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巽越子師叔,你在哪啊。”
宋念祖坐在后山成了精的桃樹上,一手扶著樹干,一手拿著桃子饒有興趣地看著自家?guī)熤对谒枷碌幕镁持欣@來繞去,成片成片的粉紅中,傳來他清脆的笑聲。
聽到自家?guī)熓宓男β暎撍沧釉诨镁持泻薏坏米鑫弩w投地狀,師叔求你別玩了啊,為什么每次受傷的都是我啊,我只是個跑腿的啊。
這些年來,每次巽云子把宋念祖弄炸毛以后,都會讓自家小徒弟跑腿找人,后山的地方說大不大,但是耐不住宋念祖他布得一手好陣法啊,每次都把來找人的虛瞬子弄得暈頭轉(zhuǎn)向。
“師叔,這次是師尊有事要宣布啊,你快和我出去吧。”
后山這個地方因為有禁制,所以是不能接受傳音的,每次宋念祖躲來這里,巽云子他們也不是找不到他,但是他們都知道,宋念祖被逗炸毛了一定要讓他出口氣才行,所以虛瞬子這個炮灰就是出氣筒的作用。
讓我們?yōu)樘撍沧狱c蠟燭。_(:3)∠)_
見虛瞬子被幻境中的五行陣法弄得灰頭土臉的,宋念祖覺得自己的氣也消了,拍了拍桃樹精的樹干。
“老桃樹,我走啦,下次再來和你聊天。”
說完話他輕輕地一躍,就落到了地上,在幻境前走了幾步,收回自己的陣盤,翹著嘴角出現(xiàn)在了虛瞬子的面前。
“小師侄你真是太沒用啦,哼,這樣的陣法都破不了,看來你還需要好好努力修煉吶。”
虛瞬子:臥槽,你用九翎孔雀的秘法來對付我,真的大丈夫!師叔你醒醒,我只是你無辜的師侄啊摔。(sf□′)s┻━┻
對于趴在地上一臉扭曲地望著自己的師侄,宋念祖默默地扭過了頭,抬起衣袖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虛瞬子敢用人品保證,他看到師叔滿臉嫌棄的表情了,一定又是嫌棄自己沒長羽毛,長的丑不拉幾不忍直視。
抽了抽嘴角,虛瞬子從地上站起,捏了個法訣把自己收拾干凈,在宋念祖不耐煩的催促中,帶著自己破碎的心和對方一塊往大殿走去。
明明是自己讓別人在幻境里轉(zhuǎn)悠了這么長時間,還反過來嫌棄對方拖拉這種事,宋念祖做起來完全沒有任何羞恥心。
因為知道宋念祖的習慣,所以虛瞬子是提前來通知他的【這么遷就小孔雀你們真是夠了,所以當他們趕到大殿的時候,并不是最遲的,一路上還遇到了好幾個同門,看見宋念祖和他身后的虛瞬子,先是集體用看男神的目光看了眼宋念祖,然后又齊刷刷地對虛瞬子送上了嫉妒和同情交加的眼神。
畢竟宋念祖確實長得賞心悅目,讓人看了就覺得心情很好,但是他那個脾氣和習慣,眾人覺得大概是痛并快樂著吧。
幸(yuan)運(da)兒(tou)虛瞬子和他家?guī)煾狄粯影逯鴱埍侥樈邮苤T眼神的洗禮,其實心里面的吐槽快刷屏了好么,你們嫉妒你們?nèi)ズ霸囋嚒?br/>
you can you can!凸
雖然因為宋念祖他的陣法水平簡直突飛猛進,但是這樣的好處他真的笑不出來,請允許他做一個悲傷的表情。
到了大殿,宋念祖發(fā)現(xiàn)這次來的人很多,幾個長老除了在閉關中的,都在這了。宋念祖雖然平日里有點小脾氣,但是卻都有把握好一個度,不會顯得失禮,讓人不會生厭。所以此刻,他也沒有在這么多人面前沒大沒小,只是不著痕跡地飛了自家大師兄一眼。
明知道宋念祖的眼神是不懷好意的意思,巽云子還是默念起了清心咒,小師弟真是越長越妖孽了,要是永遠都是小包子樣就好了,現(xiàn)在的宋念祖已經(jīng)像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一雙看似多情的眼睛不知道讓多少人心頭亂撞。
雖然明知道宋念祖在情愛這方面再單純不過了,因為在他眼里,人類修士基本都長一個樣,好在他不是靠長相來分辨人的,再加上他是掌門的關門弟子,說實話長輩們對他的保護都做得很好。
不過正因為保護得太好了,宋念祖在他們眼里心性還是跟小孩子似的,要知道修仙界并不是這么單純的,所以才把宋念祖喊來了。
