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姜皓把我擼的直掉眼淚才放我走。出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回家時我爸還沒回來，爺爺端上燙煲讓我盛飯。
    想起王九命那事來：“爺爺，跟你商量個事兒。”
    爺爺拿酒杯倒酒：“說。”
    “咳咳，是這樣哈，我們辦這個公司呢跟玕瑯山那邊有家藥鋪有點關系，我想那地方山好水好人更好，要是…;…;”
    “別跟我扯蛋，說正題！”
    我嘿嘿訕笑道給他夾了一塊牛肉：“有個朋友救了我一命，他快不行了，還有個媽沒人養活，想讓我…;…;嘿嘿，你懂地。”
    爺爺放下酒杯：“你想領一個媽回來，是這個意思吧？”
    我撓撓頭：“這個…;…;嘿嘿，你說的也太直接了吧…;…;其實吧，差不多就這意思。”
    爺爺指指我，東張西望地滿世界找東西。
    我一瞅，忙說：“爺爺，別啊，這不是跟您商量嘛，不同意就算了，君子還動口不動手哩。”
    爺爺把眼瞪圓了：“你小子比你爸還不著調，你爸也不敢隨隨便便就往家里領媽回來吧。”
    我嬉皮笑臉地端起酒杯：“你喝你的，別氣著…;…;古人說救人一命勝似蓋棟小別墅，我可是您的親孫子，古人還說什么再造爹媽，咱就不找爸了，就找一媽。再說了，我爸不是也是光棍一個人嘛，您不著急我著急哩。”
    “你急個屁，你是急你爸的事嗎？我看你小子準是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擔心沒人給你抱孩子吧。”
    我連喊冤枉：“我連人家手指頭都沒碰一下，就是碰了也是人家自愿的。”
    爺爺氣的光坐著直哼哼，也不吃也不喝了。
    我偷眼看他，估計這次把老頭可氣的夠嗆，蔫不嘰地三下兩下劃拉完跑自己房間銷上門坐著，不知道我爸——張公瑾總裁回來會不會吐血。
    干坐了會，就聽到外面門響，我扒在門后面偷聽。
    可是這房門隔音效果做的太好，沒聽清楚他們在說什么，說拔下插銷悄悄開了一道縫隙偷看。
    就見這你倆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他們剛才是不是說我那事兒。
    就聽爺爺一聲暴喝：“兔崽子，你給我出來！”
    我心里瞬間降到冰點，這是要動家法的節奏啊。拉開門陪笑：“爸，你回來了啊。”
    我爸那臉黑的跟李逵一樣，指指我前面，示意我走過去。
    我慢慢蹭到前面：“爺爺，還忘記跟你說件事了。”觀察他的臉色，真不太好看，小心翼翼地說：“那事吧，我還沒答應人家。”
    爸問我：“人家怎么救的你，你怎么老惹事啊？”
    我低著頭撅起嘴：“還不是有個殺手在火車上對我下毒，讓那朋友看出來了，結果殺手就對他下手，他對我說他死倒沒什么，關鍵還有個媽沒人養活…;…;所以…;…;”
    爸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壽子，人家救你，咱們理應回報人家，可你要領個媽回來…;…;這也太離譜了吧。”
    “這不跟你們商量的嘛，我也沒說一定要領回家啊。我沒媽，認個干媽也行嘛。”
    爺爺說：“要不這樣吧，壽子，你認干媽也好還是怎么辦都行，這么回報人家也不算過分。公瑾，你在公司里給她找個事兒，看看在什么地方給她租套房子，就當咱們家認下這門親了。”
    我爸點頭：“好吧，就這么說了。”往旁邊一努嘴，“跟你說說公司的事。”
    爺爺拍拍桌子，一臉的不耐煩：“吃飯就是吃飯，哪那么多事！”
    我爸瞅瞅我，那就是一巴掌呼死你的表情。
    我得承認我們這個光棍之家，爺爺最霸氣，我爸次之，到我這一輩就剩下慫了。
    所以老頭要是說話，我和爸都不敢頂嘴。別看爺爺不管事，可他管我們。你就是牛的不要不要的，也得聽他。
    那種霸氣是視金錢為糞土，看繁華如煙云，榮辱不驚泰山崩于前面不動色的那種牛逼境界。
    即使天天撿破爛度日也沒有向誰乞憐過，連蹬輛破三輪都趾高氣昂，傲若無人。
    唉，真是黃鼠狼下耗子，一代不如一代了。
    爺爺喝完酒，我趕緊給他盛飯送他面前，他示意我坐下，然后端起飯來吃飯。
    我坐在一邊瞅瞅老頭：“爺爺，我又不是你的菜，干嘛就我下飯啊。”
    爺爺劃拉一口飯：“就瞅你還順眼。”
    額，我看看我爸，這不是明顯是指著孫子罵兒子嘛。這老頭，嘿，損的實在。
    我爸郁悶地埋頭吃飯，吃完到一邊去抽煙去了。
    爺爺放下碗抹抹嘴：“壽子，咱們是本份人家，別招事也別惹事，知道嗎？”
    我直點頭：“爺爺，你說的全對，能拿一百分。”
    我拿起煙給他點上，想問問為什么咱們家只剩下三根棍，可一想剛才才滅火，再點上恐怕跑不了一頓揍。別說爺爺，就我爸那正沒地方出氣呢，我立馬給他送一出氣桶，找擂呢。
