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語氣，好像他知道有人想殺我，把我氣的半死：“老頭，你們到底干了什么缺德事，害的我走哪都有人想殺我？”
    爺爺抽完一根，接著抽第二根，開始裝聾作啞。
    越是這樣我越是覺得這里有事，腦子一熱迸出來一句：“你是不是想借別人的手把我殺了？”
    爺爺愣了下，眼瞳急縮，我就知道不妙，想躲都來不及，臉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
    打的我腦子嗡嗡直響，捂住臉呆看他半天，從小長這么大他可是極少打過我，委屈的淚水在眼眶里團團轉，扭頭就跑回自己房間去了。
    爺爺沒來安慰我，一直到晚上我爸回來叫我去吃飯，我說不餓又蒙頭大睡。
    爺爺的態度讓我第一次懷疑起自己的身世，我到底是不是他們親生的，范老爺子曾經問我個很奇怪的問題，關于我的姓。
    這么一想，思維就有點收不住腳，又懷疑范老頭是我爺爺，不然他不會給我那么貴重的蟲玉，或許我就是我爺爺抱回來領養的。
    越想越覺得太可能了，爬起來到他房間：“我到底姓不姓張？是不是你們家人？”
    爺爺正在拆什么東西，桌子上放了一大堆鐘表一樣細小的零件，眼上還夾了個放大鏡，摘下放大鏡，示意我坐下。
    “壽子，我這么對你，你肯定怨恨我。但你想過沒有，我為什么不跟你說清楚？”
    把我給氣的直哼哼：“我哪知道你葫蘆里裝的什么藥啊？到底怎么回事？”
    爺爺嘆氣：“你還太小，有些事情連我也沒弄清楚，所以沒法跟你講。”拿出香煙來點上，“也許那些人把你跟他們要找的人搞混了，你仔細想想，他們到底是在試探你還是真的想殺你？”
    說的跟繞口令似的，把我也繞進來了。
    想了想：“如果是試探，那也不能下死手啊，毒藥都用上了…;…;不是我機靈，都見不著你了。”
    爺爺笑：“所以嘛，最好的辦法就是當沒這回事，他們試探你不是要找的人，也就算了。”
    額，怎么看都有點掩耳盜鈴的意思。
    不過我總算明白爺爺想表達的意思了，真相就是我現在還不能知道，如果知道了，他們動手時我肯定會露出馬腳，試探也會變成暗殺。
    便問：“爺爺，你是不是想等到以后再告訴我？”
    他一眼看見我脖子上掛的石頭，拿下來在燈光下仔細看了半天，臉上并沒什么特別表現：“這是什么東西？”
    “蟲玉！”我是故意掛在外面，看他什么反應。
    “誰給的？”
    我嘿嘿笑：“老頭，又跟我耍花槍是吧。你怎么知道是別人給的？不興我自己買嗎？”
    爺爺愣了下，又還給我，拿起放大鏡又夾眼上。
    “你認識蛇仆射？”
    爺爺身子一震，繼續擺弄手里的零件：“這次回來怎么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我恨的牙根都癢癢：“蟲玉是蛇仆射送的，他還說我不姓張。”
    爺爺眉頭皺皺：“在哪聽來的，我養你這么多年，你不姓張姓什么？”
    看來我爺爺比范老頭還要狡猾，楞是裝不懂，不過我也算弄清楚了。那個范老頭跟我爺爺肯定認識，而且他還知道我家的情況。
    為什么我不去問問他去呢？
    可是那范老頭也有可疑之處，我可是整容過的，他憑什么就認出我不姓張？難道我整容后真的像某個重要的人物？
    仔細一想就牽扯到林院長身上，不由驚出一身冷汗。
    如果真的是這樣，有人要殺我也就有理由，可我想不通林院長為什么要這么做，越想越覺得害怕。
    想的腦子都疼，以后再慢慢找找根源。
    偵察隊辦公室在警察局辦公大廳里，里面人真心多，吵吵鬧鬧。好不容易找到他，才發覺他比我大不了幾歲。我看了胸前的牌子：外勤，鬧了半天就一小片警。
    他的名字跟我一樣奇葩，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簡直就是個另類。”不知道在哪兒偷來個圓凳子讓我坐下，開始做筆錄。
    “你們學校門口發生那起交通事故，被撞人叫馮亮，是個有前科的毒販，他交待那天是去找你的。能跟我說說當時的情況嗎？”
    我把何努利挑釁叫來馮亮還有兩個殺馬特打我的事說了。
    左衛門放下筆：“你們都提到一個戴墨鏡的人，這人你認識嗎？”
    我搖頭。
    “墨鏡為什么要綁架你？”
    我又把我爸當年搶人家錢，墨鏡綁票拿到錢后才放人的事說了。
    左衛門點頭：“你爸叫張公瑾？他電話多少？”
