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里會不會打擾他工作?
她還是在走廊的座椅上辦公等他好了。
“不值班的時候沒人來我這里,我大部分只做有難度的手術,進來。”
溫相思看著他邊脫外套邊換上白大褂,她躡手躡腳的走進來,周圍很干凈,有些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還有淡淡的煙草味道,屬于他身上的氣息。
顧廷深看著她躡手躡腳的走路,他眉頭微挑,勾唇,指了指辦公桌,“你就坐在那辦公。”
他似乎能看穿人的心思一般,都知道她剛才在門前的時候在想什么,他好可怕。
溫相思小心的坐在他的椅子上,很硬,卻很舒服,辦公桌對她來說也有點高度,她坐在那里等于趴在桌子上。
她無奈的從包包里抽取文件出來,放在辦公桌字上,看著他敞開的白大概,一臉悠閑的靠在墻壁上盯著她,她有些不自在。
他的視線一直定在她的身上,如此肆無忌憚的看著,那后背的眼神炙熱滾燙,仿佛能燒穿她的后背。
她忍不住的拿起文件,朝他揮了揮手,尷尬的笑了一聲問,“這個到底要怎么改啊?顧總?我怕你去手術室回來了我還改不出來。”
顧廷深看著她求助自己,他揚眉,心情很好,來到她的辦公桌旁,把她整個人圈起來,雙手看著圖紙,瞇著眼,一本正經。
溫相思感覺這個姿勢很曖昧,她有些別扭的想逃開。
“哪里不懂,嗯?”
顧廷深像是能看出她的不安,他低眉,黑眸盯著她的臉,一字一字的問。
溫相思看他問,她迅速的投入進去,看著眼前的稿紙,也忘了他們的姿勢,她小小的身子趴在桌子上有些滑稽。
顧廷深看著她細長白嫩的手指了指圖紙的一處,“顧總覺得這里要怎么修改?您喜歡什么味道的?”
味道?
她整個人都在他的懷里圈著,她頭發上的香味淡淡的卷入他的鼻尖,似有似無的撩人,他回味,瞇著眼,低沉黯啞的在她頭頂上開口道,“我喜歡草莓的味道。”
什么亂七八糟的?
什么草莓的味道?
溫相思抬頭看著他,氣的捏了捏筆,瞪著他,“顧總,您聽懂我說了什么嗎?”
顧廷深挑眉的看著她,他又錯了?
他可是順著她的話說的,看她氣成這樣,他心里越開心。
“顧總,我說的是您喜歡什么味道的房型,比如,歐洲型,比如中國風,再比如巴黎的房型。”
顧廷深看著她認真的說,點點頭,哦了一聲,仿佛在怪她沒說清楚。
見她盯著他,等著他的答案,他笑了笑,手拉開旁邊的一個柜子,從里面拿出一張照片,淡淡的道,“你覺得這個房型怎么樣?”
溫相思看著他放在她面前的照片,她伸手拿起來一看,身體一顫,這是……
這是卡爾圣母建筑師臨死前的最后一個遺作,天都香苑。
她最崇拜的一個建筑師,她最喜歡的一棟樓房,據說卡爾圣母不允許任何一家媒體報道這棟大樓,也不允許任何一個攝影師偷拍,她當初看見這棟大樓的時候還是在學校的教材里。
她就是因為卡爾圣母她才學的建筑,就是因為她,不管多困難她都堅持下去。
不是說除了教材里,不讓任何一家媒體跟攝影師有這棟樓的照片和影像嗎?
他怎么會有的?
“喜歡嗎?”
他看著她瞳孔放大的神情,他看著她眼里閃過的驚喜跟虔誠的崇拜,他瞇著眸,微笑。
溫相思看的出神,她點點頭。
她喜歡,很喜歡,她做夢都想要的照片,現在竟然就在她的面前,她興奮的差點哭出來。
顧廷深看著她,摸了摸她的頭,這次她抗拒沒有躲避,他笑了笑問,“知道我喜歡什么了嗎?”
我喜歡你所喜歡的,溫相思,你知道嗎?
溫相思點點頭,卻想的跟他不一樣,她現在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也喜歡卡爾圣母的房型,第一次,她覺得,他們的興趣竟然相同。
溫相思看著照片,久久出神,她不能借鑒這個圖形,她要重新設置他們都喜歡的圖形才可以。
顧廷深圈著她,舍不得松開她,而溫相思竟然出神的一時間都忘了兩人的曖昧姿勢。
突然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四哥!”
周清安打開門一看,就看見四哥站在辦公桌桌后,椅子上坐著一個小巧玲瓏的女人,趴在桌子上,被四哥的雙手圈在懷里。
他被嚇得呆呆的站在那不動,就這么張大嘴巴的看著兩人,一時忘了說話。
顧廷深皺眉,不耐的看著他,“什么事?”
聲音冰冷,被打擾了好事,他想弄死周清安。
周清安看著顧廷深臉色不好,知道他肯定是生氣了,他頓時站的筆直,看著顧廷深,又看了眼顧廷深懷里的女人,笑著道,“原來四嫂也在這里,我來找四哥進手術室了,要開始了。”
顧廷深皺眉,覺得他很煩。
溫相思聽到四嫂兩個字也皺了皺眉,剛想解釋跟顧廷深離婚的事,周清安就忍不住的上前看著她笑。
“四嫂,你可能不知道我,我是四哥的表弟,他媽媽是我的親大姨,四哥現在很厲害哦。”周清安說完對著溫相思豎了個大拇指。
溫相思嘴角抽了抽,其實您不用說的這么清楚的。
顧廷深不耐煩的看著周清安,“說完了?”
周清安看著顧廷深的表情,后退了幾步,點點頭,“說完了,四哥,咱們可以走了嗎?”他又看向溫相思道,“病人已經推進手術室了,四嫂我暫時不能陪你了哈。”
溫相思覺得好笑,誰要你陪了?
顧廷深瞪了一眼周清安,見他嚇得跑出去,他轉過頭看向溫相思,摸了摸她的頭,見她沒躲開,他溫柔的道,“等我回來。”
“哦。”溫相思半天憋出個哦字,低下頭,繼續看向手里的照片跟圖紙,眼光卻不受控制的撇向他。
她的小動作被顧廷深收盡眼底,只低低笑了一聲,轉聲走了。
見門口他的身影消失,溫相思才算徹底的松了一口氣,顧廷深在的時候,她根本無法專心的修改,仿佛靈感都被他給吸走了一樣。
現在他走了,她全身都跟著放松了,她伸了個懶腰,看向四周,冷冷淡淡的顏色,又把視線放在那張照片上。
她從來沒想到顧廷深那樣的人竟然也會有卡爾圣母的樓房照片,又想了想,在這世上恐怕也只有顧廷深這樣的人能弄到這張照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