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德妃搖頭:“本妃一定要弄清楚前段時間黑衣衛運進去的究竟是不是棺材!”
又見北竹出來了,她立即攔在前面:“北統領!陛下究竟如何了?”
北竹一臉肅然:“無可奉告!”
又是這一句!
眼看他又要離開,俞德妃攔在他面前:“對本妃你一個字都不說,但顧貴妃呢?她憑什么又
能在里面? "
她往日從容冷傲的氣質已經被絲絲焦灼取代,被困在皇宮內二十幾日,心里承受能力已經到
了極限。
北竹腳步停頓,冷然說道:“顧貴妃跟您可不一樣。”
俞德妃的火氣被勾起,冷冷說道:“本妃今日非進去不可!”
她說完硬沖進去,不顧攔在面前的大刀!
她必須要第一個掌控情報,在這種風云驟變的關頭,誰第-,個拿到情報誰就占據先機,她俞
家絕不能被動!
然而她剛闖進廣明殿宮門兩步,就聽嗖的一聲,一直飛箭釘在 她腳邊!
景欽站在遠處的臺階上,漫不經心的將-支箭羽搭上,語氣薄涼:“誰敢進一步,我殺誰。
俞德妃冷哼一聲,一個黑衣衛而已,她堂堂德妃豈會怕?
她無所畏懼的繼續前進!
卻見景欽臉色忽然變冷,手里的箭毫不遲疑的放了出去。
噗!
利箭穿透俞德妃的手臂,她頓時慘叫一聲!
““俞德妃痛得渾身顫抖,眼淚差點都掉下來了!
景欽涼涼說道:“德妃娘娘若是再進一步, 我這箭就是射進您心臟了,您覺得我敢不敢呢?”
俞德妃一口氣咽不下去,但卻不敢再前進。
這個黑衣衛似乎有些特殊,不卑不吭,只身站在那里卻如千軍萬馬!
采詩道:“娘娘”
俞德妃暗自咬碎銀牙,狠狠說道:“走!”
采詩扶起她,兩人氣勢洶洶的闖進來,卻狼狽不堪的退走了。
景欽面無表情,收回弓箭走進了廣明殿。
俞德妃捂著手臂回到未央宮,平生第-次受這么大的傷痛,痛得臉差點都曲扭了。
但就是這一箭,讓她意識到問題嚴重了!
她道:“采書,你立刻過去將柔美人接過來,從今天起她住未央宮!”
采書點頭去了,采詩慌忙的跑上跑下,找御醫處理箭傷。
采菊閣內,沈雪嫣正坐在主位慢條斯理的喝茶。
“陛下如今生死不明,你可知道你身價就不一樣了?“她問。
顧憐兒對這些一竅不通,問道:“哪里不同?到時候都是要被勒死的,死都死了還有什么不同!
剛開始她也很擔心,- -心想去照顧心心念念的帝王陛下。
但后來又聽要殉葬,滿腦子就想著怎么逃命了。
她聽說陛下要是駕崩了,她們這些嬪妃都是要陪葬的!
顧憐兒急都急死了,哪里還有腦子考慮什么不同?
她心急的說道:“那些人都說了,黑衣衛連棺材都準備好了!陛下一個人哪里需要那么多棺
材,肯定是給我們這些嬪妃準備的啊!
沈雪媽眼底閃過一絲鄙夷,耐下性子說道:“別人可能會死,但你絕不會死,難道你就沒想過嗎?
顧憐兒一愣:“什么意思?
沈雪嫣笑道:“你可是懷著龍子的嬪妃!懷著陛下的血脈怎么可能會死,非但不死,你肚子
里的孩子還很有可能會被推舉成下一代帝王- -到時候,你就是皇太后了!
顧憐兒慢慢反應過來,-捶拳頭恍然道:“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呢! ?”
自從上次香菱供出她后,顧憐兒就將她打發去外院劈柴燒水了。
新來的那些是太后安排過來的人,自然不會對她掏心挖肺,所以顧憐兒還真不知道這一條規
矩。
沈雪嫣:“所以啊!你很快就變成香餑餑了,俞德妃夜賢妃顧貴妃那些人要是想保命,肯定
要過來將你請過去了,就盼著你說一句將她們留下來做照顧皇子的奴婢——才能逃得一命呢!“
顧憐兒興奮道:“是這樣的嗎?那你過來是干什么的?是不是想要求我?”
沈雪嫣嘴角的笑意微冷,求她?什么東西!
她淡淡到:“本公主貴為先皇長女又不是嬪妃,就算陪葬也輪不得本公主頭上,求你做什么
?
顧憐兒疑惑道:“那你過來是做什么?”
其實她對沈雪嫣還挺有好感的,上-次人人都不幫她,唯有沈雪嫣在給她說話!
沈雪嫣道:“本公主只是好心來捉醒你-句,免得你太過焦慮。畢竟你懷著陛下唯一的子嗣
呢,本公主于心何忍?”
顧憐兒贊嘆道:“公主果然是好人!”
沈雪嫣唇角掛著譏諷的笑意,站起來說道:“好了,該說的話已經說了,本公主要回去了。
顧憐兒站起來,親自將她送到門口。
小太監小心翼翼的說道:“美人,公主不會想干什么吧?”
顧憐兒罵道:“你懂什么?她要是想干什么早就提出要求了,現在提醒的話說完就走了,哪
里會有什么目的!“
小太監想到香菱的下場,便不吭聲了。
顧憐兒得意不已,沒想到懷一個孩子還有這么大的好處!
沈雪嫣剛離開了半盞茶功夫,采書就來了。
“柔美人,德妃娘娘請你過去一趟! “她說道。
顧憐兒鼻孔朝天的睨了她一眼:“她叫本美人過去,本美人就過去?“
她已經忘了前幾天自己是怎么苦苦哀求未央宮救命的事情了,現在看誰都覺得是別人求她!
采書皺眉:“柔美人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顧憐兒喲呵一聲,呵呵笑道:“本美人沒聽錯吧?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采書心里窩火,但作為俞德妃的大宮女,她自然也知道目前局勢緊張。
有時候政變往往發生在意想不到的某一刻,她根本不敢耽誤俞德妃的事情。
采書硬生生忍下憋屈,低頭道:“柔美人,剛剛是奴婢錯了,不該跟您這么說話。可是這宮
中危機四伏,娘娘也是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