最近萬劍宗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上古的試煉秘境,光靠他們一個宗門根本守不住那樣的秘境,所以按照慣例,是幾大宗門共同駐守,同時對散修也有些固定的名額。
這一次他們就是準備帶上幾個精英弟子過去鍛煉的,宋念祖雖然還只是筑基期,但是雜七雜八的都十分精通,法術也學得特別好,加上族內(nèi)的秘術,去秘境探一探也是可以的。
其實這件事情唐隋縉也是知道的,因為天魔宗也是要去的,他也在隨行之列。但是他沒有立刻把這件事情告訴宋念祖,倒不是覺得這是機密不能和宋念祖講,所謂的門派機密,如果宋念祖想知道,他完全可能一字不差地告訴對方。
之所以沒和宋念祖講,那是因為他想要乘此機會到秘境里看看有什么可以作為禮物的東西送給宋念祖。這些年來,他已經(jīng)習慣了收集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他認為最好看的東西送給宋念祖。對方一邊嫌棄一邊感謝他的這種行為簡直不能再可愛了。
倒不是唐隋縉懂情趣,他只是知道這樣子做宋念祖會很高興,這世上能讓他牽掛的東西非常少,少到似乎只有宋念祖一人(鳥?)。
也許是在他最灰暗的時刻他以一枚小小的金蛋闖入了自己的世界,他之前的生活充斥著拋棄、虐待、血腥,但是作為龍族,他還是被對方閃亮的樣子吸引了。這可能是一種寄托,從來都不被人在乎的他第一次感受到善意的回應,就好像自己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所以他才會對宋念祖如此執(zhí)著。
唐隋縉是一個專注的人,所以在他眼里可以說只有宋念祖,即使他現(xiàn)在對對方并不是愛意,但也足夠讓他無視周圍一圈向他獻媚的人了。
能讓女主光環(huán)大開的殷璇子難得碰壁的人里面,唐隋縉可以算是一個了。一個美麗又有天賦的大美人的主動接近他是完全當作空氣,照樣陰沉著一張臉,隱在大大的披風內(nèi),手里摩挲著一個精致的玉佩。
“師兄很喜歡這個玉佩吧?我看師兄經(jīng)常會拿出來看呢。”
看到唐隋縉的動作,殷璇子自以為找到了話題,可惜對方連目光都沒有分給她。連番被無視的殷璇子也掛不住笑容,在一眾師姐妹嘲諷的眼神中退到了一邊,她有些不甘心,穿越以來的金手指已經(jīng)讓她有點迷失了,總覺得這些男人會輕易地喜歡上自己。
作為一個有女主光環(huán)的人,她確實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但是如果她想要強求一些已經(jīng)不屬于她的,那她就是走在作死的路上了。
畢竟哪里來沒有代價的金手指,她的穿越是因為有人想要奪她的功德,生生地在這一點點耗掉她幾世功德。天之驕子哪會這么容易愛上她,她眼里這些男人的愛慕,都是她的催命符,等她功德耗盡了,就是她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她其實應該感謝宋念祖的到來,因為龍子的感情哪是她這么個別人手上的棋子可以消受的,不過她現(xiàn)在招惹上的那些人也足夠她以后麻煩的了。
把玉佩又貼身放好,唐隋縉覺得被騷擾的煩悶也消除了,這個玉佩是宋念祖當初學習刻錄陣法的時候送給他的第一件禮物,只是很普通的防御陣法,用魔力也可以催動,但是唐隋縉怎么可能舍得用。
玉佩上那只活靈活現(xiàn)的小孔雀完全是宋念祖自己的原形,估計也只有他這么臭美的人才會把刻著自己樣子的東西當做禮物送給別人了。
不過他這樣的禮物正和唐隋縉的意,他非常喜歡,時時刻刻帶在身邊,在上面不知道施了多少防護的法咒。
天魔宗比天心宗到得早,已經(jīng)在秘境外劃分好的地方駐扎下來了,唐隋縉不知道宋念祖會不會過來,反正他沒準備跟著同門一塊行動,所以如果宋念祖能來,他也能跟著對方,至于天心宗的其他人,他自有秘法能夠不讓他們發(fā)現(xiàn)。
另一頭正在往秘境趕來的宋念祖很興奮,畢竟這是他第一次離開門派,天心宗的人他都看膩了,他迫切期待能夠見到符合他審美的人。
不過他這個愿望可能很難實現(xiàn),人怎么長出羽毛來你說!這熊孩子真是夠了!