    爺爺抽著煙，說：“從今天開始，我教你點小手段，打架不行，防身還不錯，你也不用擔心光挨揍了。”
    我眼睛瞪都直了：“爺爺，上次你教我那招還挺有用，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老頭哈哈一樂：“哎呀，還能干什么，不就是走江湖打把式賣個藝什么的嘛。”
    我爸站起來收拾桌子洗碗，爺爺喝著茶開始吹牛逼，講的都是之前他耍把式時候的事情，我聽的津津有味，沒想到老頭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還是個練家子。
    更重要的是我爺爺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不然哪會有這種氣勢。
    喝茶喝的差不多了，爺爺要回房繼續搗鼓他那玩意兒，我剛要進自己房間，我爸叫我。跟著他來到他房間。
    “壽子，你賣的那是什么東西？怎么這么貴？”
    我就說去玕瑯山發現很多好東西，有病治病沒病健身，雖然現在還沒直接從玕瑯山直接進貨，用礦泉水加鹽糊弄人家，可擋不住效果好啊。
    后期我們要在玕瑯山建一個工廠，利用那里水制造屬于我們自己的品牌。
    我爸給我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你這么搞不會出事吧？”
    我笑：“警察都已經調查過了，咱們賣的是信心，只要客戶認可不吃死人，按章經營納稅就不是出事。”
    我爸拿出手機給我看：“這客戶簡直跟瘋了一樣，每天還增加上千，我怕出問題。”
    我提醒他：“爸，咱們生意這么棒，肯定會有人眼紅，你們公司內部一定要把好關，不能讓別人從內部攻破了。要不你去玕瑯山考察下，投資50萬就可以，瓶子不用大，跟范老爺子聯系下，看什么藥材能起到保健作用，讓他給你指導下。”
    我爸看看我：“真沒看出來，壽子，你還有賺錢的頭腦啊。沒問題，我去玕瑯山一趟。公司內部的事你放心吧，實際上我也沒敢用多少人，其中兩個是我在監獄認識的獄友，挺照顧我的。有時間介紹你認識下。”
    我不置可否：“反正已經有過一次教訓了，你比我深刻，人心這東西最不值錢，比老天變的還快。”
    我爸點頭：“你不說我也知道，那行，我把公司帳戶上的錢直接掛你帳戶上，錢進來就進你帳戶，這樣我也放心些。”
    正說著手機就響了，掏出來看是左衛門的：“指望你小子打電話給我門都沒有，魏如雪的資料已經搞到，發你微信了，你看看吧。還有件事，你那天說解決辦法是什么？”
    我拿著手機回自己房間：“左哥，你還真笨呢。跟你說的已經很清楚了，這件案子你別明里查，但得向你們長官匯報，讓他來領功，你別出頭，不然你不光連工作都保不住，恐怕連命都得搭上。”
    左衛門倒吸了一口冷氣：“有你說的這么嚴重？”
    “你愛聽不聽吧，反正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左衛門沉默了一會兒，說：“你說的有道理，我私下干活，減少阻力，即使有人干涉也會有我長官替我擋著。”
    我呵呵笑笑：“你知道就好，有什么情況再通知我一聲吧。喛，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講。”
    左衛門沖著手機喊：“有屁就放！”
    握草，震的我耳朵都疼，“你沒女票吧？我說的不是黃曉冬。”
    “沒有啊，怎么，想給我介紹個？”
    “握草，你那么帥，還用我介紹？我也不多說，就一個字：好好珍惜吧。”
    左衛門嚷嚷：“你識數不識數，明明四個字。”
    “好了，嘔我！”掐了電話打開微信仔細看了尸檢報告，報告很簡單：痙攣窒息死亡，無性-侵現象。什么原因沒寫，我挺納悶，這法醫也太草率了吧。
    再看照片，只見魏如雪躺在地上，就像睡著一樣。雪兒確實很漂亮，是個小美女，才十五歲的年紀，花兒一樣，就這么凋謝了。
    彈開腦屏，雪兒已經哭暈過去，我安慰她幾句，說已經配合警察調查了，這件事肯定會還你一個公道，阿琴摟著雪兒撫慰。
    我又跑到我爸房間問當年跟他拜把子的除了高漢文，還有誰。
    我爸猶豫半天，問我：“你想干什么？上次的綁架案跟他沒關系，他已經到了這個位置，會愚笨到靠綁架來賺錢嗎？”
    我嘿嘿冷笑：“你們之間是不是還有什么秘密約定不能說？”
    他臉色發白：“放屁！我只想安安穩穩地賺錢過日子。”
    我拿出煙來自己抽：“那好，實話告訴你吧，上次綁架我的那幫人殺了個小姑娘，不然警察怎么會找上你。他們就是個職業團伙，如果你知情，查出案子來恐怕又把你送進去。”
    我爸叼起一只煙猛吸一口：“好吧，這件事壓抑的太久了，說出來也許不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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