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看了一眼,沒有動。
上面吩咐說為了方便一些人行事,所以不用看那么嚴,只要顧憐兒沒跑就行。
禁衛也不知道要方便什么人行事呢?想不通!
進了門的顧柔兒啪的一聲,揚手就給了顧憐兒一巴掌!
“不要臉!追到宮里面來,你丟不丟人啊?“顧柔兒氣惱道。
顧憐兒心中騰起怒火,也去撕扯顧柔兒:“你以為你能比我好多少?爬床的賤捭!”
兩人竟這樣打了起來:不一會都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互相瞪著。
顧憐兒問道:“我問你,你到底幫不幫我?我也要做陛下的妃子!”
顧柔兒不屑道:“就憑你?想得美!“
顧憐兒冷笑:“你以為你自己能高貴到哪里去?你身上流著的根本不是顧家的血,你不過就是鐵匠王大力的賤種罷了!”
她自顧罵得痛快,也不想想兩人是雙生子,顧柔兒是賤種那她是什么?
顧柔兒驚呆了,“你,你騙我 “
顧憐兒譏諷:“騙你?顧清寒為什么把我們都趕出顧府?再看看你的大嘴盤子和蔥鼻,哪一
點長得像顧清寒顧聽笙她們了?難道你瞎啊,看不出顧清寒厭惡你啊?”
見顧柔兒不能接受,顧憐兒說得越發痛快。
梨娘翻了個白眼:“我總算見識了什么叫沒有腦子,這倆姐妹長得一一模一樣,顧憐兒這不等
于罵自己嗎?”
無語了。
顧柔兒如遭雷劈,不能接受自己的出身!
做了+一年顧五小姐,現在告訴她她只是鐵匠的女兒而已! ?
原來顧清寒不幫她,還打她了是因為這個,顧柔兒怎么能接受!
顧憐兒不耐煩的說道:“你到底幫不幫我?”
顧柔兒果斷拒絕:“不可能!”
她是高貴的,優雅的嬪妃,絕不能和"鐵匠之女幾字扯上關聯,只要她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那她就還是顧家的血脈!
顧柔兒急切的要離開,顧憐兒連忙拉住她:“顧柔兒!你別逼我!”
顧柔兒怒道: "放肆!居然敢直呼本美人的名字!直呼嬪妾名字就是對陛下不敬,對陛下不
敬我就能讓人打你!
她現學現用,- 方面是急于擺脫顧憐兒,另一方面也有-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她對站在一邊的宮女太監怒喝:“還不快動手? !”
宮女太監對望一眼,只好上前
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顧柔兒趁機逃出門去,不想再和顧憐兒扯上任何關系。
顧憐兒憑白被打了幾巴掌,心里恨極了。
原本還有絲猶豫,現在已經被怒火和嫉妒沖昏 了頭腦。
等殿內只有她一人,顧憐兒瘋了一般找人:”大人! 我答應你!你快出來
白子羨適時開口,沉聲說道:“想好了?”
顧憐兒眼神堅定:“想好了!我要代替顧柔兒那個可惡的東西,成為柔美人!”
白子羨嘴角一撇,露出諷刺的笑容。
“很好,等會若是陛下傳你去作證,你就咬死一點:是季向風逼你的,你根本沒看見過什么
紙錢至于私藏甲胄的事情暫時不要提,明白了么?”
顧憐兒拼命點頭。
白子羨又說道:“這件事你要是辦得漂亮,我絕對讓你變成柔美人。現在淑妃之位還空著,
就是你想要擢升為淑妃也不是不可能- -”
顧憐兒猛的睜大眼睛,仿佛已經看到自己成了憐淑妃’,心底一片狂喜。
要是她成了淑妃,那不是和顧清寒平起平坐了么!
以后誰還敢瞧不起她?還有那該死的周旺牛,她要將他碎尸萬段
“好好好!我做我做!我絕對不讓大人失望!“顧憐兒一疊聲的說道。
白子羨話鋒一 轉:“不過你要是暴露了半分,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你永遠開不了口,明白?”
顧憐兒連連點頭:“放心,我絕不會暴露!”
反正不管做不做,她都這么慘了,還不如賭一把!
白子羨滿意點頭,與梨娘一同離去。
梨娘問:“你怎么能許她淑妃之位呢?
她沒想太多,只覺得這樣的許諾要是連累顧清寒怎么辦?
白子羨勾唇道:“傻瓜,我只是說可能’,又不是說一定。這世界上可能的事情多了去了,誰說答應的我就要給她做到?”
梨娘被他一句"傻瓜弄得心神微漾,根本沒聽到他后面的流氓言論
兩人飄到前殿,對顧清寒微微點頭。
顧清寒收回視線,看著大殿上跪著的馬車夫和伙計。
季向風義正言辭的說道: "陛下!伙計和車夫都證明了,的確看到顧貴妃和顧貴妃身邊的宮
女去買紙錢,陛下還在猶豫什么? !“
沈暮塵冷著臉,終于問了一句:“顧貴妃,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不等顧清寒說話,季向風就嗤笑道:“她還有什么話好說的,按臣所言,這種反臣賊子就該殺個干干凈凈,一個不留!
聽到季向風竟截了陛下的話,俞太傅微微皺眉,心底不悅。
季向風兀自看著顧清寒,滿臉陰鷙。
顧清寒處處對他不敬,不僅通過勾引陛下的骯臟手段反轉丟藥一案,害他丟了大將軍之位。
她還搶了他的謀劃,季詩詩千方百計才下了強歡散卻被打入冷宮,她反而借此讓陛下留宿紫陽宮,憑什么好的都被她撿了,壞的都是他季家承擔? !-
想到這些,季向風就壓不住毒恨,顧清寒不除,他一日難安!
