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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一十六章 羅夏瘋了!

    “人類的勇氣,或許就是生而為人最大的證明。”
    看著不斷輕輕搖頭的海森堡,羅夏噴了口血,繼續(xù)說道。
    “看,你強的驚人,我根本無法判斷你強到了,咳咳噗,何種……程度!
    但那不該是我停止掙扎的理由。
    你的肉體讓你站在了遠比普通人類更高的位置,但我想了解你的靈魂。
    我想知道你要做什么,所以我必須知道,你究竟把自己放在一個怎樣的位置上!
    你是否自覺高于人類,是以遠離彼此。
    又或者……
    又或者你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正是想要用遠超人類的高度,來決定處置人類的計劃?”
    說到這里,羅夏艱難的翻了個身,他大字型躺在雨水之中。
    骯臟的雨水讓他干凈了不少。
    只因這時候他身上的血液,讓他看起來遠比雨水還要骯臟很多。
    他艱難的喘息著,直到自己終于恢復了一點力氣。
    接著他微微側頭。
    這動作顯然擠壓了他的脖頸,他又吐了口血,因為躺著,血液有所回流,于是他不出意外被血液嗆到了。
    “咳咳咳……嘔咳咳噗……。”
    聽著羅夏艱難的咳嗽聲,海森堡嘆了口氣,單膝跪在了羅夏的身旁。
    這既是一種尊敬的表現(xiàn),這也更是他要為羅夏治療的必要動作。
    輕輕將羅夏扶起,這人的身體極其消瘦,但能感覺到,他死死包裹骨頭的并非慘淡的血肉,而是被無數(shù)種正面精神充塞到滿溢的,完美的肌肉。
    只是,再如何完美,他也太虛弱了。
    輕輕拍一拍羅夏的后輩,海森堡問到。
    “先不要急著說話,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
    “咳咳,你……你……你……嘔!”
    “安靜,別擔心,羅夏不會死于今夜,更不會死于凄涼的雨水之中,我說的!”
    “哈哈哈,你……噗。
    你果然……果然將自己看成了更加高維的存在,你說的,你說的又怎……怎樣!
    羅夏永遠不需要神的憐憫,更何況……咳咳……你也不是神!”
    “是啊,總有人這么說,但只有我自己知道。
    有些時候,我真的已經不在是人了。
    之后我會像你解釋,而現(xiàn)在,我最好先讓你痊愈起來。”
    海森堡若無其事的回應一句,隨后他伸出手,輕輕撫摸了羅夏的頭頂。
    透過血紅色的視線看見海森堡伸過來的手,羅夏不屑的吐了口混合著肺泡的血液。
    同時,在他那滿是傷痕的心臟里,他對于海森堡的擔心已經放大了無數(shù)倍!
    因為在他看來,能說出方才那番話的海森堡……。
    他已經是個瘋子了。
    而瘋子,往往才是最危險的!
    不過僅僅一瞬間之后,羅夏的思維稍微混亂了一瞬間。
    該死的!
    他驚愕的張大嘴,因為海森堡的手已經按在了他的頭頂上。
    這是怎樣奇妙的一雙手,這又是何等難以想象的能力?
    自己那破碎不堪的身軀,僅僅瞬間就徹底恢復了!
    不,不止如此!
    羅夏清楚的察覺到,恢復的遠不止自己剛剛的傷勢。
    要知道,羅夏也已經四十多了,他的身體早已不像他年輕時那樣健康了。
    長年累月的跋涉和廝殺,再加上他喜歡漫步在陰雨冰雪這樣浪漫的愛好。
    總之,他的關節(jié)和骨骼在就出現(xiàn)了太多損傷,最近這幾年,每到陰雨天,他活動的每一下都充滿了疼痛感。
    而現(xiàn)在……
    羅夏很清楚,自己痊愈的不止傷勢,還有自己過去無數(shù)年累積的所有暗傷。
    但那又如何!
    痊愈瞬間,羅夏直接伸出手,抓向海森堡的衣領。
    下一刻,他狠狠開口道。
    “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能力,還有……你出現(xiàn)在此時此刻,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原因!
    該死,你是曼哈頓博士,或者說,你是另一種他,另一個他。
    不,你比他更可怕,你不像他那樣永遠冷漠,這看似不錯,因為曼哈頓雖然從不殘忍,但也從無憐憫。
    但你的感情會讓你擁有愛憎,擁有傾向,擁有抉擇,更擁有……瘋狂!”
    “他媽的!”
    聽了羅夏的話,海森堡不爽的罵了一句。
    “我好歹剛剛才救你一次,還幫你治好了你的風濕和痔瘡。
    難言之隱都給你解決了,你居然連感謝都懶得說!”
    “哼,感謝……。”
    羅夏冷漠的回應道。
    “的確,善良是何等令人向往的情感,但我從不強迫自己與他人追求善良。
    你可知道為什么?
