,勾唇笑道:“六月飛雪,非傷即邪,晴天霹靂,沉冤厲鬼
,魂有不甘
季向風沒來由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怒道:“堂堂貴妃竟說什么厲鬼邪魂、神神叨叨!要不
是本將軍現在已經卸職,非要替陛下懲治你這種妖言惑眾的妖妃不可!”
沈暮塵雙眼一-寒!
還未來得及說話,忽見殿堂下的火燭全變成了綠色,一道陰風平地而起!
他微微瞇起了眼!
此時此刻,殿堂上命格浮淺的幾人瞳孔急劇收縮,只見- -張臉上橫七豎八、滿是鮮血的女鬼
突然顯現出來!
他們汗毛直豎,差點忍不住尖叫起來!
“季向風,我死得好慘啊!你殺了我,我要你死! ! !“
寧姿滿面猙獰,撲向季向風!
季向風完全沒想到自己真的見鬼了,嚇得往后一坐,步步后退!
“別過來!
叮鈴鈴——
銀鈴又響起,殿內的火燭恢復了原來的清明,那幾個見鬼的臣子冷汗連連,定睛再看哪里有
什么女鬼!
“是,是我眼花了吧
“不對,剛剛一定是我看錯了,幻聽
“什么眼花?許大人孟大人你們沒事吧,怎么出了這么多汗?”
許大人心有余悸,抱緊了自己的衣袖不敢說話。
大多數人都是莫名其妙的,卻見季向風連連后退,嘴里怒斥:“別過來!
“要怪就怪你自己!別人哪個妻子不是溫柔如水,你卻對我動輒打罵”
"是,我是依靠你爹爬上了這個位置,但也是我的本事!憑什么人人都說我季向風靠你寧姿
此時季向風的眼里已經沒有了大殿、沒有了帝王和眾臣,眼前只有一個陰森可怖的寧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