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手快速的捂住傷口,按壓止血。
[顧貴妃之前不是被戰戟捅了個對穿嗎?現在又被箭洞穿,還同樣是腹部天!這貴妃也
夠遭罪的
佛手心底忍不住一一嘆。
沈暮塵緊抿著唇,眼睛-瞬不瞬的盯著顧清寒,后悔和心痛啃噬著他。
他恨不得能替她受這些痛苦,可這些痛苦,卻又是他強加給她的!
佛手頭也不敢抬,迅速切掉被血液粘住的衣服,用干凈的軟布擦掉血跡,卻見-道縫合的傷
口橫亙在眼前。
他不由得一愣。
[這怎么好像是縫的以針線縫合? !我怎么就沒想到!不對不對如果真的要用針線縫
傷口,那人得有多疼啊,可能沒治好都已經疼死了
佛手是黑衣衛里的醫者,專治外傷,從沒見過這樣奇特的手段!
[到底是誰縫的?不行,等顧貴妃醒了,我一定要問問她 ]
沈暮塵聽到佛手的心聲,低頭朝她腹部的傷口看去,只見一道疤痕如蜈蚣一般猙獰。
那幾天,她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
北竹說,這傷口是她自己縫的。
連小紅看了一眼都暈了過去,她究竟是憑借著多大的毅力才能對自己下手,-針一針的捱過
來了?
那時候他為什么眼睜睜的看著,沒有陪在她身邊!
沈暮塵閉上眼,將下巴貼在顧清寒額頭上,喉嚨已經干澀得發不出半個字。
佛手很快將顧清寒的傷口處理好了。
他有心想試著縫一縫針, 但卻不敢,縫針的后果是什么他也不知道,萬一弄死了顧貴妃,陛
下會要他的命的。
若傷的是其他黑衣衛,他絕對要練練手.
佛手也只敢想想,小心翼翼的說道:“陛下,顧貴妃的傷口處理完了。但以屬下的經驗,止
住血了不一-定能度過危險,譬如戰場上的士兵,很多并不是死于外傷,而是死于至今都查不出的
原
他費勁口舌解釋,就怕顧貴妃出事后陛下會讓他陪葬。
沈暮塵聽他說到了死字,怒道:“滾!滾出去!“
佛手連忙拿起自己的東西,馬不停蹄的滾了。
在門外不敢進去的北竹問道:“怎么樣?”
佛手壓低聲音道:“傷肯定是沒問題了,但后面怎樣咱也說不定
北竹心底微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佛手拉著北竹,悄聲問道:“我問你,顧貴妃深得盛寵的消息不是假的嗎?”
他一直以為是陛下逄場作戲呢,像陛下這種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會喜歡上別人的人啊。
北竹警告的說道:“不該問的事別問!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全部封鎖消息,陛下對顧貴妃如
何,一個屁都不許漏出去!”
黑衣衛們全都是一臉嚴肅的點頭。
他們都是沈驀塵親手挑出來的人,自然不會說,哪怕是被人刑訊逼問也絕對不會適露半個字
屋內,沈暮塵親自給顧清寒清洗,動作輕柔,生怕弄疼了她。
顧清寒臉色慘白,似乎極為痛苦,連眉頭都擰著。
沈暮塵心疼的摸著她的眉頭,她從小到大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苦,蹭掉了-小塊皮她爹爹和
哥哥們都要心疼死,如今在他手里卻遭了這么多罪
“對不起,對不起
沈暮塵輕輕的親啄著她的額頭,卻又不敢做出任何大動作-
邊是失而復得的狂喜,-邊又是拼命壓制、害怕再失去的驚慌,沈暮塵在痛苦中煎熬,找
不到出口。
北竹輕輕敲門:“陛下
沈暮塵強行壓住心間的不舍,整了整神色,開門出去了。
“如何?。他神色清冷,又恢復成那個冰寒的帝王。
北竹心里直犯嘀咕,也一臉肅然的說道: "陛下,必須要盡快離開這里。眼下的問題是顧貴
妃是否要一起帶回皇宮?
這-次行動終究是讓鳳巧蝶逃脫了, 埋下了巨大的隱患。
若再將顧清寒帶回去,那麻煩就大了。
大虞內憂外患,除了如毒蝸一般蟄伏在暗處的諜者,還有一群虎視眈眈、 隨時盯著要暴亂的
人 .經不起一點點目險。
沈暮塵眼中冰冷,沉沉不語。
如果讓顧清寒知道一切,除非他能永遠將她藏在陰暗里,否則后果難料。
可他怎么舍得?
她死了十五年,地獄里-定也是陰暗的吧,他怎能再讓她經歷人問的地獄
但他若明目張膽的寵愛顧清寒,她就會處于風口浪尖,每一個人都會想殺了她,以維持目前
的平衡!
他無法保證自己能時時刻刻護著她,更不敢字她的性命冒一點點的風險。
以前他不在意,無所謂她遭受什么傷害,所以肆無忌樣,現在卻不能了。
沈暮塵道:“去將景欽召回來。”
北竹一驚!
景欽那
“是!“北竹自知陛下決定的事情,問也沒用。
陛下能為了顧貴妃動用景欽,就說明顧貴妃的位置比他想象的都要重要得多!
甚至,比陛下自己的性命還重要!
北竹迅速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