看他一路看著各門各派的人露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同門的人簡直不能忍好嘛,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受傷了還是咋的,其實他是被這些人給丑哭了。
對此天心宗的人覺得他們還是沉默比較好,畢竟宋念祖的審美誰都扭轉(zhuǎn)不過來,而且讓其他門派的人知道這樣的真相也不太好,多傷人啊。
連續(xù)看了幾天人的宋念祖徹底失落了,在門派長老操控的飛舟上默默的打坐修煉,雖然看不到美人臉讓天心宗的人覺得有點遺憾,但是他們覺得宋念祖能夠好好呆在自己的房間也不錯。
起碼不用天天提醒他們自己很丑,自己居然沒有羽毛這個事實了呵呵。
等目的地一到,宋念祖便跟著天心宗的帶隊長老往天心宗的駐地走去,因為輩分問題,他走得很靠前,讓聽說天心宗到了的唐隋縉一眼就看到了他。
天心宗這么多人,唐隋縉看到宋念祖以后眼里就再也看不到別人了,說他面若桃花也一點不為過,起碼在場的女修還真沒他長得好看的,藍綠色的袍子穿在美得張揚的宋念祖身上一點都沒有違和感,如果仔細看就會發(fā)現(xiàn)袍子上流動著金光。耳墜隨著他走動搖晃著,配上他有些肆意的笑容,讓人無法不關注他。
雖然面前的都是一群不符合宋念祖審美的人,但是第一次外出還是讓他覺得高興,視線在四周掃著,很快就對上了故意讓他發(fā)現(xiàn)的唐隋縉。
看著宋念祖的眼神在對上自己的時候微微一亮,唐隋縉覺得自己呼吸有些急促。這種偷窺被發(fā)現(xiàn)的感覺,尤其是偷窺的對象是宋念祖,讓他覺得很好,非常好。
因為暫時不能脫離大部隊,宋念祖和唐隋縉傳音,待會就來找他,畢竟除了同門,只有唐隋縉這個從小認識的人是他熟悉的。
在駐地登記好以后,急急地和長老報備了一下,他就聯(lián)系到唐隋縉屁顛屁顛地趕過去了。走了幾步,他突然想起,我這么興奮干什么啊,這么急著趕過去豈不是顯得我很想見那個唐隋縉。
于是他特地一拖再拖,磨磨蹭蹭半天,才一副“我一點都不想來”的樣子,來到了兩人約定好的地方。
兩人面對面半天,宋念祖就等著唐隋縉主動打招呼呢,誰想他就這么一味地看著自己,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你,你怎么不說話,我可是給你面子才過來的啊,你居然不講話,你難道一點都不想見我嗎!”
宋念祖等了半天,笑容也掛不住了,炸毛地瞪著對方,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
他哪里能知道能看到唐隋縉這樣堪稱溫柔的笑容可是只有他一個了,要是被天魔宗的人看到唐隋縉現(xiàn)在的樣子,估計要被嚇一跳了。
“我很想你,小孔雀。”
不像宋念祖那樣帶著清亮的嗓音,唐隋縉現(xiàn)在看上去是個五官俊美但是氣質(zhì)陰郁的青年了,嗓音也是有些低沉沙啞,大概是因為他不常開口的緣故,但是非常有男人味。
被他的稱呼逗得有些臉紅,宋念祖雙目帶著羞惱的神色瞪著對方。
“不許喊我小孔雀,我有名字,巽越子,要我說多少遍啊。”
通信的時候糾正過對方無數(shù)遍,沒想到見面了還是這樣喊,宋念祖自然氣得跳腳,小孔雀小孔雀的,聽上去好像他還是個小屁孩一樣啊好討厭。
“還是這么好看,小孔雀。”
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宋念祖的腦袋,唐隋縉無視了他的抗議。
一聽對方夸自己,宋念祖就不和他計較這么多了,下巴一抬,給了對方一個“算你有眼光”的眼神。
“哼,那是自然。看在你這樣有眼光的份上,我就不嘲笑你只有黑漆漆的鱗片了。”
學著對方摸摸頭的動作,宋念祖踮起腳有些艱難地摸了摸對方的腦袋,默默鄙視了一下他沒事干長那么高做什么,虧唐隋縉還體貼地彎了彎腰。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