    我報了個號碼。
    左衛門又詳細地問了綁架經過，還不時在本子上寫寫畫畫，不經意瞟了一眼，他畫的是墨鏡的速寫。
    最后他放下筆：“有個私人問題，你可以拒絕回答。”
    我一下就知道他想問什么了。
    “我們另一位經警對你很感興趣。聽說你建了一個叫萬能膠的微信群，在里面賣幸福化災這類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是嗎？”
    我笑笑。
    “有人投訴你涉嫌詐騙，我那位同事已經著手調查，發現數額巨大。當然我也發現個有趣現象，就是你的客戶群體基本上都是醫院的患者，并且你的客戶群體每天以上千人的速度擴張。我并不認為你的行為是詐騙，患者不傻，有用他們才會買。”
    我不吱聲，只靜靜地聽著。
    “所以我對你的產品產生了深厚的興趣，你賣的到底是什么東西，能讓這么多人趨之若鶩？”
    我問：“左警官，犯法了嗎？”
    左衛門愣了下，搖頭。
    “那好，我拒絕回答，可以走了嗎？”
    左衛門一伸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出警察局我騎進旁邊的綠化帶找了個椅子坐一抽煙，左衛門提醒我了，且不說這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會不會涉嫌詐騙，單單要查查交易金額就夠我喝一壺的了。
    腦屏彈開，阿琴問我打算怎么辦，我讓她查下從開始到現在總金額是多少，她報二十七萬。
    我說：“這樣下去會出事的，要不成立個公司，以保健品的名義賣東西，具體如何操作，你列個單子，我找人幫我辦。”
    手機響了，接聽時是個陌生的女人：“你是張太壽？我叫黃曉冬，是經警大隊的，有事要找你。”
    握草，這也太快了。
    該來的跑不掉，就說在你們警局外面的小公園。
    黃曉冬說你稍等，我馬上到。
    過了不到十分鐘，一位嬌俏的警花就站在我面前，伸出手來：“想向你了解下情況。”
    我以為她要跟我握手，伸出手來才發現她是讓我坐下，尷尬地縮回手笑：“問吧。”
    問題跟左衛門說的一樣，我就解釋了下賣的東西，實際上是一種心理理療方法，不是實物，也就是說客戶有需求，我們會針對不同客戶做出不同的方案，達到最佳效果。因為投入成本高，所以收費也高，目前來看運營良好，客戶反映也不錯。
    “心理理療？”黃曉冬重復了句，有點懷疑：“可是經過調查，你并沒有同患者有過實際接觸，這該怎么解釋？”
    我笑笑：“黃警官，你一定知道微波電磁和太赫茲吧。我們的波段是針對專門客戶腦電波進行理療的。跟普通吃藥打針原理是一樣的，不過更高明而已，是刺激患者潛能以達到治療效果。”
    黃曉冬有點迷惑：“看不出你還能掌握這么高科技的東西。”
    “我只是為了幫助患者戰勝疾病，因為效果還不錯，所以我們打算擴大經營范圍，如果黃警官有興趣，歡迎來指導！”
    黃曉冬顯然還不相信我所說的這一套，但又只是懷疑。
    “我猜測：那人可能是又想好，又想巧，買條老牛不吃草。天下沒有這么便宜的事。”
    黃曉冬也笑了：“確實如你所說，那人父親已經是癌癥晚期，花了兩萬塊錢，想治好病。但是未達到他想要的效果。我也見到病患，患者稱比醫院電療化療痛苦小多了，很滿意。”
    我站起身：“那我能走了？”
    黃曉冬伸出手，我怕又跌相，“是跟我握手？”
    她笑，我才握了握那又修長的手。
    回家前給琴姐打電話問她爸爸服用效果怎么樣了，琴姐說還行，病情和緩，沒波動，我才放心回家。
    一進家門就看見我爸在家，原來他今天不用上班。
    我就把想成立公司的事跟他商量了下，他驚奇地看著我：“你哪來的錢？”
    把遇到范老爺子配藥治療林院長的事跟他說了，他想想：“倒是個辦法，如果你真有信心，我們就干吧。”
    至于生產什么產品，我已經讓阿琴查過，保健品最好，根本不用去制造藥品。
    跟范老爺子和陳堂藥鋪搭上關系，也可以減小被查風險。
    地獄微商系統雖然牛叉的不要不要的，但根本不能見光，保健公司不過是披了一張皮罷了。
    我把錢全轉到我爸的帳戶上，讓他來操作這件事，我可安心地做張總裁的公子，能給我少找很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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