顧清寒慢悠悠的說得:“季將軍,陛下問本妃話,你這樣搶話對陛下也太不敬了吧?“
季向風哼了一聲,認為顧清寒是無話可說了,所以才扯到其他的事情去。
他獰笑了一聲:“臣這是替陛下斬除奸佞,何來的不敬?
顧清寒小題大做:“季將軍好大的威風!陛下還在呢你就敢替陛下決斷了,那要是陛下不在這里,你其不不是要取代陛下? !”
俞太傅微微皺眉,雖然顧清寒有故意夸張之嫌,但季向風的確太自負!
季向風惡聲喝到:“顧貴妃!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現在說的是你違逆先太皇遺召、擅自祭拜反賊的事情!
顧清寒的位置很巧妙,設在御案下首,上下錯落,堪堪在一臂之內。
沈暮塵只聽得她心底算計:
[季向風此人最喜歡越俎代庖,私藏甲胄意圖謀反,最不能聽別人謀逆'一-恰恰是因為他自己不安分的心。]
沈暮塵忽然抬眼,她怎么知道季向風私藏甲胃的事? !
小女人沒有任何察覺,依舊在心中算計:
[而俞太傅對大虞最忠誠,容不得-點點顛覆大虞的危機,善于將謀反扼殺于搖籃中,寧可錯殺也不愿放過
[站在這的眾臣呢,借著討伐我的名義,其實不過是害怕目前平衡的勢力被打破,但若是季向風的威脅比我大
沈暮塵默然不語,她對眾人的立場都分析入微,都不必他出手,她就已經上道了。
他與她之間的聯手,沒想到競出乎意料的默契。
沈暮塵心底暗藏柔軟,眼底眸色深深
正思慮間,只聽顧清寒輕笑一聲:“就憑這兩個本妃見都沒見過的草民,季將軍就給本妃安
這么大的罪名?本妃還說是季將軍你收買人心、污蔑宮妃呢。”
在場的臣子皺眉,覺得顧貴妃也太強詞奪理了!
季向風習慣性的想拔刀威脅,但入宮前刀已上交,只余刀鞘。
他滿臉戾氣喝道:“如今人證俱在,顧貴妃你還敢狡辯!來人啊,將顧貴妃壓下去好好審問審問!”
沈暮塵臉色一寒,啪一聲將奏折拍在御案上,冷冷道:“季將軍果然很威風! "
眾臣子紛紛色變,先不提人證是不是真的,但季向風這囂張跋扈的樣子是他們親眼見的。
在陛下面前他都這樣,那不為人知的時候豈不是要翻天啊?
他們不得不承認顧貴妃說的沒錯,季向風越俎代庖,太放肆了。
俞太傳瞇眼,心里的算計也開始改變,他的確容忍不了顧清寒獨得圣寵,但也不能看季向風這樣踐踏皇權!
“季將軍,你過分了!“他冷斥道。
季向風壓抑著心里的暴躁,強忍著低頭:“陛下恕罪,微臣就是看顧貴妃這般無賴,憤憤難
平!這種死鴨子嘴硬的人微臣見多了,只要上刑具就什么都招了!”
這話說得讓人極其不舒服,一時間沒人附和。
顧清寒挑眉:“原來季將軍喜歡屈打成招不知道這兩個草民是不是也受你威脅?”
所謂四兩撥千斤,就是直切利害。
顧清寒剛剛不說話就是任由這季向風說,讓他飄,如今聊聊兩句就將局勢扭轉了。
眾臣開始思量:
寵妃雖然破壞了目前的平衡,但顯然一個手握兵權的季向風,比顧清寒的威脅大太多了。
季向風狠狠的咬了咬后牙槽,沒想到自己竟著了顧清寒的道,氣恨得想先殺了她才好!
他就不信了,他想要誰死,難道還弄不死她?
季向風道:“本將軍是不是屈打成招,顧貴妃大可叫人檢查啊,看看這伙計和車夫身上有沒有傷痕?
兩人針鋒相對,又對罵辯解了幾句,不相上下。
顧清寒見沈暮塵不說話,心里忍不住來氣。
[沈暮塵就是個慣會撿便宜的,半個字都不肯說!他一個帝王只要說一句季向風污蔑,難道
別人還能說什么? ]
沈暮塵心底無奈。
其實顧清寒也就發發牢騷而已,她自己也知道的,沈暮塵若替她說半個字,那她才是要死。
到時候俞太傅絕對強行主張廢妃!
顧清寒繼續說道:“殺人都能不見血,何況虐打呢?本妃聽聞季將軍的手段出神入化,連鬼都怕。‘
不等季向風反駁,顧清寒又笑得邪魅:“季將軍說那么多無用,你既然說本妃私自買黃紙祭
拜,那么紙扎鋪的買賣記錄呢?本妃買了那么多黃紙、紙人,總得有記錄吧?”
季向風瞪著眼,心里火氣沖頭!
他早就上奏了,證據、供詞、賬本都被顧清寒燒了,她還敢提?
根本就是故意挑釁他!
季向風怎么能忍,怒道:“本將軍的奏折和賬本早就被你燒了,顧貴妃你膽大包天!
顧清寒驚訝:“季將軍說什么呢?奏折在陛下這里本妃怎么敢燒,就算是,季將軍又怎么知道是本妃燒的?將軍的耳目競遍布皇宮,實在可怕!
季向風:
果然,沈暮塵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了。
季向風壓槽咬得咯咯作響:“本將軍不與你掰扯這些莫須有的事情!來人啊,將顧憐兒傳上
來,顧憐兒作為顧府的四小姐親眼看到貴妃祭拜,本將軍倒要看看顧貴妃還有什么好說的!”
顧清寒垂眸,暗自冷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