    因為善良總是被傷害!
    就像你救了我,但我依然要辱罵你一樣。
    你這個自詡仁慈,自以為高高在上的,自大到自比神明的混蛋!
    你我過去雖然只有一次碰撞,但那已經過去,我感謝你片刻的善良,但我更喜歡見識到你瘋狂的一面!”
    話音落下,羅夏雙手死死攥住海森堡的衣領。
    緊接著,他上身后仰,繼而狠狠拿自己的腦袋撞上了海森堡的頭。
    “唔!”
    吐出一聲悶響,羅夏的腦袋停在了空氣中,他只感覺自己的腦袋被見鬼的鵝絨團團包裹。
    不過,這并不影響他的呼吸。
    而海森堡……
    停住羅夏的動作之后,他站起身,順便還拎著羅夏的衣服將他也拽了起來。
    站直之后,海森堡松開羅夏,笑著說道。
    “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歡某種神神秘秘的說話方式。
    所以,或許用這樣的遣詞和你溝通,你才能更加理解我的目的。
    那好。
    人世間,太多思想被無數(shù)種欲望裹挾,形成了一種又一種不同得浪潮。
    這其中,大的波濤裹挾著小的浪潮,形成了一股有一股難以想象的海嘯。
    有太多人被這思想的海嘯推到高處。
    于是太多底端的思想抬頭仰望,誰不想成為被浪潮推送到最高的那個人呢?
    緊接著,浪潮接連起伏,總有人站的更高,他們也終將跌落。
    于是,又有太多人朝高處拼命咒罵,他們太想看到那些人砸進深海的哪一刻了。
    在這樣的潮流裹挾之下,又有幾滴水能逃開浪潮的席卷。
    又有幾滴水有決心,有能力,可以同席卷的浪潮背對而馳呢?
    在我看來,你就是其中一個,所以我在愿意站在這里,同你好好聊上一些對你,對我都有意義的話題。
    這些話題能幫我找到未來的方向,它或許也能為你堅定你的道路,何樂而不為。
    你說我是個瘋子,但你又何嘗不是。
    不然,瘋子怎會和正常人聊的如此開心。
    當你從不和大多數(shù)人站在一起,但你與除你以外的所有人產生分歧。
    羅夏,回答我,到那種時候,對的是他們,還是你?”
    “當然是我!”
    羅夏面具上的黑暗飛速的變幻著,海森堡的話讓他那顆孤單的心臟不斷波動。
    但這遠遠不足以讓羅夏放松警惕。
    于是羅夏在保持冷靜的同時,繼續(xù)追問道。
    “我早就是太多人眼里的瘋子了,凡是聽過我的故事的人,都知道羅夏是守望者里唯一的異類。
    他獨來獨往,他孤僻成性,他……。”
    “他能不能別用他媽的第三人稱來形容自己?”
    海森堡打斷了羅夏。
    “我已經很努力去融入你的內心世界了,但你這種對自己使用第三人稱敘述方式的敘述方式,簡直尷尬到讓我恨不得把頭埋進土里!”
    話音落下,海森堡拍了拍沉默的羅夏,先小聲提醒道。
    “可以了,繼續(xù)吧,別理我的話。
    雖然尷尬,但我知道,那只是因為我站在你的面前罷了。
    要是我們出現(xiàn)在電影里,哈哈,我敢保證你剛剛那些話絕對帥爆了。
    當然,里也行。”
    話音落下,海森堡按著羅夏的肩膀,兩人瞬間出現(xiàn)在一間無比奢華的屋子里面。
    出現(xiàn)在這的一瞬間,羅夏面具遮掩的眼睛瞬間瞪大。
    在他面前……
    不,不止面前,此時他的四面八方,滿滿都是哀嚎的女人!
    那些女人大多穿著無法蔽體的服飾,單薄的各類紗巾讓她們身上血淋淋的傷勢愈發(fā)明顯。
    那些血痕甚至讓人注意不到她們若隱若現(xiàn)但一定會被人看清的各種敏感地帶!
    同時,整個屋子里穿著最華麗的兩個女人,反而是受傷最慘的人!
    她們被吊在馬扎上不算搖晃,而男人們則圍在他身旁不斷鞭打。
    若只是如此,羅夏或許只會驚訝。
    但在鞭打之外,不遠處仰躺的女性尸體,還有被各種切割撕碎的**。
    那些東西清楚的讓羅夏知道。
    這不是一群普普通通的,特殊享樂主義聚集的派對。
    這更不是一群虐待和虐待愛好者的集會。
    羅夏只是偏激,不是愚蠢。
    他當然分得清其中的差距。
    女人也好,男人也好被虐待的人哪怕再如何樂于如此,他們也絕不至于喜歡被虐待到死去!
    更何況,就算他們真的喜歡去死。
    那只要他們不是自殺,殺死他們的人就是違法!
    全球只有瑞士人還保留著安樂死的權利。
    除那以外,凡是死人的場合沒有足夠警察和軍隊,那他們都是在犯罪!
    而羅夏……
    羅夏追逐的正是如此該死的,永遠也不改出現(xiàn),更決不可能被原諒的行為!
    只見他瞬間放下了對海森堡的忌憚。
    他猛的沖到死去的女人旁邊,仔細的檢查著令女性死去的傷勢。
    與此同時,那些拿著各類刑具的人們,也終于發(fā)現(xiàn)了房子里多出來的不速之客。
    “見鬼,是我嗑藥嗑多了么,為什么有外人?”
    “那是誰,他媽的,真他媽的,那是羅夏!”
    “狗屎,他們是怎么出現(xiàn)的,你的保鏢該開除了,該死的黑水!”
    “快來人,殺了他,殺了他們!”
    “快走,那是羅夏,我們不能留在這里!”
    片刻之間,女人們哀嚎著各自跌坐在地。
    而男人。
    他們瘋狂的擁擠著朝房門沖去。
    這里本就是個隱蔽無比的地下室,出入口只有一個的同時,各類安全設施也安置的格外嚴密。
    光密碼就不止一道……
    于是,男人們暫時都被堵在門口。
    而就在這時……
    女人里面有幾個也開始喊叫了。
    “見鬼,啊啊啊,為什么那些該死的守望者會出現(xiàn)在這,還是羅夏!”
    “把我解開,快把我解開,羅夏是會殺人的!”
    沒錯,被吊在馬扎上鞭打的一個女人,居然也是上位者的一員。
    男人里終究分出兩個人跑到滿身傷痕的女貴婦前面,嘗試著用自己那嗑藥和恐懼交雜從而顫抖不止的手,去解開專門為女人捆綁的特殊繩結。
    在某些格外特殊的位置,因為男人慌亂的原因,女人連鷹毛都被拽掉了不少。
    不過女人并沒發(fā)作,這還遠不是抱怨的時候。
    至于羅夏。
    短暫的檢查并確認之后,羅夏飛速站起身來。
    他第一時間拔出腰后插著的繩槍,將鉤鎖射向門口。
    那繩槍狠狠砸在最后面的男人背上,他哀嚎著跌倒在地。
    而羅夏則趁機發(fā)起沖刺,他一路沖到門口,拳打腳踢,一拳一個將所有想要逃走的人都放倒在地。
    接著,趁那些人還沒能起身,羅夏拎著繩槍的繩索,將大門的把手和門口墻壁上固定的燭臺困在一起。
    拉上兩下,確認結實之后,羅夏這才回過身來,將自己的面具正對著畏縮的人群。
    看看那些丑態(tài)百出的人。
    又看了一眼站在遠方面色冷漠的海森堡。
    羅夏機械的開口說道。
    “死者共七人,兩名死于下體方面的大出血,三名被切掉茹防并切斷氣管。
    一人死于簡陋的四肢截肢手術。
    一人被分尸,以一分為二的方式。
    而且,她還是個孩子,目測十三歲……
    我……最惡心的就是這個,這總會讓我想起某些不是很好的回憶。
    該死!”
    說到這里,羅夏狠命的咬了咬牙。
    “死因確認無誤,諸位,我相信絕不會有人樂于死于這樣的方式。
    哪怕有,他們也和你們已經犯下的罪行無關。”
    一邊說,羅夏一邊向左踱步,他側身移動到了被血污包圍的……一大堆刑具旁邊。
    稍微挑選以下,羅夏從其中拿起了最小的,大概是用來敲碎牙齒的錘子。
    將小錘子拎在手中,羅夏朝向海森堡,輕聲說道。
    “你很聰明,也很……很有高度。
    或許是我對你那瘋狂的評價,讓你將我送到了如今這個地方。
    你就要心滿意足了,就像你想的那樣。
    接下來,瘋狂的不會是你。”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羅夏猛然沖進人群。
    他手里的錘子狠狠砸在離他最近的男人的太陽穴上!
    僅僅一下,男人的腦袋直接崩碎,黃濁的腦漿直接噴到了羅夏的面罩上。
    與此同時,四周慌亂的人群里猛然響起刺耳且此起彼伏的尖叫。
    迎著如此難聽的尖叫,羅夏來到另一人面前,狠狠地,用最小的錘子將其錘殺……。
    當那人的血液和腦漿一次又一次飛濺到其他人身上時,他們終于安靜了。
    而羅夏……
    在安靜之中,羅夏對海森堡輕聲說到。
    “一個冷漠的雨天,我見到太多并無悲傷,而只是不得不去祭拜的,送別笑匠的人。
    我以為笑匠的死是我今日唯一遺憾。
    但很抱歉。
    今夜,陰謀者依然站在背后。
    而守望者中,笑匠入土。
    羅夏又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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